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朋友在,至於死後連個棺材都買不起嗎?要是有朋友,年僅十歲的我,能獨子在街頭流浪吃苦十多年?
所以當他提到老頭子時,我先是驚疑,而後生氣,表情一定變得不善了。
男人察覺到有異,笑了笑說“小子,乾嘛這麼大火氣。我不是來找麻煩掀老底的,更不是敘舊,說實話,我與藥息決也隻有一麵之緣,談不上交情,隻是佩服他的本事罷了。
今天找過來,我下了大工夫,打算給你介紹個來錢的活。當然,原本最佳人選是藥息決,誰知他早就……現在也隻能請你了。幸好當年聽他提到過自己有個孫子叫藥千方,是個奇才,八歲就有青出於藍的勢頭,隻不過沒正形罷了。”
“搞蛋吧!彆拍小爺馬屁,本人不吃這套。”說著,抓起吃飯的家夥事兒要走。
當與那人擦肩而過時,他忽然提了一嘴“嘿,聽說過《越方書》麼?”
我頓覺腦袋裡嗡了一下,立馬喝道“你瘋了吧!!”
男人似乎猜到我會有這種反應,不慌不忙地擺擺手,示意我冷靜。
“看起來我的消息不錯,你知道這書,更恨它入骨。”
“哼!我隻知道凡與這書有聯係的,要麼是死屍;要麼就是那種想偷彆人的命,幫自己增壽的瘋子!”我的聲音雖低,但咬著後槽牙說出這話,多少帶著點狠勁兒。
男人聽了,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
“不錯,傳說《越方書》裡記載的全是巫醫要訣和禁術,尤其是禁術中的續命篇和長生篇,簡直太邪乎,太吸引人了。
當年藥息決被害,大概是因為你家傳承了巫醫朮,那些人以為《越方書》一定在你們手裡,所以才引來殺身之禍。”
“再說一遍,我家根本沒有《越方書》,更彆說裡麵的……”
“當然、當然,你們一定沒有。據我所知,《越方書》早在其主人趙炳被殺後就不見了,數千年來,也隻留下個傳說而已,真假難辨。近些年黑市裡所謂的殘片,也全是假的。”
他這話讓我心驚。他的語氣這麼肯定,難道說……
想想老頭子臨死前的交代,我心有餘悸,恨不得趕緊甩開這家夥,走得越遠越好。
《越方書》不是奇書,是催命符!
“怎麼,藥家人這麼膽小?”男人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聳了聳肩說,“放心,我沒見過《越方書》,也不想見。之所以肯定市麵上那些殘片是假的,就因為上麵的古文字大多容易看懂。根據可靠情報說,真正的《越方書》是用一種死文字寫成的,沒人認識。
當然,所謂的死文字,也可能是古代的加密信息,咱們不知道怎麼破解。也可能是古時,一些不起眼的小國或部族的語言,鮮為人知。另外還有種可能,這種文字以前曾出現過,但在秦始皇焚書坑儒後,徹底消失了。
總知無論真相是什麼,相信我,我和你一樣不希望這東西再次出現。否則招來的就不止血雨腥風這麼簡單了,很可能是對現世的一種顛覆性改變。”
聽他說得誠懇,態度認真嚴肅,似乎一切以大局著想,如聖人一樣,怎麼看怎麼像村頭的土地爺。
可既然心靜如水,又為什麼找我,為什麼提起老頭子,為什麼提到《越方書》呢?嘿,該不會這家夥,是那種愛耍兩麵派的貨色吧?等著,讓我激激他。
“說這麼多廢話,那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麼目的?就為了科普表忠心?”
“都不是,我想請你憑本事救個人。”
我一怔“救人?什麼病?”
男人搖搖頭“不是,是把一個人從療養院裡救出來。”
“我去你噠了個蛋!!”我一下就怒了,甚至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要不是害怕傷人坐牢,早過去敲他了。“我是鈴醫,不是那整天被人裝進炮筒崩來崩去,還被逼著與壞人殊死搏鬥的紅皮衣笨蛋!再說,你見過哪家療養院玩綁架的?就算退一萬步真的有,直接找警察不好麼,乾嘛讓我去?還憑本事。我的本事是看病救人!”
我大吵大嚷,對方一直默不作聲,直到我安靜下來。
“鬨夠了?我看藥息決也是言過其實啊!你哪像個聰明人,整個一‘信球’!”說完轉身要走,但沒走出兩步他又停下了,說,“如果我告訴你,被困的人是個四五歲的可憐孩子,療養院裡有人正打算用她續命呢!而他們用的禁術,很可能來自於《越方書》;甚至還可能與藥息決被害有關。你,還會置之不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