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裴鈺拉起曲千秋之後, 看向了刑場的其他人，隻見綠光一片，並無什麼出奇的地方, 還沒有新奇的詞條，怎麼都這種水平啊, 就沒點高水平卡牌嗎, 這自然吸引不了他多大的興趣。
不過想想看, 蜀郡都被攻破了, 本地糧食不缺，氣候溫暖宜人, 這打仗怎麼打成這個樣子的, 這些官員們水平也太叫人無語了吧, 怪不得看著都很一般。
其他大臣們麵麵相覷,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天子一把拔起來了曲千秋，心中暗罵，這人就不知道體恤皇帝嗎，陛下年幼, 還好意思靠在他身上？
曲千秋不知其他人如何想的, 他抬頭看向天空, 隻見雨絲連接天際, 猶如一場黃金夢，周身似乎沉浸在光雨之內，這些輝光明亮耀眼, 如同昂貴的蜀錦上麵繡出來的金線交織。
裴鈺看著那些大臣們, 從容吩咐：“如今城內殘留了胡人肢體, 如此放置自然不妥，還需要找人進行清理, 如何進行安排？”
沒錯，地麵上現在散落了不少焦黑萎縮的斷肢殘骸，這都是加強版濃硫酸浸潤的結果，好端端的衣甲裡麵儘是這些東西，看著就是蠻滲人的，好像是剛剛鬨鬼，死無全屍了一樣。
裴鈺想著，對於NPC們來說，這場麵確實夠他們去做噩夢了，熟悉的昔日麵孔，如今已經徹底死去，死狀前態還十分淒慘。
不過自己隻是在意這些金銀珠寶怎麼收斂，他騎著龍的話，寶音的芥子空間能不能裝下這許多呢？他進行戰爭以後，還是很喜歡打掃戰場，搜刮戰利品的，彆管最終用上用不上，整個過程，都會使人感覺到愉悅了。
“這些屍骸，官府有專門處理屍體的人，隻是數量很少，真要是耶律速達所部都化為焦炭，這些人杯水車薪，起不到什麼作用，不如讓百姓們參與一起收拾，還會更加快一點。”
這個主意還行，裴鈺點頭同意：“既然如此，不如早些開始行動。朕也不是小氣的人，參與收斂屍體的人，可以憑借證戶籍證明來去領取一些賞賜，算是聊表心意。”
有比沒有強，其他人想著，更何況皇帝如此為民著想，他又不可能像是對待胡人那樣，對自家這邊的文臣武將們動不動砍頭，所以雖然心中敬畏，但還算是有點安心在。
天塌陷了，有高個子頂著。不過，此時此刻，這邊是沒人比裴鈺的牌麵還大了。
裴鈺的餘光一掃，看到史官哆哆嗦嗦的跟在自己身後，抱著本子寫來寫去，雖然麵上看起來無事，但是他顫抖的雙腿證明，他還是受驚不小。
好，工具人開始發揮使命了，算是對得上特意帶著他的辛苦。
招了招手，示意白龍過來，熟練的縮小身體，然後竄進裴鈺的胳膊上，寶音悄悄打了個哈欠：好朋友什麼都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跟同類相處會花費很多時間，它也不是那麼感興趣。
其實本心上，隻是想和他一起出去玩。但是知道裴鈺有正事要做，身為一條善解人意的好龍，它不該打擾過多，隻好等著他把事情做完再說了。
在衣袖遮掩下，寶音的小爪子抱緊尾巴，微微閉目，決定不如先休息好了，等到裴鈺忙完以後，自然可以和它一起玩啦。
不知道袖中白龍在想什麼，倒是其他人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白龍是何等威武的龐然大物，如今天子隻是招了招手，竟然就會這麼乖巧聽話的纏繞在他的手臂上，這等馴服程度，讓他們極為吃驚。
妖物野性難馴才是常態，但是看起來天子果然是禦下有方，並無此等苦惱了。
等到人群被安排著清理戰場，裴鈺這才尋機悄悄問手臂上的白龍：“寶音，不知道你能不能裝下這裡的戰利品呢？”
白龍悄悄從袖子口裡麵探出一個小腦袋，看向了周圍：“我可以裝走部分，因為這好像是萬人軍隊，裡麵的東西肯定很多。最重要是，水晶宮占了不少地方。”
詢問了大致的裝載可以包含什麼以後，裴鈺頓時心中有數：糧草、衣甲等物可以分給本地人，貴重的金銀珠寶，他可以酌情帶走。
這也是常態，光數萬件衣服、甲胄就能占據不少地方，更彆提能夠供給萬人大軍吃一段時間的糧食了。
活物無法裝載，那麼馬就不用想了。總不能龍在天上飛，地上驅趕著馬前進，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耗費心力，誰來驅趕，馬走丟了怎麼尋回……
算了，太麻煩了，先寄存在蜀郡好了。來的路上看到，棧道並未燒毀，看起來還是可以溝通內外的。
裴鈺趁著其他人在清點戰場，便去尋找曲千秋：“可有蜀中戶籍、田產名錄等物？”
沒錯，他打算來一波均貧富，反正那些皮毛衣服對於富人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們穿著的絲綢錦緞，不知道比這貴了多少。
既然如此，發東西，就要做到感激最大化，發給那些貧苦民眾，這些人很多全家就那麼幾身衣服，誰出門誰穿，窮到這種份上了，也不會在意這是胡人穿過的了。
曲千秋不知道皇帝在想什麼，但是既然陛下有令，他慌忙回答：“皇上，此物原本就存放在官府之中，隻是耶律速達入城之後，就把文書檔案都調走，然後開始梳理城中情況，如今這些資料，還在他所居住的地方放著。”
果然狼子野心，入城之後，先去搜羅文字資料，這可比那些隻知道燒殺搶掠的看起來難纏不少，不過任你才華橫溢，也沒有什麼用處，乖乖等死吧。
叫士兵去搬運文書，裴鈺見清理一時半會兒完不成，索性直接說明：“諸位，胡人肆虐蜀郡，傷我百姓，看到如今情狀，讓朕萬般心痛，諸位都是老實本分的，如今卻被胡人逼迫至此。有的家中財富都被掠奪一空，而現在正在冬日，沒有糧食，沒有衣物。無法吃飽穿暖，這豈不是要活活凍餓至死嗎？
朕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會允許此類人間慘劇發生，朕在此承諾，將會把胡人的衣物、糧草等物分發給城中貧民，以供你們能夠活過這個冬日。隻要用心經營，日子總會有希望，變得越來越好的。”
諸位貧民百姓本來正收斂財物，如今卻聽到皇帝這樣說，頓時大吃一驚：“陛下寬仁至此，世所罕見。我家米缸見底，衣物也沒有幾身，本來衣不蔽體，眼見著就要斷糧，如今有了皇上開恩，就能憑借發放的這些多活一陣子了。”
有打算賣兒賣女給大戶人家，求個活路的，更是心情複雜的抱緊了孩子：“真要是發糧發衣，要是有的選，還能活，怎麼舍得賣掉自己的親生骨肉，去為奴為婢？看來這是天意啊，謝謝陛下大恩。”
凡此種種，許多人都心情複雜，就算是官府會賑災，可是一般都是遭遇了水災等大難之後，如今東西被胡人搶走完，他們本來就不報什麼希望，感覺全家都要死了。
結果峰回路轉，卻聽到了皇帝這樣說，頓時心情大喜大落，難以自製。
裴鈺見到很多人兩眼含淚，眼圈發紅，聲音哽咽，就這麼撲通撲通跪下去，衝著他跪拜叩首，感謝聖恩。
一時之間，“聖天子”、“仁君”之呼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
曲千秋等人也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皇帝。
陛下年幼，年方十一二歲，卻能如此考慮周詳，為民著想，僅僅今天的這番話落實下去，不知道蜀郡多少民眾，能夠因此而活，這是活民無數的大功勞啊。
