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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笑了一聲,儘管他所知的東西不多,但是也足以麵對安室透的盤問了。

或許還能從安室透口中反問出一些意外收獲?

赤井秀一在內心考量著該怎麼詐安室透。

於是麵對安室透的質問,他直接了當開口:“波本,我們省去那些客套話,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西格不論與公安合作還是跟FBI合作都隻是一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跟你一樣,都是那位BOSS罷了。”

“他跟我們一樣,都想要找到黑衣組織的BOSS,而這次的計劃也並非是為了朗姆,而是為了通過BOSS要親自懲戒朗姆的事情,去尋找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BOSS。”

赤井秀一斬釘截鐵:“他們想殺了他。”

“這與我們的目標重合,儘管我們現在還不清楚BOSS直接死去會不會對我們清除黑衣組織的殘餘勢力有太大的影響。反正遲早都是死刑。”赤井秀一對於恐怖組織背後的幕後黑手可沒有仁慈之心。

害得無數家庭流離失所,無數人死於非命,死刑都遠遠不足以抵消那位BOSS的罪惡。

“而我們現在要去做的,是趁著他們還沒發瘋一股腦弄死BOSS的時候挽救一點BOSS那裡可能存在的機密資料,好繼續抓捕在BOSS身死後的殘餘勢力。”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後,喃喃開口:“你的意思是,西格也不知道BOSS在哪裡。”

“對,沒錯。”赤井秀一點頭。

“他在跟FBI合作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問我們,想不想知道BOSS的位置。”

赤井秀一模仿西格的語氣繼續道:“他說,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就瞞著你們那位王牌探員赤井秀一,幫我把朗姆送進FBI的監獄裡吧。”

赤井秀一眼神暗沉:“朱蒂在半個小時前才告訴了我FBI跟西格的計劃。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這一步才看透西格以及他背後那些人的意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一起都說得通了。

安室透將長穀川明安、西格與琴酒幾人的關係在腦海中一一排列。

若隱若現的絲線聯結著他們,繪製出了一副明確的關係圖。

除此之外呢?安室透思緒紛飛,而諸伏景光告知他的畫麵在腦海中再次浮現——

貝爾摩德。

如此簡單的答案。

這次行動真正的主導權在貝爾摩德手上!

BOSS在整個組織裡最信任的人是貝爾摩德,他確信貝爾摩德是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人。

如果是貝爾摩德勸說組織BOSS讓西格代替自己成為那個明麵上的指揮人呢?

BOSS會不同意嗎?

他隻會覺得這樣能更好利用琴酒和朗姆兩派人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

聽到安室透的話,已經看見他恍然的神色,赤井秀一明白了安室透心裡已經清楚了一切的前因後果。

還不錯的結果,畢竟安室透上了車就說明,起碼他們現在是隊友。

赤井秀一輕笑道:“看來你現在心裡已經有結果了。”

安室透點點頭,閉上眼睛,片刻,他看向赤井秀一,神色肅穆:“我會告知你我猜想的一切,那麼你呢?赤井秀一,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這次參加組織活動的地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相信西格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告知FBI組織這次的全部任務流程,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那赤井秀一是怎麼找來的?

以及他之前的那句“朱蒂在半個小時前才告知他FBI與西格合作了”的事情,他不應該動作如此地前來找他,而是去找他FBI的隊員們!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而後說:“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安室透滿頭問號。

他看著赤井秀一將車駛向本該是琴酒所在任務地的高樓,而後一個十分熟悉的小男孩抱著同樣十分眼熟的滑板朝他們跑過來。

男孩利落地打開後座的車門,將琴盒立起,給自己騰了一個位置坐,而後氣喘籲籲地朝赤井秀一問好。

“赤井先生,你終於來了,我們快走吧!”

安室透驚訝:“柯南?!”

江戶川柯南更驚訝:“安室哥哥?你怎麼在車上?”

江戶川柯南將視線移到駕駛座的赤井秀一身上,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安室透的所在處是江戶川柯南推斷出來的。

基於波本的身份與立場,那艘看起來熱鬨非凡的遊輪是一個最佳選擇。

可是他明明和赤井先生說好了,要等接到他以後再一起去找安室先生啊?!

他也想聽他們見麵後的談話!

“咳。”赤井秀一咳嗽了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江戶川柯南,道:“我隻是路過想證明一下你的猜測,沒想到直接遇到了剛剛離開輪船的安室,所以就先帶著他來了。”

安室透眯了眯眼睛,聽著兩人的話,總算知道了赤井秀一哪裡來的關於他的情報。

安室透:“你們?”

江戶川柯南哈哈一笑:“好巧啊,安室先生。”

“你怎麼在這裡?”

安室透眼神困惑,他可沒忽視這裡是哪裡。

江戶川柯南撓了撓後腦的頭發,不好意思道:“我在路上看見有人要帶走長穀川哥哥……然後不小心被一起帶走了。”

江戶川柯南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不妨礙安室透了解了他的意思。

總而言之兩個字——意外!

安室透兩眼一黑,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黑衣組織行動的時候這個孩子總能被卷入其中。

他問:“所以你在琴酒走了以後,聯係了赤井秀一?”

江戶川柯南縮縮腦袋,回答:“是的,因為安室先生今天請假了,所以一定是被黑衣組織叫去做任務了,剛好赤井先生最近一直在家裡……”

安室透閉了閉眼睛,語氣有點崩潰,“好了,不用說了。”

果然隻有在特定時間給江戶川柯南公安聯係方式的做法是錯的。

等這次行動結束他就讓風見準備一個常用的公安聯係方式給江戶川柯南,免得他無處可說,把情報全給FBI講一遍。

還有那三個負責盯梢的狙擊手,為什麼連行動裡多了一個人他都不知道!

安室透一瞬間冷酷地無差彆攻擊了敵我雙方的在場狙擊人員。

看了一眼默默開車卻透露出一股子愉悅氣息的的赤井秀一,安室透心想,得了便宜還賣乖的FBI遲早有一天也通通給他滾蛋!

