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麗麗還是緊張:
“你流血了,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許鳶淡定地說,“如果你擔心,就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夏麗麗很疑惑,還是為許鳶拿來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許鳶便直接撥打了120。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很冷靜,神情沒有一點波瀾。
夏麗麗聽著她和醫護人員的對話,驚覺那不是她原來工作的市醫院。
想了想,她也能理解許鳶的做法。
畢竟誰也不想在虛弱等待醫治的時候,被以前工作的醫院接過去治療。
那家醫院的醫護人員很快派了救護車來把許鳶帶了過去。
夏麗麗不放心,從頭到尾陪著她。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診斷結果讓夏麗麗大吃一驚:
“許小姐,你剛剛在我院做過人流手術,恢複期間,建議不要劇烈運動,更不宜飲酒。”
夏麗麗人都傻了。
醫生叮囑許鳶,她平靜地一一應下,好像並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直到拿著醫生開的處方藥出了門,夏麗麗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問出了口:
“鳶鳶,你懷孕了?”
許鳶知道沒法隱瞞,她也不想隱瞞,輕輕地應了聲,算是承認。
“他知道嗎?你有沒有跟他說過,還是……”
夏麗麗話裡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聽罷,許鳶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裡帶著幾分自嘲:
“他婚內出軌,對方是他心愛的白月光,我跟他說這些,難道就能改變事實嗎?”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昨夜哭得太厲害,許鳶眼尾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著脆弱的薄紅。
她輕輕地說:
“麗麗,這個孩子是不被寄予希望出生的,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更不想讓他從小就沒有完整的童年。”
所以,她選擇了流掉這個孩子。
不過,在她從醫院流產回來的路上,就接收到了被開除的消息。
仿佛是一個晴天霹靂,砸得她痛不欲生。
夏麗麗聽著,不自覺有些哽咽了。
“鳶鳶,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但是,時琛澤真不是個東西。”
她從來沒聽人這麼說過她的前夫。
許鳶低下頭,夏麗麗的評價不自覺有些茫然。
在外人眼裡,時琛澤是上市公司的總裁,毫不誇張地說,他幾乎執掌著整個京市的經濟命脈。
他長相俊美,五官立體,相貌哪怕放在明星堆裡,也是極其出挑的。
他性格溫柔,在與她的那段婚姻裡,始終表現得彬彬有禮、溫柔優雅。
所有人都誇他是最好的丈夫,說許鳶跟他扯證,會一輩子幸福。
直到徐願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表麵上的平靜。
一切,忽然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正午的陽光太過刺目了,讓許鳶絕望地閉上眼睛。
夏麗麗看著這一切,不聲不響。
她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直到許鳶從莫大的痛苦中恢複過來,夏麗麗才溫柔著聲音說:
“鳶鳶,我剛才讓領導給我批了長假,出國的事,不急,等你心情好了起來,我們再一起出去。”
“謝謝。”許鳶哪裡不知道她用心良苦,她頓了頓,真切地說,“麗麗,有你真是我的幸運。”
孩子流掉了,現在,也該去領離婚證了。
扯證之後,她和時琛澤乃至整個時家,再無關係。
回到公寓裡,許鳶立刻給時琛澤打了一個電話。
她簡短地通知時琛澤:“時總,既然簽了離婚協議,我們該去一趟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