沒有人提醒他，也沒有人說什麼，他們看得分明，眼前這一切，都隻是天子出自本心，純然施為。
如此赤子之心，當真是愛民如子，此等仁君如此罕見，可以說是他們此生都未曾見過的體貼民情的好皇帝了。
裴鈺不知道這群人在腦補什麼，他隻是感覺，很好，這群帶不走的東西有了去處，還能收獲npc們的感激，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如此吩咐下去，就連整理物資的士兵們都感懷莫名，畢竟他們的家人，有的也居住在城中，還十分貧苦，當兵隻是不得已為了保衛城池。還有的是為了減輕家中負擔，能夠有口飯吃。
如今天子此言發出，家裡也可以得到東西，算是能夠寬慰心頭不安，去除後顧之憂之後，頓時感覺渾身都是力量，能夠更有乾勁了。
城中原本凝滯愁苦的氛圍，似乎都隨之輕鬆了些許，無論如何，大仇得報，逝者安息，生者總要想辦法活下去。
等到名冊粗粗收攏以後，裴鈺果然遵照承諾開始對照著發放物資。
此時此刻，經過一陣子的持續以後，硫酸雨早就已經被他取消，天氣放晴。
胡人的那些衣物都好好的，並未受到損傷，完全可以拿過來就穿，厚實的皮毛能夠幫助度過冬日，稍微體型差異也不礙事，可以再去略微修剪一下。
接到東西的百姓激動萬分，實打實的跪了下去，開始哭泣：“您的恩德，讓草民全家能夠活下去，草民不會忘記此事的。定然會囑咐家中後輩，讓他們始終記得，您解決了兵患，替我家報仇，又分發了物資，讓我們能夠生存。陛下，您是好人，希望您能夠一直是我們的陛下，草民願意永世沐浴著您的光輝和恩澤啊。”
此言說出，後麵頓時一片相似聲音。
得民心如此，讓人感慨萬千。
第 82 章
寶音的腦袋歪在裴鈺的胳膊上, 它的頭顱冰冰涼涼，額頭的小角輕輕蹭過裴鈺的手臂，想到那場大雨, 它內心也感到很神奇：龍本來是能夠駕馭風雨，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它也不曾料到, 為什麼好朋友居然也能夠呼風喚雨呢？而且還能這麼消磨敵人, 看著那些活人消亡, 看得寶音的眼珠子瞪大, 龍胡須一抖一抖的。
但是想到裴鈺是很善良，非常懂得欣賞其他人的好人, 而且人類對它來說, 也是異種生物, 自己總不好多插嘴不了解的領域。
更何況, 就算是妖物之間，為了生存搶地盤、搏殺也都很正常，聽起來，人類的戰爭也是如此, 那便沒有什麼可特彆注意的了。
安靜的微微合上眼睛, 寶音並未發出什麼聲音來。
工具人使命發揮, 裴鈺沒有忘記點開係統未讀信息看了一眼:
【提示：1、禦龍而來, 從天而降，召喚暴雨解決敵軍，能夠憑空融化活人, 將生者化為焦炭, 極大挑戰了本地居民們的固有觀念, 超出了他們的預計，蜀郡戰栗, 您在此區域內聲望得到極大提升。
百姓們感到不可思議，認為是神話照進現實，此為從未見過的奇跡，一己之力消滅敵人萬人大軍，比話本都更加傳奇。
綢緞錦繡一般的金線雨絲成為無數人難以磨滅的共同回憶，將會以口口相傳的方式流傳下去。因為漫長的時間流轉，出現了扭曲錯位，在後世，此傳說逐漸衍化為，您在蜀郡下了一場黃金雨，以此消滅了敵人。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黃金可以殺敵，無論是通過誘惑叛變，還是活生生砸死了人。但是人們開始逐漸給您的神職加上了與帶來財富相關的內容，在民間傳聞中，您的管轄範圍進一步擴大了，您得到了更多人的喜愛和崇拜，因為您兼顧了財神的部分職能，傳說可以帶來從天而降的意外之財。
因為您在本地發放了大量物資，讓貧民百姓能夠生存下去，無數人的人生走向因此發生變化，士兵們愛戴您，百姓們感激您，官吏們讚歎您的聖心仁慈。您的名望在此地達到了新的巔峰，您在蜀郡的民間風評大量提升了，民心獲得增長，百姓們對您所頒布的政策、政令等信任程度增加了。
此地保皇派力量開始占據絕對上風，您的崇拜者大量增加，人們認為您喜愛黃金，也可以帶來黃金，因此決定為您用金子塑造廟宇，來表示敬意，威望+400。
2、擊殺敵軍重要人物草原王子，威望+100。
3、獲得戰爭勝利，您的仁愛和神力交織，對待敵人無比冷酷，帶來無儘的毀滅。對待自己人又如同春風般和煦，送來生機和希望。一體兩麵，讓人又敬又愛，威望+100。
計算現有威望值：680。
提示：新的首創行為出現了，判定中，判定完畢，對曆史造成重大影響。將隨機截取該行為的曆史評價和造成影響進行展現。
“禦龍而行、救苦救難”、“聖人心慈、落雨黃金”，您的新的相關傳聞誕生了，此為您乘著白龍，於刑場拯救臣子，降下黃金一般的大雨，消滅敵軍，為己方報仇雪恨的特殊記錄。
白龍本為妖獸，妖物難以和人類進行溝通，更遑論騎乘，稍有不順，就可能會傷害到乘坐者，但是您卻可以駕馭白龍，自由翱翔於天際，救臣於危難，此等記錄為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您對於忠臣義士的關心愛護，足以讓鐵石心腸之人也會感到動容，因為您誠意直達上蒼，連天意都會被您所打動，上感天心，這才能夠得知地方上的危難，及時趕來，救下大臣。
人們認為這是您的德性和慈悲，已經足以感天動地，讓蒼天落淚，因此才會有如此黃金雨降下，此為天之淚，憐惜世人憂患加身，苦難不斷，被人間帝王的真誠打動，故而有此眼淚落下，消滅了敵人。
救苦救急，發放衣食，許多瀕臨破碎的家庭，因此得以繼續存活下去，您的物資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讓飽受兵災折磨的本地之民，能夠順利的度過寒冬迎來春季。
黃金本為人間最為昂貴之物，但是您卻能夠喚來金子般的大雨，此乃最為叫人稱奇的事情。
編織金銀般的幻夢，製造神跡，您的種種作為，已經不是凡世所能想象出來的。您帶有如此之多的傳說現身，玄奇詭秘程度遠超人類想象，讓一些妖物都震撼不已，在非人類中間，您的名望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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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吧
＃ 綠波球事件大家怎麼看？
1樓：占樓，沙發，綠波球是什麼，聽著好像跟環保綠化有關，盲猜是新的外來物種入侵？發帖人是不是看錯吧了，咱們這不是曆史愛好者吧嗎？我還專門看了，這也沒說是生物吧或者彆的什麼啊。
2樓：名字格式好熟悉，讓我想想看，哦，想到了，前段時間挺出名的那個事情，就是我知道的某個被舉報，至今賬號都不能新增關注的虎音主播水波球，他好像被很多人投訴了，認為存在扭曲曆史人物形象的情況，所以平台覺得違背公序良俗，就設置了不能增加新粉絲進行關注。
3樓：2樓料事如神，就是那個水波球，他卷土重來了，見原本賬號不能用，索性改名綠波球，建了個新賬號預備開播，好不容易賬號趁著噴某人火了一些，正是嘗到甜頭的時刻，也不會就此收手。據他在企鵝粉絲群裡麵自爆，已經打算做個係列了，逐步打臉《魏書》，要把其中某人不符合事實的情況單獨挑出來，去進行反駁。