“你說你是和長穀川朝一起被綁架的,那他人呢?”儘管諸伏景光已經告訴了他長穀川朝的位置,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問的。

江戶川柯南臉上立馬嚴肅了下來,神情還有些擔憂,“琴酒把他帶走了,安室先生,我們要去找長穀川朝哥哥嗎?”

“不需要,男孩。”赤井秀一搶在安室透前麵開口了。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眸定定盯著前方的路,勾唇,“公安有人跟著他們。”

安室透看向赤井秀一,片刻後承認道:“沒錯。”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聽到赤井秀一的話以後能迅速串聯出線索了解全局。

“我們公安一位非常優秀的狙擊手一直跟著他們,他現在應該在找長穀川朝的所在地。

可以確定的是,琴酒把長穀川朝放下以後,現在跟著貝爾摩德一起離開了。”

赤井秀一則心想,非常優秀的狙擊手嗎?

第 86 章

非常優秀的狙擊手諸伏景光本人, 目前正被一扇打不開的大門困擾。

他在琴酒幾人離開後悄悄潛入了劇院,在經過一番觀察後,他發現劇院裡的人都隻是普通的工作人員。

這讓他找人的難度大大減少。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可以直接找借口去詢問他們了。諸伏景光向工作人員描述了一下琴酒的打扮, 並聲稱自己是一個自由樂手, 在路上撿到了對方的錢包, 想要親自還給對方。

工作人員聽了直接給諸伏景光指了一處更衣室的方向,並道:“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不過那邊前段時間負責人說那邊的房子老化了要重新裝修, 這兩天剛剛裝修完,你小心一點。”

諸伏景光在對工作人員道過謝後, 徑直順著工作人員指示的方向前去。

可能因為剛剛裝修過的緣故, 這段路的地麵上還有一層浮灰沒有被清理乾淨, 順著腳印判斷,諸伏景光很快找到了長穀川朝可能所在的位置。

以防萬一, 諸伏景光假裝自己是工作人員先敲門喊了幾聲。

“你好, 請問裡麵有人嗎?”

沒有聽到有人的回應, 但是諸伏景光敏銳地發覺剛剛敲門的聲響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 他麵前的這扇門是輕薄的木頭材質, 回聲不應該像剛剛那樣沉悶。

“你好?”

諸伏景光再次敲門確認,回聲確實不太對勁。因為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所說的這裡剛剛被裝修過, 所以他立刻判斷這扇門後的房間被人改造過了。

他掏出口袋裡的鐵絲伸進門鎖, 老式的門鎖很快被他撬開。

隨著吱呀一聲, 出現在諸伏景光麵前的, 是另一扇金屬材質的牆壁。

“你剛剛聽見外麵有聲音了嗎?”

房間裡, 茶色短發的女孩手捧一罐咖啡,對著不知道在房間裡忙活什麼的青年道。

長穀川朝停下動作, 按照灰原哀的說法仔細傾聽,果真在原本應該是大門的地方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外麵有人?

長穀川朝心中一喜,不過片刻後又冷靜下來。

原因很簡單,他不能確認外麵的人是不是好人。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可以讓外麵的人幫忙聯係一下自己的兩個好友救自己出去,但是如果是黑衣組織的人,那他可想不出什麼辦法帶著一個女孩從那人的手裡逃掉。

似乎是看出了長穀川朝的糾結,灰原哀主動站在了他前麵,給了他一個眼神。

讓她來。

女孩用清冷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是誰在外麵?”

隔著金屬牆,灰原哀的聲音被削弱了不少,但是已經能讓外麵的人聽見。聽到女孩的聲音,諸伏景光也基本確認了長穀川朝也在房間裡。

他下意識柔和了聲音道:“你好,小朋友,我是朝君的朋友,之前借住在他家裡,我剛剛好像看見他了,想和他打一個招呼,他在你身邊嗎?”

雖然隔著金屬牆說想敘舊的借口有點奇怪,但是暫時他也想不出什麼好借口了。畢竟他也不確定這麵牆後麵有沒有被安排什麼負責看顧兩人的人。如果等會對方問這個牆的問題的話,他就當是什麼新產品門蒙混吧。

灰原哀聽到對方的回答,第一時間看向了長穀川朝。

灰原哀與長穀川朝的接觸很少,當然也不太清楚對方的交際情況。

“你認識他嗎?”她開口無聲問。

長穀川朝點了點頭,他聽聲音就聽出來了外麵的是聲稱自己找到了親人以後就離開了的月原景川,原名是諸伏景光。

作為一名前臥底,他極有可能是被公安叫走了的。

隻是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也是公安的安排。

長穀川朝敲了敲金屬牆,開口:“月原,我在裡麵。”

諸伏景光聽到長穀川朝的聲音,心中略一放鬆,“朝君,你現在方便嗎?”

長穀川朝立刻回答:“月原,你聽我說,我現在很安全,小哀和我兩個人在這間房子裡,沒有其他人,你有辦法幫我們打開這麵牆嗎?。”

聽到沒有其他人後,諸伏景光徹底放心了。

隻是他聽到長穀川朝和那個女孩被困在金屬牆後的話後,心中又一沉。

“朝君你先彆急,我剛剛觀察了一下這扇門,它是從上往下落地的防盜門,沒有明顯的機關能打開,應該是遙控係統操作的。”

諸伏景光思索片刻,此時公安都在緊急對付黑衣組織,他要找人來救長穀川朝的話,似乎隻有兩個人選能選擇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已經能想象到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怎麼給他的行動報告添亂了。

諸伏景光問:“朝君,你知道萩原和鬆田的聯係方式嗎?”

長穀川朝從縫隙中聽到這句話,瞬間明白了他想拉好友過來幫忙。

這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答道:“我知道。”

隨即長穀川朝報出了兩串數字,正是那兩人的手機號。

一旁的灰原哀雙手抱胸,聽著兩人之間的交流。

她問:“你確定他是可信的人嗎?”

