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是短暫的沉默,之後,時琛澤沉靜的聲音響起:
“民政局門口見?”
“可以。”
許鳶毫不留戀地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在另一頭,時琛澤沉默了多久。
臨到不得不扯證了,他才恍然發現,自己還念著許鳶的音容笑貌。
他越來越後悔。
心底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告訴他——
他不要和許鳶離婚。
但是他也明白,如今的他們走到這一步,他已沒有彆的辦法再去挽留許鳶。
就當是為了再見她一麵。
民政局門口,沉沉暮色中,清涼的風吹動許鳶的裙擺。
她站在那裡,肌膚膩白如玉,瓜子小臉尖俏,五官精巧漂亮,整個人在風中翩躚若蝶。
時琛澤望著她,微微失了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許鳶的膚色泛著不正常的慘白,包括她的臉色,也很蒼白。
“來了。”
許鳶淡淡地向她點頭,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似的。
禮貌,但是不親近。
拒人於千裡之外。
時琛澤心頭發苦,他喉結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終究變成了一句話:
“聽說你想找個醫院進修學習,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地方。”
許鳶微微一愣。
這算什麼?
算是離婚之後那點微不足道的補償嗎?
她總算是明白了,便輕輕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勞煩時總,那就多謝了。”
不是這樣的。
聽到她禮貌而有距離的回複,時琛澤越發難受。
以前的她雖然性格冷淡成熟,對他卻有孩子氣的一麵。
也會吃醋,也會任性,也會在情深時同他輕輕呢喃著愛意。
但是這一切,都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琛澤很想說:
徐願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也是,抱歉。
隻是話到了嘴邊,他說不出口。
一句抱歉有什麼用?
什麼用也沒有。
他深知這個道理。
便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陪著許鳶一同進入民政局。
從背影上看,兩個人郎才女貌,任誰看了都以為會是一對璧人。
如果,他們不是來離婚的話。
他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民政局門口,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了。
那人戴著個墨鏡,還有大大的遮陽帽,是生怕被人看出來的徐願。
她知道時琛澤今天要來乾什麼,但還是害怕突發變故,便偷偷跟過來打算監視他們。
不出意料,她看到了兩人在人群中排隊。
很快,阿澤就完全屬於她了!
一想到這裡,徐願心裡就高興極了。
隻要和時琛澤領了結婚證,她就是尊貴無雙的時家少夫人!
從此以後,錦衣玉食都是她的,阿澤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