4樓：他玩真的？
5樓：隻要有流量，主播什麼事情乾不出來，反正點擊率都能轉化成錢。看著是挨罵了，但是早就掙錢到手軟。點擊一次，每一個讚，都是給主播的money碎片。某人話題度比較高，知名度也大。反正他都死了，還能跳出來反駁嗎？真要有什麼，大不了滑軌認錯。這可不是我瞎說，是綠波球原話，附圖.jpg
6樓：看到了，企鵝群內長截圖，正文內容就是剛才講的，這是哪個粉絲截圖流出來的嗎？
7樓：不僅如此，綠波球的穢土轉生計劃還沒有正式開始實施，然後他的截圖已經瘋傳於網絡，很多人都看到了。
8樓：我怎麼有種不祥預感，綠波球是不是被流量迷住了，忘了某人粉絲的難纏，簡直就是大軍出征，寸草不生。
9樓：哈哈哈，你們說的不錯，流量會反噬的，尤其是他的選題還這麼大爭議。我隻能告訴你，多位網友聯名，寫了份請願書，內容大概就是，某主播傷害民族感情，抹黑英雄曆史人物，造成曆史虛無主義泛濫，是很不好的傾向。而且對傳統民俗信仰的駁斥，如此質疑曆史人物，建議嚴查是不是行走的50萬。
10樓：這招可以說是絕招，綠波球還好嗎？
11樓：不太好，虎音把他身，份，證，名下所有賬號都停了，理由是違背公序良俗。
12樓：我竟然感覺毫不意外是怎麼回事。
13樓：其實魏史裡麵就是有很多離譜東西啊，也怪不得綠波球打算從裡麵撈一筆。
14樓：沒錯，最離奇的不應該是下黃金雨嗎？
15樓：之前看到下隕石我默不作聲，看到白天冒鬼火、夏天下雪我翻了個身，換個姿勢看手機。但是看到下黃金，這我可就來興趣了，必須從床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洗完手再打開手機，看看詳細記錄，財神是我最愛的神。
我錯了，不應該因為自己不需要打仗，不用考試，運氣不好不壞，總之，感覺自己無欲無求。還是太狹隘了，今天就要去神君廟上香，好好懺悔懺悔自己的心思。
我願意和他纏纏綿綿到天涯，一輩子都不分開，誰要斷了我們之間的緣分，那我跟誰拚了。
16樓：剛進帖子，隻看見最後一段話，我還在尋思，哪來的戀愛腦，不去家長裡短版塊發言，在咱們貼吧說什麼呢？
爬完樓以後，壞了，草率了，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愛人？我也想發財啊，尤其是意外之財，中獎啊彩票啊什麼都可以，我不挑的，給點錢吧，孩子快被自己窮笑了。
17樓：我沒記錯的話，成都可不是一座小城市，誰能告訴我，填滿成都需要多少黃金？哪怕隻是薄薄的一層，不是把城池全部塞滿的那種。
18樓：17樓說出來了，我這麼多年的心聲，你們就沒有一個人好奇嗎？
19樓：好奇，但我感覺更玄幻的，難道不是禦龍而起嗎？
20樓：這史書我是越學越迷糊了，玩真的，騎龍？
21樓：你說的這個龍，有沒有可能是一種高科技趕路工具，隻是外形比較長，就像是火車一樣，所以被古人認為不理解，是龍。
22樓：出現了，曆史發明家。看看古蜀道，你感覺這能通火車？連枕木都沒辦法很好的鋪設吧。再說吧，這龍據說可是能飛的，誰家火車能上天啊。
23樓：這本來就很離譜，從西安到成都，快800公裡了，開車9個多小時呢，騎馬才多快。之前還在西安城中記載，可以看到皇帝親自處理了xx政務，然後沒多久就到了成都，從天而降，怎麼，這合理嗎？總不能真會飛吧。
24樓：這很難評，難不成真有龍，但是曆史上，為什麼之前沒有人騎龍呢？
25樓：因為這不正常，真要是有龍，有妖魔鬼怪，我不明白，為什麼咱們還活著，人類沒有滅絕或者變成妖怪的食物。假設魏書講的是真的，從古代封建王朝起，就有了這些東西的身影，那時候可沒有搶，沒有炮，沒有現在的這些武器，為什麼古人能夠活下去，而且不斷建立王朝，還能給我們發展到今天的機會。
26樓：所以說，25樓的疑問，也是被現在不少人認為，不存在非凡的證據，因為這無法想象出來，很不合理。
27樓：你們討論的都好認真，讓我有了一種被上學期間，同學們爭論不斷，都在講曆史知識的恐懼。
28樓：你要這麼想，那我給你講個八卦放鬆一下。知道利州有個曲氏嗎？
29樓：這是乾啥的，我從不關心時事政治。
30樓：他們家是做生意的，規模還不小，做的是食品類，好像是百年連鎖品牌了，規模已經可以了。看看方便麵、飲料上麵的包裝，比較有名的牌子，像是懷玉礦泉水，不少都是他們家旗下出品，現在我身邊就擺了一瓶。
上任家主好像是搞出來了私生子，還接到家裡，養在眼前，把配偶和婚生子氣走了。
然後他們就把明宇前身，就是原來的君悅接手，在此基礎上創建了明宇集團。
對，那個把某人大頭和名言當成企業文化的明宇。其實這算是家族傳統了，畢竟曲氏的品牌名字，你們都不覺得有點什麼嗎？
31樓：懷玉礦泉水、思魏方便麵、念君口香糖……謝謝，明白這什麼畫風了。這碼打了跟沒打一樣，十分稀薄，彆以為換成同音字我就聽不出來了。
32樓：明宇老板在圍脖上發言講過，因為小時候家裡麵就經常聽什麼故事，就是說老祖宗本來要死了，打算殉國嘛。但是某人不是表演了一個乘龍而降，救了他，所以非常感動。要求以後的後人也要記得這份恩情。聽多了這些故事以後，就會對某人產生好奇，結果越是追根究底越是喜歡某人，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用這位老板的話來說：雖然本家很可惡，但是偶像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本家崇拜偶像，就遷怒於自己的崇拜對象。不，表現心意的方式，選擇去創造更有名的品牌，定製小卡、周邊，用新形勢大敗那些還停留在以前拜祠堂的老家夥們。
33樓：所以他們報恩的方式，是把恩人的名字印滿產品包裝？
34樓：你就說這玩意兒有沒有體現誠心吧。
35樓：果然是家族傳承，本來以為明宇已經是單人激推了，沒想到還有某些人暗中狂熱。
36樓：樂，這是什麼競爭，我要用周邊淹沒你？
37樓：家族連續劇，愛了，打起來，看熱鬨不嫌事大.jpg。最好他們互相搏鬥，能多發點周邊，我已經搜集了明宇的七十二套小卡，不知道思魏會搞點什麼新花樣。爭點氣啊，本家你們行不行，不能比分出去單乾的還不行吧。
38樓：樓上的算盤珠子，我在海南都聽到了。
39樓：哼哼，你們都沒有抓到重點，鹹魚二手市場上，某人的一套小卡價格炒的可是不低。37樓有七十二套小卡，這分明是在炫富好不好。
40樓：嘶，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我手裡的卡牌，多數是某些博主在某人生辰時轉發的抽獎成果，還有就是買了全套係列產品，人家在裡麵送的，這人怎麼能湊那麼多全套。
41樓：我恨歐皇，恨每一個在我麵前曬卡的人。抱著家裡的等身黃金某人塑像哭哭，求好運啊。
42樓：彆說了，樓上，你恨歐皇，我仇富。你家什麼家庭，還能有跟人一樣高的某人金子雕像？
43樓：拜財神吧，財神喜歡黃金，所以估計才會這樣選擇原材料。
44樓：沒錯，我就沒有想到，會有人不愛財神。
45樓：你的愛和我們的愛，手筆不一樣。彆說了，給神君廟捐點錢，信徒已經虔誠過了，希望能夠得到保佑，讓我發財吧。