長穀川朝看見灰原哀的眼神,頓時了然,笑了笑,蹲下身子平視著女孩道:“他是一名公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摯友們的摯友。”

所以他相信他。

也就是熟人咯,灰原哀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打完電話後,說自己去外麵接應那兩個已經請假迅速趕過來的人,讓他們找個安全的角落待著。

得到長穀川朝和灰原哀的回應後,月原景川關上剛剛被他撬開的房門,偽裝成門被鎖住的樣子,而後離開了。

兩人聽著諸伏景光離開後,回到了房中找位置坐下。

半晌,灰原哀問長穀川朝:“你就這麼出去,不怕辜負了琴酒和貝爾摩德那兩個人的良苦用心嗎?”

灰原哀看了看房間裡的各種物資,突然露出一絲冷笑:“他們可是為了不讓你麵對危險才把你鎖在這裡的,按照正常人體的攝入量,你起碼能在這裡安全度過三個月。”

而三個月的時間,可能就是他們給自己定下的解決一切的限期。

長穀川朝聽著灰原哀的話,歎氣道:“是啊,他們在保護我。”

長穀川朝翠綠色的眼眸倒映著房間裡的各種東西,神色突然暗淡下來。

“是保護。”長穀川朝眯了眯眼睛,“可是他們保護不了我一輩子。”

長穀川朝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笑了,他問:“趁著這段空閒,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灰原哀察覺到長穀川朝此時似乎不太對勁,於是順著他的話道:“好啊。”

長穀川朝手掌撐著自己的下頜,翠綠色的眼眸開始浮現回憶的神色。

“大概要從我小時候說起吧。我不記得那是我幾歲的時候了,反正某一天,我的母親突然抱回了一個小孩,她的身後跟著好幾位警察打扮的人,那個孩子病懨懨的,臉色很蒼白,在到家後的幾個月裡,都是昏迷的狀態……”

那個孩子就是長穀川明安了,從那天起,長穀川家裡就多了一個孩子。

長穀川朝的母親對他解釋說,這是她失蹤了好久的妹妹的孩子,剛剛從孤兒院裡找回來,她希望自己能好好照顧弟弟。

看著母親泛紅的眼眶,長穀川朝連猶豫也沒有就直接答應了。

於是從那天起,長穀川朝與長穀川明安就像成了親兄弟一樣,相互依賴著長大。

而他的母親,依舊為了尋找妹妹的蹤跡天南海北地到處跑,長穀川朝原本以為他的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在大學的時候遇到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摯友,三個人相約去考警校。

長穀川朝的成績非常不錯,如果他沒有因為母親的意外去世被送到國外,可能他也是鬆田陣平他們那屆的佼佼者了。

可惜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

長穀川朝遺憾錯失了警校,可他的弟弟長穀川明安卻考入了警校當中,還順利地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成為了鬆田陣平的後輩,他也因此與兩位好友重逢。

如果他的生活真的如此簡單就好了,可是貫穿了他命運的,是一個橫跨了半個世紀的跨國恐怖組織。

長穀川朝翠綠色的眼眸有些泛紅了,“如果保護我是他們的願望,我可以順著他們,但是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以身犯險,我做不到。”

他辭去了穩定的工作四處打工,也是為了尋找母親去世的真相,而現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要去獨自麵對那危險的恐怖組織,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灰原哀看著長穀川朝,心中泛酸。

長穀川朝的命運被黑衣組織擾亂,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從小就出生在黑衣組織裡,被寄以了繼承父母實驗的厚望,而她的姐姐則是組織用來拴住她的一根繩索。

現在姐姐已經死了,她也隻剩下了一副無力的少女身體,根本不足以對付黑衣組織。

想到這裡,灰原哀對長穀川朝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情緒。

她輕輕開口:“我也是……”

麵對此刻氣質溫柔又脆弱的長穀川朝,灰原哀第一次想跟不怎麼熟悉的陌生人吐露自己的心聲。

……

等兩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諸伏景光也領著兩個穿著不怎麼正經的男人回來了。

鬆田陣平扯了扯衣領,有些嫌棄地對萩原研二道:“你就不能在辦公室裡放一些正常點的衣服嗎?”

萩原研二因公翹班,現在心情都是明媚的,聽到鬆田陣平吐槽自己的衣品,忍不住反駁:“小陣平,我這些衣服可都是時尚新品,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偏見就吐槽它們不正常!”

鬆田陣平冷笑:“是嗎?你看著我身上這件藍繡花布料銀領還帶流蘇的衣服再說一遍。”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鬆田陣平的穿著,眼神閃過一絲驚豔:“你讓我說一萬次我也是這句話,小陣平你穿這件衣服簡直帥呆了!”

鬆田陣平聽到萩原研二的回答,拳頭都捏緊了。

諸伏景光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先彆說了,朝君還等著你們救他出來呢!”

鬆田陣平勉強收回了自己想大揍特揍一頓幼馴染的心,看向據說是困住了長穀川朝和一個小女孩的特製金屬門。

他的眼神刷得一亮,“哇喔,這扇門,炸了怎麼樣?”