46樓：我要加入某人鐵粉團，但是企鵝群入群問答裡麵，為什麼會有這種問題啊：說說xx生平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我尋思這不是手拿把掐，他肯定喜歡黃金般的顏色，但是告訴我不對。
47樓：所以答案是什麼。
48樓：成功進群的悄悄告訴你們，是萬民幸福的顏色。
49樓：……
50樓：彆太離譜。
51樓：看看魏書，看看各地記錄，其實你也能夠稍微理解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寫。
52樓：好像有點道理，難不成扔隕石就是喜歡黑色，放火就是喜歡紅色。結冰就是喜歡藍色，下黃金雨就是喜歡黃色。這不對吧，但是每個地方的反應是很像的。
53樓：千古仁君不是吹的，是真的很多人這樣想。
54樓：唉，其實我真的很佩服他，幼齡登基，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基本上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一個國家的存亡，消滅了外敵，統一了草原，改革了政策，活民無數。剔除掉所有有爭議的神話部分，隻看這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55樓：希望他能夠安心，後輩們生活很好，我們很幸福。
56樓：人的人格高貴與否，往往都會在時代的襯托下，同行的對比下，才會更明顯。他的仁慈，已經超出了曆史局限性。不說了，哪怕不為了求保佑，隻是考慮生平，我感覺有必要去一趟洛陽。
57樓：他改變了世界，這是真話，時至今日，感覺生活中處處都有他的影子，他還活著 活在我們心裡。
58樓：走，去洛陽朝聖去，那裡的遺跡最多，憑吊是夠了。
】
裴鈺沒想到，帖子內容還會有連續劇，簡直跟不斷追更一樣了，並沒有就此打住，無論是隱約透露出的曲千秋後人家庭糾紛，還是那什麼主播，他也沒有多在意，畢竟後世粉絲已經處理了這件事。
作為玩家，他想的是珍惜當下，眼前這把遊戲打的還可以，反正他開掛開的挺爽，這就已經足夠了，畢竟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npc組成的數據體現。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玩家塗抹的一筆一畫，都會忠實的留存下來，流傳於後世，產生相應的影響。
數不清的人，因為他的舉動改變了人生，也因此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如果要問對此有什麼感覺，裴鈺不覺得有何等遺憾，他隻是認為，這樣子帶後續發展的遊戲，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看到每個舉措的反應，這不是在鼓勵他不斷搞事情嗎？
所謂的npc們，隻是為了能夠叫他更開心才存在的啊。
第 83 章
草原
雖然仍然是冬季, 但是王庭所在之處仍然不見風雪，因為此地是被神明施加保佑的地方。在外界冰雪滿天的季節，能有一個地方溫暖如春, 無疑是神跡，使得牧民們更加堅定信仰, 也十分想要進入王庭。
但是此地能夠容納的人數始終是有限的, 因此大多數平凡牧民們, 隻能在口口相傳中得知存在這樣的寶地, 卻終身不能進入。
大薩滿正凝視著眼前的綠鬆石、琥珀、瑪瑙等物，這些是上佳的珠寶玉石, 可以用來研磨成粉末, 當成儀式的原材料, 好的珍寶, 可以讓他節約更多的法力，輕易的和精靈進行溝通。
薩滿得到自然的寵愛並非是一種傳言，而是真實的，教派中認為自然中存在各種精靈, 風、水、土地、植物等等, 萬事萬物皆有靈性, 而薩滿可以通過儀式, 來去讀懂精靈的語言，從而根據占卜得到的結果，指引部落的前行。
正是因為掌握了宗教解讀權, 還能充當醫者, 並且真實不虛的具備法力, 可以驅除邪祟等，薩滿在牧民們心中占據極為崇高的地位。
去一望無際的廣袤草原上, 綠草如茵，白雲飄散，河流蜿蜒，星星點點的散落著牧民們的牛羊，部落們追逐水草而居，這片土地每年都要經曆嚴寒的災難，恐怖的白災鋪天蓋地，可以凍死牛羊牲畜、燃料和食物不足的牧民。帳篷被淹沒，萬物都為之寂靜，推開門以後，就要麵對白雪封堵的情況。
貴族們隻能不斷的舉行供奉，祈求神明的寬恕，薩滿秉承著長生天的旨意，可以溝通神明和人間，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
大薩滿今年已經62歲了，但是他外貌看起來猶如一個青年人一樣，模樣不會超過二十歲，樣貌青春，滿頭烏發，厚實濃密，按照風俗紮了很多小辮子束縛在身後，他皮膚是呈現健康的蜜色，眼珠子比常人要大不少，烏黑一片，看起來長時間會給人以壓力。
他穿著一身雪白華貴皮毛細心硝製成的衣服，中間沒有一絲雜色，每一根毛發都十分順滑，顯示出價值昂貴，腰間是黃金的鏈子，上麵點綴了各種人骨飾品。
脖子上套著一個骨頭項鏈，這是取走諸位法師眉心骨所做的法器，每一個都是還活著時，被他活生生破開頭顱掏出骨骼，手指上帶著常年被藥水浸潤，沾染的黑色，指甲發紫。
隨著掌握了更多的法術，得到看真正的“天啟”，時光在大薩滿身上停駐，他的形象保留在第一次聆聽神明聲音的那一年，並且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老。
和他年齡相仿的大可汗，因為常年操勞，不斷南征北戰，處理各種政事，如今已經是發絲花白，臉上褶皺漸漸生出，他的皮膚因為常年接受日曬，顯得黑黝黝的，但是他的身形十分精悍，仍然可以每日飲酒數杯，吃肉數斤，說話聲音沉穩有力，身上肌肉鮮明。
每次打獵活動，大可汗必然會親自上陣，獵得凶殘的狼等物，顯示出自己精神矍鑠，不減當年，每當他穿著昂貴甲胄，騎馬走過諸位貴族麵前，身後是滿載而歸的獵物。
這樣誇耀武功，自然是為了穩定人心，草原上的競爭奪位，十分直白和殘忍。就像是一個族群中，原來的頭領逐漸老去，他的子孫後輩漸漸長成，一個個躍躍欲試，都想要趕走大可汗，自己來嘗一嘗權利的滋味。
手裡的兵馬，是能夠依舊大權全在握的重要前提，正是因為部隊比所有子女都要多，自己又身體健壯，思維清晰，不受歲月影響，如此才能始終高居寶座。
不然，年老體衰的頭領，是不配繼續享有最好的一切，他麾下的那些部隊裡麵，也定然會有人會受到其他人蠱惑，從而生出異心來。
反正，他們也不講究什麼忠心耿耿，誰有能力帶給大家好日子過，滿足利益需求，不少貴族們就會傾向於誰。倒是有些是真的欽慕於大可汗的武功過人，能夠統一草原，這種英雄氣質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
還有的，是因為已經和大可汗深度綁定，不僅身家性命全靠大可汗寵信，家族都在他麾下出任職務，如此，已經不是能夠輕易分割的了。
凡此種種，情況不同。隻是大可汗在執掌尊位後，漸漸生出了忌憚之心，已經叫大薩滿不滿意了。
本來大薩滿正在王庭自己的帳篷中鑽研儀式，結果卻感到微微的心悸。
法術通玄，又有神明眷顧，到了他這種程度來說，已經不存在什麼錯覺了，所以必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紕漏還不小。情況會是因為什麼？
明明在決定是否攻打魏國之前，已經舉行了獻祭數百人的活祭祀，隨著大量奴隸和立場不同的貴族們人頭落地，奉獻上了高貴之血，大薩滿能夠感到神明的愉悅，那時給出的答案雖然模糊，但是能夠感覺到，繼續堅持下去，會是吉祥的結果。
這就已經足夠說動那些貴族們願意率領自己的嫡係部隊，一起遠征了。因為這是神明的旨意，他們要遵照神的使者帶來的訊息。
從自己的珍藏中，找到大量的寶石，大薩滿徒手捏碎這些東西，然後熟練的勾畫起來，他先是在一張硝製好的，從奴隸背部剛剛剝下來沒多長時間的人皮上，寫上各種讚頌詞。
揚聲喊道：“為我準備三百健康奴隸、五百頭健壯公牛、一百頭小羊羔，要剛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十箱金珠，我要舉行煙供。”
大薩滿的財富驚人，一方麵是牧民、貴族們的供奉，還有就是，隨著一次又一次，對外戰爭的勝利，使得金銀珠寶、糧草甲胄如同流水一樣，彙入王庭。
為了安撫大薩滿，大可汗自然不會吝惜於賞賜。
很快，隨著這位貴人的一聲令下，被專門圈養起來用於祭祀所需的奴隸就被挑選好了，他們每一個都肢體完好，神智正常，沒有大病，如今被揀選出來，自然知道自家要被用來愉悅神明。
神喜歡血腥味、人類的供奉和哀嚎聲的奏樂等，這些準備，都是為了提供叫神滿意的一切，好增加成功幾率。
祭祀的場地是一片平地，士兵們熟門熟路的站在奴隸背後，不少人雖然虔誠的信奉長生天，也認為能夠為了神明獻身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可是當死亡真的即將來臨，生靈的本能是求活。
隻是，儘管麵色遲疑，但是已經容不了他們再去有其他心思打算了。
大薩滿抬頭看到太陽，聆聽著風的精靈帶來的訊息，默默估算著時辰，等到了時間以後，他示意點燃篝火。拿出人皮丟進火堆中，這是先向神禱告，說明此次供奉的用意，是用來求得答案，想要明白不安從何而來。
巨大的薪柴燃燒起來，火苗竄的很高，這個火堆比成人還要高大許多，隨著身旁其他薩滿們拿起各種法器，奏響古怪的音樂。
人的大腿骨做成的罡洞，隨著風聲吹拂，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拉的很長。
士兵們將牛羊驅趕進火堆，動物的皮毛本來就很容易點燃，更何況此時此刻，火焰貪婪的吞噬著一切，淒慘的叫聲不斷響起，但是這些生靈根本無法控製自己，肢體完全不聽使喚，隨著薩滿們的加持，違背意願走入火堆。
一批批的牛羊被大火無情吞噬，煙霧升騰，濃濃的白煙浮現在半空。
大薩滿凝視著虛空，還不夠，這些不足以顯示出來神明的旨意。
“繼續，把奴隸們都趕進去，金珠不必拆開，直接送入火堆。”
貴人發話，士兵們不敢不從，急忙將奴隸連推帶搡送進大火，活人被炙烤，頓時皮肉翻卷，痛苦的嘶吼起來，巨大的聲音，都是瀕死前最後的哀嚎，這足以叫人汗毛直豎。至於金銀珠寶，被成箱子的扔進火塘。
如此大手筆的煙供，大薩滿沒有多看奴隸們一眼，他專心的運用所學，開始研究起變化的煙霧景象。隻是不知道被什麼阻攔，這些白霧每次想要組成圖形，總會莫名消散崩潰。
如此，既然都用這麼多的犧牲了，大薩滿是一定要弄明白原因的。
他還珍藏了一道旨意，是以前大可汗剛剛登位，為了顯示對自己的寵信，所以特意頒發的，上麵寫了，諸事無有不應，皆可報於大薩滿知曉。
這道旨意，可以用來勾連國運，更好的看清楚異常情況。大薩滿也是個乾脆的人，何況，他也不清楚，這不吉利的預兆，究竟是在指的是草原的戰爭發展，還是自己的修行將會遇見外魔，從而始終成為卡在心頭的刺。
如今，時候到了，該用就去用，反正大不了真有什麼，再去逼迫大可汗寫下旨意好了，他對大可汗不滿很久了。
隨著旨意的投入，有了王朝氣運的加持，占卜總算是輕鬆不少。
白煙升騰，慢慢動彈，最後組成了簡短的圖畫，一頭額角受傷的黑龍，鱗甲早已丟失不少，正躺在地上，肢體缺損，血肉模糊，可以看到骨架，其上的皮肉消失不見。被一頭威武的龍按著撕咬，隨著時間進展，這種吞噬還越來越明顯。每一次下口，黑龍都會失去不少血肉，它養活了對麵的龍，使得對方貪婪的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吃肉，對麵的鱗甲越發鮮明，身形越來越龐大。
在察覺到有人窺視之後，憤怒的瞪了一眼大薩滿，隔著煙供的白霧，大薩滿隻覺得有一種劇痛侵襲了他的眼睛。
他的雙目流血，背後微微出汗。
這是預示了什麼？
看起來這頭黑龍，像是草原氣運的象征，而驚鴻一瞥，不待細看，這種碎片很快就結束了。
大薩滿沉吟，隨手抹去臉上的血，然後用力眨了眨眼睛，十分酸澀疼痛，但是沒有瞎掉，那麼反噬就可以用某些辦法解決。
精靈告訴他，不吉利的哀怨聲現在正逐漸在草原上蔓延，如果不能及時進行消解，恐怕將會有更大的不詳發生。
觀察國運風險很大，但是最起碼大薩滿知道不安的來源出自哪裡了，對外戰爭發生了失利。
想到攻打魏國的諸多部隊、王子王女，這可以說是一場傾國之戰，而且這些人還是重要的氣運節點，也許更大膽的猜測，不僅僅是兵敗，還有可能有王室成員身亡於外，並且不止一位，不然他本來在借助國運修煉，為何會有心悸之感呢？
第 84 章
王庭範圍有限, 大可汗很快就得知了大薩滿的種種舉動，包括他莫名舉行盛大煙供，消耗了不少犧牲的作為, 這很反常。平時裡為了祈求神明恩寵，有些小的供奉也會發生。但這樣的規模, 如此不凡, 是究竟為何？
大可汗很快就心頭思索起來, 他與大薩滿之間, 在最初時也曾有過親密無間的時刻，但是隨著矛盾的增大, 畢竟權利怎麼能夠和其他人共享。因此, 他們之間難免因此產生裂痕。
雖然大薩滿舉行儀式, 沒有邀請自己, 但是大可汗卻不能不去詢問。
招來心腹，他悄聲吩咐：“去打探一下，大薩滿今日所為，究竟是何種原因導致？”
心腹自然領命而去, 但問題是, 大薩滿的祭祀文書本就是他親自所寫, 其他人自然不清楚他的目的為何, 這位法術非法的巫師也未曾說出自己的目的。
見到問了薩滿、士兵等參與者，都無法得到答案，大可汗猶豫後還是親自去了大薩滿的帳篷。
大薩滿正在冷酷的計算, 為了幫助大可汗成為草原共主, 他付出了十幾年的心血, 為他的征戰之路，掃清了無數野神, 滌蕩了妖氛，這些在付出之後確實有所回報，在建國成功後，國運的幫助下，他的修煉速度大大提高，這一切是值得的。
如今國運損失不少，要是從此放棄大可汗，那麼他之前的資助，還沒有收回成本，至少這麼多年的心血付出，總要獲得更多的利益回報才行。
既然這樣，就不能坐視大可汗因此而逐步走向衰亡，他就算是要死，也得等自己把剩下的國運都吞噬的差不多，不需要這個名義上的共主和諸位氣運節點共同支撐局勢才行。
想到這裡，眼睛又在發疼，好像是有密密麻麻的毒螞蟻在上麵攀爬，大薩滿呼出一口氣，他抓住身旁的貴族，這是在政治清洗中站錯隊伍的倒黴蛋，因為流著高貴的血，所以是上好的祭品，得以活下來。