第 87 章

不怎麼樣。

暫且不說劇院突然響起爆炸聲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力,他們到時候要寫多少報告。

就說這裡的金屬門極大程度上可能是有係統操控的,萬一強行爆破造成係統啟動什麼警報應急係統,讓門被徹底鎖死就不好了。

其次爆破的威力與距離也不好控製, 這扇金屬門的材質一摸就很特殊, 在場的人沒有見過, 也沒有專業設備檢測其內部結構,不知道多大威力的炸彈才能炸開它。

通過電鋸切割的話也不太安全, 這也是剛剛諸伏景光放棄自己想辦法打開的原因之一。

於是諸伏景光果斷拒絕了鬆田陣平的建議, 並向萩原研二投去了一個“這你也不管管”的眼神。

萩原研二無奈攤手,隔著金屬門朝裡麵喊話, 說他們來了。

得到了長穀川朝的回應後, 萩原研二讓他相信他們的水平。

隨後萩原研二回頭看鬆田陣平:“好啦, 小陣平,你再怎麼看也不能炸。”

“那好吧。”鬆田陣平遺憾地從萩原研二手裡接過工具箱, 打開拿出一把自己順手的工具, 打算檢查一遍金屬門的四周有沒有地方能動手。

如果按他們猜測的遙控門的方向去想, 這扇門的附近應該會有一處精密一點的裝置。

如果能找到那個裝置, 他就可以嘗試著改裝一下電路, 讓金屬門自己打開。

鬆田陣平先將金屬門從上到下敲了一遍,仔細聽聲響的不同。

令他意外的是, 金屬門的材質很純粹, 不太像是有內置結構的樣子。

想到這裡, 他把視線投向了四周的牆壁上。

鬆田陣平的視線一陣巡遊, 突然定定看向一處電箱模樣的東西。

“hiro旦那, 你剛剛說這裡重新裝修過是嗎?”

諸伏景光不明白他的用意,回答:“沒錯, 那個為我指路的劇院員工是這樣對我說的。”

鬆田陣平邊聽邊湊近了電箱,用手中的工具打開,看到某一處後,嘴角突然勾起笑。

“這個電箱有問題,它也被改裝過。”

聽到鬆田陣平的話,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兩人也看過去。

隻見被鬆田陣平指出了問題的破舊電箱固定在牆上,上麵布滿了灰塵。

原本沒有什麼好被懷疑的地方,如果它的下方不是被重新粉刷過的牆就好了。

“重新安裝它的人想讓它自然地融入環境,缺忽視了它下麵本身就是被重新粉刷過的牆壁,破舊的電箱在上麵本就應該有一些突兀。”

可是那人卻畫蛇添足地將電箱周圍抹上了灰,依舊裝作它被安裝了許久的樣子。

“而且電箱裡麵也被改換過。”鬆田陣平擰開電箱最上麵的一圈螺絲,將他能看見的一層老舊電線板拆了下來。

而在老舊電線板後麵,一組嶄新的電路線引人注意。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動作先停下了。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站在他身後問:“怎麼了?鬆田,很難嗎?”

鬆田陣平思考著什麼一樣,沒有回答。

萩原研二探頭,同樣是機械領域的天才,哪怕比起鬆田陣平還差一點,但是也足以看出問題。他拍了拍諸伏景光讓他看自己,對著他搖搖頭,紫色眼眸變得暗沉,臉上的神色正經起來:“不,景光,遙控機關很簡單,但是問題是,它被人用一種奇怪的手法連接到了一顆□□上。”

諸伏景光藍色貓眼睜大。

“□□?!”

萩原研二絕望:“沒錯,所以在小陣平拆這個東西前,我們需要去我們疏散一下民眾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口袋,露出一抹苦笑,“該說幸虧我記得帶警察證了嗎?正好派上用場。”

諸伏景光也明白現在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他們去疏散民眾,讓鬆田陣平留在這裡研究怎麼拆解炸彈。

“我明白了。”

諸伏景光眼神沉靜,在他們兩人離開前,萩原研二朝著鬆田陣平問道:“小陣平,你有幾分把握?”

鬆田陣平聞言肆意地回望了一眼萩原研二,不滿答道:“怎麼?對我沒信心?十分!怎麼樣,我還要回去把你這身破衣服換下去呢!我可不想穿著這一身衣服去天堂。”

萩原研二聽著這段話心中有些生氣,但是看到鬆田陣平那囂張自信的表情以後,又軟下心舍不得說他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那我們先去樹立民眾了,你彆太衝動。”萩原研二道。

鬆田陣平朝萩原研二揮揮手,不在意道:“我知道了,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嘛!”

萩原研二對幼馴染的態度感到無奈,不過鬆田陣平也當了這麼多年的拆彈警察了,早就已經是前輩一樣的人物了,也不用他去叮囑要注意什麼,他歎了口氣,跟著諸伏景光去找劇院的負責人了。

在兩人走後,鬆田陣平這才重新回到了金屬門前。

他敲了敲門,開口道:“長穀川,你手裡的東西拆到哪一步了?”

門內的人在三人到了以後,才第一次發出了聲音。

長穀川朝輕笑:“不愧是鬆田陣平,你怎麼看出來的?”

在大學裡跟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兩人做朋友,還研究過鬆田陣平的筆記,長穀川朝的拆卸水平比起普通人可謂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剛剛在灰原哀喝咖啡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條接著金屬門的路線另一端接著一個金屬盒子,從結構看,很像是一款炸彈,本著克麗絲姐姐總不會炸死我這樣的想法,他嘗試著剪斷了路線,隻是剪到一半的時候,他被隨之趕來的諸伏景光打斷了。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門外麵電箱裡炸彈的傳導裝置燈都已經熄了,你說我怎麼看出來的。”

長穀川朝聽到這句話,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如果他在裡麵剪斷的是炸彈的話,那外麵的說不定是真正的控製金屬門的裝置。

於是長穀川朝急忙問:“鬆田,電箱裡炸彈熄滅後剩下的裝置,能不能打開這個金屬門?”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電箱,果斷判斷:“沒問題,沒了炸彈這個障眼法的乾擾,最多二十分鐘,我就能把你放出來。”

長穀川朝鬆了口氣,“那就好。”

鬆田陣平又道:“不過這個炸彈是真的,儘管沒有連在線路上,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要先想辦法把它從電箱裡拆下來,你可能要多等一會。”

長穀川朝沒意見:“沒事,那你小心。”

“怕什麼。”鬆田陣平輕哼,“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隔著我們的這扇門可是能隔絕爆炸的最新材質,我前幾天才從網上看的論文,沒想到這麼快就看見了實體,說真的,結束以後我能不能把東西拆下來搬回去研究一下啊,這個材質很適合研製防爆服,我看爆處組那沉悶地要死的防爆服不順眼很久了!”