但是自己的傷勢需要儘快恢複，用這些貴族來轉嫁傷情，要更容易和方便一些，因為他們身上殘留的國運更多，可以更好的勾連傷口。
五指張開，抓住貴族的麵部，手掌力度極大，把活人的麵皮都捏變形，貴族的眼珠子暴凸出來，密布血絲，臉上青紫一片，血管□□。
大薩滿將自己的眼部傷勢轉移到了貴族身上，儘管需要多抓幾個貴族，一個根本不足以承受。隨著一陣劇痛侵襲了活人，他哼都沒哼幾聲，就這麼軟軟的倒地身死。
轉嫁出去的隻是部分，但是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就是多麻煩幾次的事情。
等到傷口好轉，眼睛可以清楚視物後，大薩滿隨意的瞥過地上死狀淒慘的屍骸，這些屍體都嘴巴張開，雙眼空洞一片，滿臉扭曲，看著就十分痛苦。
抽出這些冤魂隨手塞進影子裡麵，波浪般的起伏閃爍，很快就吞吃了這些生魂。
這時候聽到大可汗來臨，大薩滿滿不在乎的叫奴隸去收拾一地狼藉。
進入以後，看到地麵的那些屍體，大可汗並無所覺，左右不過是一些早晚會死的人，就算是現在還能活著，不過是換種被祭祀的方法，現在這樣也還好。
“您今日是想要占卜什麼嗎？”
沒有打啞謎，也沒有東拉西扯，大可汗直接問了，就他們之間的關係和對彼此性情的了解，說太多的客氣話也將沒有多大的意義，關係早就緊張崩盤，隻是切割開來損失太大，加上麵子情做的還行，所以湊合著在一起共商大事，反正大薩滿心中也該清楚他的意圖。
大薩滿果然並不意外，他看著對麵的舊友：“對外戰爭似乎有不利的情況發生，也有王子王女身死。國運受到影響，已經衰退不少。”
這個消息讓大可汗心中一沉，他不年輕了，在這個三十多歲就可以成為祖父母的年代，他的年齡並無什麼優勢。
就算是雄心壯誌，但是打了那麼多年仗，身上受傷許多，還有的已經經年累月的損傷了他的身體，而且身體機能還在逐年下降，衰老和病痛，這是他無法對抗的兩個大敵，因此，考慮再三，這次滅國戰爭，他並未親自出馬，而是在後麵居中調度，安撫貴族。
如今，厄運降臨，大可汗除了剛開始的震驚之外，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我的兒子女兒都不在身邊，他們的軍隊數量至少都有萬人之多，也不是什麼小規模了。”
所謂煙供的結果，除了占卜者本人，其他人很難能夠去解讀，所以大薩滿究竟在煙霧中，看到了什麼，會不會假借神明的名字，安排其他人。更何況，他的親信們也沒有看到呈現的圖景。
因為薩滿教派實力不小，而且還享有崇高威望，所以大可汗對於大薩滿所言，心頭略有些猶豫，不清楚他是否是實話。如果是真的，那麼就需要很快想辦法加以解決。可要是這是為了能夠脫離王庭，脫離他的視線，忍受夠他的軟禁呢？
這也是可能存在的，並且還不小，畢竟那麼多傑出的兒女，有勇有謀，還帶著如此龐大的軍隊，又不是紙做的，一戳就破。如今驟然說是情況不妙，大可汗豈會願意相信？
這個說法的隱含意味，不就是感覺自己可能撒謊，所以才會並未立刻遵從。
大薩滿原本打算把麾下的薩滿們派出去，幫助諸位王子王女早日滅國。畢竟到目前為止，攻魏之戰中，隻有兩個薩滿助陣。
可是大可汗卻如此不相信自己，他自然心中計較。
這位大可汗看起來越來越不聽話了，彆人奉他若在世神明，能夠得到隻言片語，都視作珍寶，恨不得供起來一樣。
自己耗費法力和財富，占卜出來的結果卻不被信賴，這是在質疑他的能力，真當我非你不可嗎？
想到自己鑽研出來的邪術，可以通過氣運節點去奪運，之前那種氣運鼎盛的時刻，他自然無法作為，可是如今這節點被拔除了不少，剩下的國運，已經不足以再密不透風的保護好王室成員了，自然給了他機會。
想到自己身份尊貴，卻被局限於這小小的王庭，自由都被禁錮，而且王子中還有人背叛他的資助，跟他的好父親一起對付自己。
不聽我的話，那就去死，我索性直接搶過來。把你們煉化了，照樣可以得到國運，區彆不過是之前扶龍庭，可以得到的國運溫和綿長，國家不斷，運氣不絕。
可是奪運必然會有後遺症，而且是一下子壓榨掠奪完，不過沒關係，他的修行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如果能夠驟然獲得大量國運，那麼自然可以更進一步，到時候，就不需要國運幫助修煉了。
既然這樣，六王子、八王子對他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下定決心後，大薩滿立刻轉換了口風：“之前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不用擔心，現在情況仍然很好。”
反複無常的說法，隨意打發了滿懷疑惑的大可汗。
大薩滿招來一群烏鴉，這群生靈的個頭都不小，眼珠子泛著紅光，乖巧的站在著子上。
作為可以和野獸對話，並且馴化了一批鳥獸的他，一一吩咐道：“你去找十三王子，告訴他，王庭有變，速速回來，大軍不可靠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如果還想登位，就獨自在望月湖旁邊等我消息，這是我以大薩滿名義作出的保證。”
如是安排了數隻烏鴉，讓它們去尋找不同的王子王女。
肯定有不相信的，沒關係，反正利益上頭，總會有權欲熏心之輩相信他的話。
大可汗回到營帳之中，還是滿心疑竇，如果大薩滿堅持要和他的子女們聯係，他還覺得興許有什麼問題。可是他變來變去，這叫他又覺得，也許破國戰爭真的有問題，但這也可能隻是他拿捏了自己的想法，故意為之……
無論如何，先派遣使者去尋找那些兒子女兒們再說，看看情況，自己這邊先做好站前動員和準備，對麾下的貴族們做好談心。
真要是有什麼，他大可親自率軍出征，一戰而定。
***
裴鈺在蜀郡之圍解除後，就匆忙離開，因為他這身孝服穿的夠久了，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眼下從半空上舉著千裡鏡，到處尋找哪裡有成建製的敵軍部隊。
打算去創死一個幸運兒，孝感動天演完以後，就先回京一趟，把太皇太後的屍體扔回去，總是帶著棺材也很麻煩。
更何況，如今年節已過，離京一年多，他都十二歲了，回去以後看看情況如何，再把之前攢的那些npc們收割掉，給自己的數值刷新一下。
帶著這種念頭，他更加用心尋找，很快就在某地發現了大軍出行的身影，轉動著鏡筒，讓身下白龍靠近此處天空，裴鈺更加用力去瞅著數據麵板。
【姓名:耶律楚河
年齡：30
政治40，武力70，軍政70，文學20，智慧60，外貌60
品質:藍】
好普通一麵板，這是七王子的名字，但是自己如今的武力值，殺了他簡直綽綽有餘，真是上好的軟柿子啊。
記下方位，又讓白龍暗暗施加法術追蹤，不可能直接對著主帥瞄準，索性叫它看準了攜帶的糧草等物，這些死物身上氣運不多，容易做手腳，除非他們不要糧食了，否則是可以感受到的。
裴鈺連忙讓寶音帶著自己和史官重回長安。
第 85 章
長安
等到重新回到地麵以後, 史官顫顫巍巍的扶著石牆，因為裴鈺完全不恐高，所以寶音也沒有什麼顧忌, 速度想怎麼快就怎麼快，還時不時穿行於雲霧之中, 俯衝又升起, 總之, 一人一妖獸都很開心, 感覺十分刺激。
唯一受傷的隻有史官，他之前被顛簸的想吐, 但是也不敢吐出來, 畢竟萬一激怒了身下的龍, 豈不是死定了。更何況天子還在身前, 他是萬萬不敢的。
年節時分在趕路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如今街道上人們臉上還帶有一些喜意，無論如何，能夠從戰爭中活下來, 並且免除了生死之憂, 這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看守城池的士兵們因為過節, 所以吃了頓好的, 現在滿嘴流油，正是心滿意足的時候。
此時此刻，見到裴鈺從天而降, 想到皇帝走的時候就是乘龍而起, 如今回來時, 果然也是如此，竊竊私語一片：“皇上看起來更加不凡, 身下的是神龍，卻如此跟隨心意駕馭，這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禦龍而行，真是威風淩淩。”
忽視了腿軟的史官，畢竟是個騎馬都暈的人，騎龍表現不堪很正常。
眾人噓寒問暖，還有人忙不迭的跑出去報信，通知其他人皇帝回來的好消息。
一些年輕的士兵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天子，乘龍出行，這是何等意氣風發，真叫人羨慕啊。
甘白薇來的很快，她如今腿腳不能急行，就算是這樣，索性直接騎馬過來了，翻身小心下馬後，見到皇帝完好無損，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神采奕奕，看起來並無什麼身體不適，這就夠了。
天子年幼，國朝的命運和他的身體狀態密切相關，見陛下嘴角含笑，神情平和，並無什麼悲憤之色，想來此行應該沒有什麼，隻是終究是猜想而已，當庭廣眾之下說出，若萬一並非如此，傳來的是噩耗的話，一方麵會打擊這邊的人心，也會對天子的威望造成影響，畢竟他堅持要去救援蜀郡，還帶著大妖，這要效果不好，可是沒有其他人能被甩鍋。
所以說，有些事，上位者不要親自去做，這樣子，就算是有了什麼意外狀況，最起碼還有個背鍋的，不至於將上級的軟弱無能暴露在大家麵前，從而削弱威望。
雖然婉轉的提過，但是天子顯然有自己的考量，並未采納。建言獻策就是這樣的，用與不用，都在主君的一念之間。
想著臨行前的一切，甘白薇麵上倒是沒有表露：“陛下，您清減許多，是為了萬民操勞至此啊。”
不，也許隻是長大一歲後身形抽條了，裴鈺有悄悄量過，他的確長高了一點，隻是自家卡牌還是很懂得奉承人的嘛。
他不在意的收回白龍，然後想著在外麵遊蕩的七王子，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他收割掉，心思不在這裡，自然沒有多餘的耐性在：“甘愛卿，朕此行是為了扶棺出征，太皇太後的英魂始終不得安息，這讓朕十分痛心，如今蜀郡危機解除，耶律速達身死。長安有你定鼎大局，朕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是時候帶太皇太後歸京了。”
這是應有之義，想到太皇太後停靈日久，不能入土為安，確實不是個事。
甘白薇匆匆將近期的工作三言兩語說明，好叫皇帝心中有數，無論上司有沒有提出要了解近況，但是她總要儘到彙報工作的本分才是。
裴鈺聽了聽，見到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並無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這才開口道：“愛卿，朕知曉你能力出眾，如今長安百廢待興，因為拔除了很多世家大族，本地官場上麵，敢於和你作對的人應該已經不剩下什麼。如此清淨的環境，不像是之前那樣，總有各種關係錯綜複雜的阻礙在場，正適合你大展宏圖，一展所學。
朕相信你，在你的手下，長安定然可以重新煥發生機活力。不過是幾年時間，相信你會讓本地安居樂業，等到三年大計之時，朕會在洛京等你，相信那時候的你，定然可以在一眾官員之中脫穎而出。就此彆過，還望愛卿萬分珍重自己，朕會留下甲胄、金銀珠寶，供城池重建，隻是希望你能夠少一些阻力。”
甘白薇倒是感慨萬千，她不知道裴鈺之所以這樣講，隻是因為寶音裝不下那些查抄本地世家的金銀了，算上打仗一年多的各處收獲，這些是裴鈺斟酌以後，決定不那麼重要的部分。
真正稀有的，有些價值的東西，他裝走了。
“陛下，您厚愛如此，臣豈會辜負您的賞識呢？定然儘心竭力，以求萬全。”
很好，抄家很爽，但是抄完家之後，地方勢力上麵會出現空白，如果沒人管的話，野蠻生長，最後什麼人能夠笑到最後就不好說了。裴鈺是沒耐心去找個聽話懂事的扶持，他隻想自己爽完，砍完頭過後，有NPC替他收尾。
那些被關押的人早就被他給砍了，現在也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便直接叫勤王軍們預備扶著太皇太後的棺木一起離開。
這群人在張懷仁的約束下，並未缺少操練，仍然時刻訓練著，所以這家夥等到事情結束以後，不如放到瓊州好了，那裡地處遙遠，還有野人出沒的傳聞，總之就是不怎麼服王化，加上有瘴氣密布，感覺不是多適合統治，把他派過去先好好調教一番本地居民。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裴鈺也沒有多留，很快就帶人離開了長安，隻是隨著大軍將要開拔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就有許多人從房屋住所之中慌忙走出，他們無論家中是否有人去世，都穿戴了孝服。
隻是因為太皇太後逝世，而陛下看起來這麼孝順，所以就算是以往有皇室成員去世，通傳天下服喪的時候，地方上麵因為山高皇帝遠，總會有人偷偷飲酒、吃肉等，反正說是禁止宴飲等，但是那些人躲在家中偷偷吃一點，沒人舉報的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是今時今日，是自願為了皇帝的這番純孝之心身著喪服，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走來，白色的浪潮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人們肅穆的立在一旁，一些城中代表，被推選出來。
穿著重孝，他們看起來清瘦不少：“您對太皇太後的尊崇，足以讓天下人都看到。您是這般的崇敬祖母，草民也無有什麼可以表示的，冒著萬死也要訴說心意，草民等人願意茹素三年，以示意尊重。您的身體關係著萬民，不可長時間的這樣自毀，草民等不過是草芥一般並不起眼，但是就算是卑微之人，也是有感情，懂得感恩的。
草民等人會如此作為，隻是願意齋戒，將您的那份心意一起表達出去。您身體瘦弱，不能長時間勞累，需要表示心意的話，無論是結廬而居，還是青燈古佛，都交給我們吧。陛下，您是天子，不可哀傷過度，損傷身體啊。”
替我守孝？
可以，問題是，我又不是真的跟太皇太後有什麼感情在，這次就是為了利用這個道具發揮她的使命的，等到到了皇城，很快就會脫掉這身衣服。