長穀川朝:“……”

長穀川朝思考:“應該可以吧,如果你能拆下來的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鬆田陣平拆炸彈前,突然想起什麼,又問:“對了,你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女孩嗎?以防萬一,她還是離我這裡遠一點為好。”

“……她早就去另一個房間休息了。”說到這裡,長穀川朝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畢竟他剛剛才為了進一步了解女孩的身份,才跟她演了一場苦肉計。

雖說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用來重新喚醒了一個女孩的悲傷回憶這件事確實是他的不對。

不過他也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當初和那女孩的父母一起在黑衣組織裡進行藥物研究的人,就是他母親的妹妹。

那款藥物的目的跟他所想的一樣是為了讓人長生不老,目前一共有三種效果,貝爾摩德的容顏不老,女孩的變小以及能夠殺死人的毒藥。

“所以,柯南就是新一?”長穀川朝眼睛睜大。

灰原哀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愧疚,“是的,他是被灌下毒藥後意外觸發了另一種藥效變小的。”

“而我,是在姐姐去時候被組織囚禁,服藥自殺後發現自己沒死,而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被琴酒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後,灰原哀就知道她的樣子肯定會被發現不對,現在得知了長穀川朝同樣是組織的敵人以後,她也不想著隱藏了。

看到女孩失落的神情,長穀川朝摸了摸她的頭發。

“好了,正因為我們都曾被苦難折磨,所以才要去糾正它,不是嗎?”長穀川朝安慰道。

灰原哀堅定地點點頭,“嗯,我會讓工藤變回原來的樣子的。”

安慰完灰原哀之後,看著女孩狼狽的麵孔,長穀川朝讓她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再休息一會,自己則靜靜等著外援的到來。

鬆田陣平聽出了他片刻的卡頓,就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長穀川朝啞然道:“我之後會道歉的。”

鬆田陣平聽出了長穀川朝語氣裡的心虛,冷哼一聲不作回複。

“果然是這樣。”鬆田陣平拆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如果不先拆除炸彈而是直接拆路線的話,這個炸彈會直接爆炸。”

長穀川朝:“什麼?”

鬆田陣平:“外麵的炸彈沒有線路,應該隻能從裡麵被熄滅,能做到這件事情的隻有你,而熄滅後不把它拆下來就直接拆除旁邊的路線,它也會爆炸。”

“當然,也不排除這同樣是一個障眼法,這個炸彈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啞彈。這一點隻能之後我再檢查一遍。”

長穀川朝:“所以說……”

鬆田陣平接著道:“布下這個機關的人早就猜出你會找我來幫忙,所以才這樣設計。”

長穀川朝的朋友不多,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算是最重要的兩個朋友了,修改拆除這種機關設計,除了鬆田陣平的幫忙他找不到更擅長的人。

更何況他是名正言順的拆彈警察,如果布下炸彈,他不會讓任何人越過自己進行拆除。

萩原研二尤其是他防範的重點。

而近幾年的炸彈鬆田陣平也是最了解的人,萩原研二因為工作的原因再感興趣也隻能大致了解一下。

所以鬆田陣平能看出來炸彈已經被熄滅了的時候,萩原研二才沒看出真相。

“這款炸彈是一款新型炸彈,我最近半個月才從犯罪現場頻繁發現,它的威力小,穩定性好,也不難拆。”

現在看來,似乎是個早有預謀的計劃。

畢竟有至少兩個警察在,長穀川朝離開後的安全也會提升。

長穀川朝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克麗絲、貝爾摩德……

第 88 章

此時, 被長穀川朝和安室透雙方都惦記著的貝爾摩德正站在西格發來的最終定位的位置上。

琴酒跟在她的身後,麵容冷酷,左手搭著腰間的槍上,肌肉微繃, 隨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沒想到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貝爾摩德摘下臉上的墨鏡, 水綠色的眼眸回頭看了一眼琴酒, 而後浮現出感慨的笑意。

“彆說廢話了。”琴酒銳利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墨綠色的狼眸中隱忍著即將噴發的情緒, “你確定你的計劃能成功嗎?”

貝爾摩德聽到這句話, 手指勾了勾墨鏡,而後扯唇笑道:“無論能否成功, 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那個人真的相信了森爾博士的話, 企圖通過轉移精神的方式實現永生,那我們就已經成功了大半。”

琴酒不以為意, 嗤笑道:“轉移精神?真是癡人說夢!”

貝爾摩德麵色不變, 隻是眸色漸深, 道:“是啊, 但在見證過森爾博士的實驗前, 我也不相信在將一個人的大腦轉移後,他所寄存的人工體能夠存活, 但是他的實驗又證明了這樣的可行性。”

森爾博士是雪莉叛逃組織以後, 組織在英國發掘出的一個生物醫學學博士。

在發現他的研究方向與組織的目的有所重疊之後, 很快便得到了BOSS的重用。

他之所以能那麼快得到重用, 除了雪莉叛逃導致銀色子彈研究無進展以外, 還有他拿出來的實際成果——

儘管沒有經曆人體實驗,但是森爾博士拿出了成功率高達80%的小白鼠實驗數據, 並且在組織的實驗室中成功複刻了存活實驗,這樣的現實情況足以讓垂垂老矣的BOSS心動了。

有著朗姆這一隱患,BOSS不得不考慮冒險行事。

但是人與動物畢竟有著差異,他也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讓手下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卻同樣年老的下屬作為第一個試驗品。

那位下屬跟了BOSS半個世紀多,且早已因疾病癱瘓在床。

在聽聞組織中新來的博士能夠讓他重獲新生以後,立刻激動地表示自己願意充當組織這個項目的第一個試驗品。

反正他隻剩下了一兩年的壽命,癱瘓在床的生活也讓他無法忍受了,還不如賭一把,如果成功了的話,那麼他就能獲得新的身體,還能擁有更長的壽命!