至於戴孝日久，超過了正常期限，那很正常，一路上忙著收割敵對方NPC了，他創人創的飛起，恨不得找個按鈕，點下去一鍵清除。
現在去找完老七以後，回京便可操辦科舉等，登基時十歲，現在十二歲，真正清理完地圖，要不了五年，主線進度還是很快的。
最重要是，他真的挺好奇自己的神廟是什麼樣子的，還有水晶宮住起來是什麼感覺。
這些都吸引著裴鈺回去，麵對百姓們真摯的請願，他的腦筋轉的挺快：“不必如此，諸位都是家中有長輩高堂，按照律法遵照執行即可。真要是去青燈古佛，豈不是朕奪走了彆人家的孩子，強迫骨肉分離，不得相見。此等違逆人倫的事情，朕自然不會如此去做。
諸位，且需保重身體，不可哀傷過度，還是要珍惜眼前人，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太皇太後為朕的長輩，朕為其子孫，為其祈願本來就是應該的，如此作為豈能叫他人代替呢？”
沒錯，你們這一套，等到哪天我掛了再表演還差不多，NPC們被打動，自願守靈，這待遇不能先叫太皇太後一個背景板享受了。差不多得了，回去以後，就把奴隸、戰俘等人統統拉去修皇陵，他得給自己的葬身之地先謀劃好，到時候真死的時候，也不能太過平淡才是。
天子所言，句句真情，這自然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沒有想到，對於草民們都如此關懷，很多人被感動不已，人群中有人情不自禁的開始喃喃自語：“天子仁愛。”
很快，呼聲逐漸響起，軍隊中很多人也都無比感慨，聽著旁邊的讚美聲，裴鈺生怕七王子跑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大軍開始緩緩離開，最中間的是太皇太後的棺材板，另外一個是攜帶的紫色奇物。
裴鈺騎著高頭大馬回轉身體，見到已經走出城池一裡地了，身後還有不少人送行，白色的隊伍長長蔓延開來，人們的依依不舍儘在表露之中。
他揚聲道：“回去吧，心意朕已經領會，隻是希望諸位能夠保重好自己才是。”
身後的人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白色的長龍就此跪下，如麥子一般倒伏在地，他們以此來恭送天子。
第 86 章
耶律楚河總覺得有些心情煩躁, 從小在一群強勢的兄弟姐妹中長大，而且裡麵有人智計超群，有人武功過人, 有人聲望不凡，再不濟還有的家世不錯。總而言之, 各有各的特色, 大可汗的養育政策又是放養, 他沒少被兄姐們打擊, 武功、智謀、家室每一樣都不如他人，麾下就那麼一萬多, 接近兩萬人左右。
總而言之, 看起來沒什麼特色, 贏麵也不是很大的模樣, 他早年也試圖去和其他人爭奪，但是被揍得頭破血流，打仗樣樣不勝其他人以後，他心情鬱鬱不樂了許久。
這次雖然是攻打魏國, 但是父汗也並未對他抱有什麼期望, 隻是安排了一個普通的城池去, 就算是這樣, 耶律楚河自己都廢了不少功夫，這才破城成功，帶著劫掠來的金銀珠寶、鮮活奴隸等物, 他率領軍隊走走停停, 準備先找些其他人看不上的軟柿子捏捏看。
他沒打算去撞到那些兄姐手裡, 以免自己自取其辱，所以避開了他們的目標所在地。反正魏國的疆土這麼大, 路上隨便走走一兩個月沒碰到人也很正常。
認識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除非哪一天，有本事的那些王子王女們死的差不多了，否則自己上位的可能性並不大。
偏偏他本人並不是一個肯去認命，承認自己軟弱的性格。在草原上，步步退讓絕不會讓其他人放過他。隻是會暴露自己的虛弱，從而引來獵食者不懷好意的目光，從而自己僅有的勢力都會被進一步瓦解，失去了部隊，他能夠再拉起這樣的隊伍可就不容易了，畢竟這些人不少投向他的時候，還沒有下麵那些弟弟妹妹，如今選擇越多，看好他的人也越少。
鬱悶的想著這些煩心事，耶律楚河看著身後這些俘虜們，心頭惡念橫生，對待本部人馬，他自然要收攏人心，以免這些僅有的人都跑了，但是這些情緒總要有人承接，既然這樣，這些魏國奴隸不就是最好的發泄品嗎？
見到天色也確實到了飯點，他索性先讓部隊停下埋鍋造飯，然後從俘虜中點出幾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然後滿意的看著這些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俘虜，利落翻身下馬後，抄起了自己的隨身佩刀。
沒有什麼比鮮血更能叫他放鬆的了，他喜歡聽見弱者的哀嚎，尤其是這些人瀕死前的舉動，總歸是很有意思。
折磨這些人，能帶給他一種心靈上的發泄和放鬆，並非簡單的砍頭殺人，耶律楚河帶著殘忍的嗜殺笑容，步步緊逼，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麵瑟縮的百姓們。
這些人是他隨意點選的，有的見一位草原貴族舉著佩刀，滿臉亢奮的靠近，眼珠子在不停的打量著，看起來就像是在挑選某種肉類一樣，並無什麼感情存在，總之，不是對於同類會有的神色。
不過，魏國人在這些貴族眼裡，不過是會走會說話，還會自行產奶的兩腳羊而已，又會有誰認為這是和他們同樣活生生的人呢？
抓起一個鬢發散亂的年輕人的頭發，耶律楚河的有些興奮的先用刀柄輕佻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哈哈哈，真是鮮嫩的羔羊，這樣活潑的軀體被斬殺的話，一定能夠開出很美麗的紅花吧？”
陶醉的吸了一口氣，幻想著眼前人渾身血液流淌的模樣，耶律楚河再也難以忍耐，在部落時，為了發泄鬱悶和不忿，他常常用奴隸和俘虜撒氣，眼下不過是繼續原來的習慣而已。
“弱者就要有乖乖被殺的自覺，老老實實給我去死！”
他毫不猶豫的把刀插入了身前人的左肩膀，然後滿意的聽著他驟然發出了慘叫聲音，毫不猶豫的將刀子抽出來，頓時一股血液噴濺而出，撒的耶律楚河滿臉都是，他聞著熟悉的味道，心情更是激動。
抽出佩刀繼續在俘虜身上比劃，不斷的插入肩膀、大腿、肚腹等地方，俘虜本來就被牢牢捆著，怎麼也無法掙紮，早在血液大量流失的時候，就無力的摔倒在地，耶律楚河用狼皮靴子不客氣的踩在他的臉上，使勁的往下碾壓，快慰的看著俘虜滿臉痛苦的模樣。
哈哈哈，掌控彆人的命運，主導他人的生死，是多麼叫人心神迷醉的一件事，他可以隨意擺弄這些俘虜，想怎麼殺就怎麼殺，一天想殺多少就可以殺多少，因為他們都是自己的財富。
本來還想繼續聽一聽哀嚎聲，結果這個俘虜因為經受了二十多刀，渾身血流如注，早就已經氣息奄奄，最後就這麼失去了呼吸。
沒有儘興，就這麼死了，耶律楚河將不善的目光投向了其他奴隸們。
這些人是親眼看見他的殘暴的，活生生的把人放乾血而死，死者血肉模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這樣的慘狀，無疑是讓人畏懼的，百姓們不少人都哭了出來。
巨大的恐懼侵襲著他們的內心，這樣滿臉是血的修羅如同惡鬼一樣，是來索命的，怎麼不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