無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在森爾博士得到重用的背後,其實還有貝爾摩德的推波助瀾,她本意隻是想讓組織放棄銀色子彈計劃,但沒想到新出現的森爾博士竟然真的能成功完成他的實驗。

那位移植了大腦的年邁下屬在人工體內成功存活,第二天就睜開了眼睛。

因為人工體是組織實驗室內為了方便做實驗培養的無意識克隆人,在實驗材料絕對安全的前提下,BOSS親自見了他的那位下屬,而在他詢問他一些幾十年前的隱秘事情時,那位披著年輕殼子的下屬全部都答對了。

看著重煥青春的下屬,BOSS心動了,不過因為還有20%的失敗率,他本打算多做幾次實驗,等技術成熟了再給自己實驗,沒想到就在實驗的第三天,他的親信就在實驗室中逮到了一個偷偷摸摸發信息給外界的實驗員。

經過調查,BOSS發現這個實驗員是朗姆的人。

也就是說,朗姆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實驗室中安插了地位非常重要的人。

在他們抓住他之前,這個實驗員已經將信息成功發了出去,BOSS毫不懷疑朗姆現在可能已經得知了自己麵前正打算做的新實驗的情報。

就算沒有,那也要儘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恰好就在這時,朗姆舉報琴酒背叛的消息與貝爾摩德發現朗姆打算上位反叛的消息一起傳來。

於是他當即決定立刻進行手術,並且讓貝爾摩德將朗姆帶到他麵前來。

貝爾摩德猜測,BOSS是打算用自己新的身體與朗姆見麵,在徹底打擊朗姆癡心妄想奪取組織的同時震懾組織裡的其他與朗姆有相同想法的人。

貝爾摩德清楚地知道,這其中最深一次的理由是,BOSS的身體已經不足以讓他正常出現在組織麵前了。

所以以絕對年輕的形象出現在組織麵前,能讓他的形象更神秘,威懾力更大,壓迫組織內蠢蠢欲動的虎狼們。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BOSS真的接受了那個森爾博士的實驗,並且已經進行了手術。

貝爾摩德閉了閉眼睛,她並不知道BOSS的手術是否會成功,但是如果事情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無可挽回了。

好在,她已經提前安頓好了自己最在乎的孩子,那個與她的月神有著同樣善良堅強脾性的孩子。

長穀川朝。

在教授去世後,貝爾摩德在與長穀川朝相處的無數歲月中,無時無刻不在希望如果自己真的是克麗絲·溫亞德就好了。

她可以單純的是阿朝的姐姐,而不是被BOSS指派著去往他們母子身邊,充當眼線、阻止阿朝的母親尋找妹妹的阻礙。

可是命運確實玩弄著世人。

她沒能救下教授,也沒能救下她的姐姐。

她總是晚了一步。

雖然不知道當他發現了自己給他留下的後門後會不會離開自己為他準備的安全屋,但是起碼她能在阿朝找到她之前完結這一切。

那個孩子有著誌同道合的朋友,是那種擁有赤誠心的警察。

儘管沒有見過麵,但是她依舊從阿朝的口中對他們有所了解。

所以,當他們得知了真相後,一定會保護好阿朝的。

貝爾摩德在內心歎了口氣,她原本並不想讓阿朝踏入組織的陰影。

但是他的內心在得知了真相後就充滿了仇恨,他太聰明了,也太年輕了,他冒冒失失地認識了波本,闖入了朗姆的視野。

組織其實在他的母親死亡後就已經打算蟄伏下來,不去接觸他們一家了。長穀川朝的母親,她原本是m16的前任特工預備,隻不過沒多久就在妹妹失蹤的事情發生後辭去了那份工作,來到日本尋找妹妹,之後遇到了阿朝的父親,才改了名字。

也正是因為她改換了名字,組織一開始並沒有把她和教授聯係到一起,直到組織意外發現了她的針對,在取得了她的基因後通過對比,確認了她是教授同父同母的姐妹。

貝爾摩德也是這時被派去以莎朗的身份去接近她。

好在組織的行事足夠隱蔽,阿朝的母親沒有進一步發現組織的存在。

可就在這時,組織的一個廢棄研究所被入侵了。

入侵者正是長穀川夫人,她盜走了組織中第一版的研究資料,那個實驗室同樣是貝爾摩德第一次被做實驗的地方。

後麵的事情貝爾摩德不願回憶,在長穀川姐妹兩人一前一後死去後,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毀掉這個奪走了她一切的組織。

貝爾摩德是紮根於腐爛淤泥盛放的美豔玫瑰,可她的內心,卻始終想毀掉身下的土壤。

阿朝的執著與他的母親如出一轍,所以貝爾摩德試探過後就決定將他控製在自己能保護他的範圍之內。

但是她也尊重他的想法,給予了他選擇的權利。

選擇接受她的保護,或者選擇直麵組織。

當然,後者的前提是她毀了組織大半以後。

思緒萬千間,她已經和琴酒一起,來到了BOSS實驗室的門前,全身武裝的護衛站在暗處。

儘管內心疑惑為何BOSS下令的貝爾摩德身後還跟著琴酒,但是看著貝爾摩德波瀾不驚的態度,他們隻以為同樣是BOSS的命令才讓琴酒一起來到了這裡。

畢竟在BOSS進行手術前,就已經下令在他不在的期間,他們優先聽從貝爾摩德的命令。

琴酒用輕蔑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一言不發地等待開門。

麵前的門鎖是需要驗證瞳孔的生物鎖,原本隻有BOSS有權限,但是為了這次任務,貝爾摩德的生物信息也被錄入了進去。

“唰——”

經過重重關鎖,實驗室的門打開,貝爾摩德向裡麵望去,卻不見一些普通研究員的身影,隻有森爾博士站在手術床旁。

再看確定了BOSS的所在之後,貝爾摩德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恢複情況,就在這時,她被一旁等待著的森爾博士攔住了去路。

半頭華發的中年教授伸手攔人,他的眼神似有些慌張,細微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抱歉,這位女士,為了BOSS的安全,請你不要靠近。”森爾博士用磕磕絆絆的日語說道,緊接著,看著一頭金發的貝爾摩德和身後銀發的琴酒,他又順暢地用英語說了一遍。

貝爾摩德衝他笑了笑,心中冒出一絲疑惑,她看了一眼床上雙眼緊閉的陌生人臉,轉頭用英語對森爾博士道:“為什麼?博士,BOSS的手術難道出了什麼差錯嗎?”

森爾博士急忙否認:“當然不,女士,手術進行的很成功,但是因為BOSS的情況比起上一位手術者有些特殊,所以他需要更長一些的恢複時間,僅此而已。”

貝爾摩德眯了眯水綠色眼眸:“是這樣嗎?可是今天也正好是BOSS定下的要審訊下屬的日子,按理來說,他們也早該到了,不知道博士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呢?”

森爾博士搖了搖頭:“非常抱歉,女士,我一直在這裡守著BOSS。”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便打擾BOSS的休息了,隻不過身為下屬,麻煩您告訴我,BOSS之前的身體去了哪裡,我好去處理。”貝爾摩德滿臉通情達理,微笑看著森爾博士,眼神逐漸冰冷,“畢竟這種手術非常特殊,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特殊處理的,您說對嗎?”

麵對貝爾摩德的問題,森爾博士表現的磕磕絆絆,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貝爾摩德徹底看出來不對勁了,身側的琴酒上前一步,槍口對準了森爾博士的太陽穴。

他冷聲問:“BOSS去哪了?”

森爾博士被嚇得不敢動彈,他戰戰兢兢地回答:“BOSS他、他沒有進行完手術……”

“手術做到一半的時候,一群人闖進了實驗室,推走了剛準備開顱的BOSS。”

“砰!”

一聲槍響,森爾博士跪坐在地上,在他的身後,一個冒煙的彈孔清晰可見。

貝爾摩德有些慌張地看向病床上的人,他們的計劃難道被發現了?

不,如果真的是這樣,BOSS根本不會進行手術,畢竟手術前麻醉過後的BOSS毫無意識,他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是誰帶走了他?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的通訊器傳來振動,接通後,西格的焦急聲音從裡麵傳來。

“朗姆被他的人劫走了!該死的,他根本就打算直接殺了BOSS上位,他在跟我們演戲!”

第 89 章

在貝爾摩德、琴酒與西格緊急彙合的同時。

在不遠處同一地域的另一個方向上, 矗立著一家隱蔽的私人醫院。

醫院三層的手術室內,正靜靜躺著黑衣組織消失的BOSS先生。

BOSS決定的手術時間定在行動開始前的幾天,為的是以全新的年輕麵孔見朗姆。

為了自身的安全,BOSS沒有安排年輕的代號成員近身保護自己, 畢竟年輕就代表著不穩定性, 他沒有時間去分辨那些人歸屬於誰, 是否對組織BOSS本人忠心耿耿,所以他選擇讓跟了他幾十年的心腹負責自己的安全。

那人恰好被朗姆收買, 因此, BOSS想進行手術的計劃朗姆早就知情。

他先前滲透進實驗室的研究員發給過自己BOSS新看中的實驗項目的具體內容和人體實驗成功的消息。

朗姆立刻從中判斷,BOSS是為了對付自己才打算鋌而走險進行手術。

意識到這點以後, 朗姆率先派人打算在BOSS進行手術前劫走他。

除此之外, 那個森爾博士也不能留。

隻不過在他行動的那天, 森爾博士的助理卻攔在了他下屬的麵前。

那位金發少年以森爾博士竊取了他的研究成果為由,希望朗姆能幫助自己奪回成果, 並且表示, 自己才是最熟悉改如何進行手術的人選, 那位森爾博士的每次手術都因為有他的參與才有那麼高的成功率, 少年拿出的證據證明了他所說的話。

下屬轉告朗姆這件事情後, 朗姆讓他們把金發少年一起帶走。

此時,金發少年身著白大衣, 一臉無聊地坐在旋轉椅上撐著麵頰發呆。

他的頭上帶著一個奇怪發箍模樣的飾品, 中間像是一顆黃色棒棒糖的形狀, 不久前護衛曾提出幫他暫時保管它, 卻遭到了拒絕。

不過因為看著沒什麼殺傷力, 也確實像是塑料隨意製成的裝飾品,護衛也就沒有強求。

畢竟他們的老大朗姆似乎有求於他, 還是儘量按照他的意願行事為好。

在他的麵前,有兩個人的軀體並排躺在兩張手術床上。

一人的麵容威嚴蒼老,另一人年輕英俊,隻不過標準異常的麵容讓人感到不適。

手術室的溫度偏低,金發少年拿出他手中的感應器,其中一顆紅色的閃光點在迅速向他所在的綠點靠近。

那顆紅點是一個人,正是金發少年的親生弟弟,齊木楠雄。

而他,名為齊木空助。

“助理先生,朗姆先生很快就到,請您稍作準備。”身著黑西裝的護衛敲門進來,對齊木空助道。

齊木空助盯著感應器沒有回頭,興致怏怏道:“我知道了。”

黑西裝護衛對他的態度有些微詞,卻沒有表現出來,說完話後就退了出去。

在護衛退出後的下一秒,感應器上的紅點與他的綠點重合,一位粉發少年麵無表情出現在合上的手術門前,眉頭輕皺看著齊木空助。

“呀,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下午好,楠雄,看到哥哥不先打招呼而是質問哥哥,哥哥會傷心的哦~”

齊木空助一改剛剛冷淡的表情,露出燦爛的笑容對齊木楠雄道。

齊木楠雄沒有理會齊木空助的話語,走到他身後的手術床旁,捏住了那位老人的手腕。

齊木空助語氣冰冷道:“他還活著,不過友情提醒,那位老人一直處於全身麻醉狀態,如果現在脫離了吸氧管的話,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因為窒息死亡。所以還是不要移動他比較好哦~”

齊木楠雄扭頭看向齊木空助,語氣帶著肯定:“實驗室的機密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給朗姆的。”

齊木空助歎氣:“沒錯,不過沒想到那位研究員先生太過膽小,剛把東西發出去就被逮住了。我這不是幫楠雄拖延時間嘛。”

齊木楠雄:“所以你就自己送上門了。”

齊木空助讚同地舉起雙臂:“不然彆人怎麼會知道這個項目是我一手策劃卻被人偷走的呢?”

齊木楠雄看著眼前表演欲旺盛的哥哥,一時語塞。

齊木空助打斷了齊木楠雄的話,問:“世界融合的如何?”

“火山那邊還算順利,隻要黑衣組織被解決,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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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月原景川恢複身份後,他被世界意識提示如果要順利融合兩個世界,最好幫助另一個世界解決掉黑衣組織。

這時森爾博士帶著齊木空助放棄的項目投奔了跨世界的黑衣組織,發現這一點後,他連夜瞬移去了英國質問齊木空助是怎麼一回事。

金發少年當時正穿著他一貫的白衣,低頭在實驗室中培養細胞。

聽到齊木楠雄的話後,他反問:“楠雄想要自己一個人去拯救世界嗎?”

齊木楠雄愣住:“什麼?”

齊木空助垂眸:“因為兩個世界即將交彙,所以需要創造聯係。不久前,我的腦海中多了一段記憶,一段幫助一個人擺脫洗腦,恢複記憶的往事。”

那人名叫琴酒,是一個跨國恐怖組織的殺手,記憶裡請他幫忙的青年名叫西格,在記憶中是突然來到他的實驗室請求合作的,正巧他那時對於人的記憶很感興趣,就答應了。

“所以,是楠雄你穿越到了過去,引導他們找上我的吧。”

齊木空助並不在乎合作人是誰,道德敗壞的恐怖組織也好,比起齊木楠雄,他更不把人類的道德底線放在心上,隻要家人才是值得重視的,其他人類在他眼裡跟路邊的螞蟻沒什麼兩樣。

意識到這一點後,齊木空助多次嘗試由自己去接觸黑衣組織的勢力,在達成多次合作後,他發現自己的記憶更加凝實了。

鑒於成果,他推測出了達成融合的條件。

讓兩個世界的主要角色有所交聯。

“你幾年前撿到的那個男人是世界嘗試融合的初次測試,搞笑漫畫的主角撿到暴露身份的臥底公安,這種劇情還是蠻吸引人的吧。”齊木空助漫不經心道,“所以發現世界逐漸穩固的世界意識開始了跨越時空的多次嘗試,除了你以外,跟黑衣組織有關的人也被選中了,證據就是他們廢棄後的實驗室出現在了我們的世界,而一位女士闖入發現了那些犯罪證據,她將東西交給好友,而她的好友多年後又轉交給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也就是你讓你的那位失憶朋友去接觸的長穀川朝。”

“千絲萬縷的聯係如同細密的縫針一樣將兩個世界串聯起來,兩個世界開始被拚合成一個完整的世界。”

“可是世界無法流動,我們的世界因為注定到來的災難每一年都要重置,想必楠雄你也還記得自己已經上了多少年的高二吧。

而那個世界也因為黑衣組織的存在循環往複著同一年,因為這相似的一點,那個世界才被選中成為我們世界的融合世界。”

因為不同原因的相同特質。

“可是世界為什麼要融合呢?因為完整度,兩個世界都是誕生於主世界的衍生世界,這種世界總有儘頭,到達儘頭就會毀滅,楠雄的超能力能夠增長,可是說不定世界的壽命根本等不到你能拯救世界那時。

初始設定不行,就隻能借助外來的力量。如果兩個世界被融合後,那個世界的最終BOSS黑衣組織開始被瓦解毀滅的話,我們世界的災難說不定也會在同一時間被削弱。”

“所以哪怕楠雄的力量達不到最終的高峰,也可以去挑戰被削弱以後的災難。”

“所以,要我幫忙嗎?”

金發少年露出微笑:“畢竟我還是很希望媽媽可以開心生活下去,一直離家出走的楠雄也讓媽媽很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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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齊木空助會出現在黑衣組織的原因。

“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不出意料的話,那個叫朗姆的人會讓我幫他做手術換到那具身體上。”齊木空助下巴指了指另一張床上年輕的身體,暗黃色眼眸微閉,“但是沒有你的幫助,人體的神經鏈接會在第一秒就失敗。”

小白鼠的成功率高是因為它們的大腦神經並沒有人腦發達,而人也聽不懂小白鼠的語言,誰知道成功活過來的小白鼠到底還有沒有被移植前的記憶的。

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人體實驗是在齊木楠雄的秘密幫助下完成的,隻有森爾博士那個傻瓜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是天才。

不過儘管實驗成功,那個人也隻能活過自己原本剩下的歲月,衰老的大腦支配不了太久年輕的身體。

“所以我打算……”在齊木楠雄困惑的眼神中,齊木空助突然一笑,“我打算什麼都不做。”

他既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幫年邁的人類延續生命,也懶得去管什麼世界融合。

他行動的唯一出發點是,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太過辛苦。

隻要什麼都不做,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反正楠雄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他有沒有心思去繼續跟黑衣組織的人糾纏搞陰謀。

“在你離開火山那邊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發了隱匿信息給公安那位背後的總負責人,他會讓人來清掃這裡。哦當然,我的朋友西格那邊也發了一份。

就看他們誰先到了。

現在,我們該回家了,楠雄。”

齊木空助突然嘴角上揚,眼神帶著狡黠:“明天是空子生日哦,你的朋友們都答應來參加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和槍擊聲。

齊木楠雄抓住齊木空助的手,“空子是誰?”

“是楠子的雙胞胎姐姐,比她高十厘米!”

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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