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話音落下,岑文本頓時都愣住了,他知道李元吉改變了,但沒有想到突然間就變得這麼狠了。
當即岑文本都變得有些遲疑了起來。
“大王,律法的完善臣過後整理呈給大王,隻是對百姓增加賦稅,真的要進行嗎?”
李元吉神色堅定,輕輕點頭,對於這次加征賦稅,他也是決定好了,他之前對這些百姓確實太好了,如今該給他們上上壓力了。
即便加征賦稅,其實對百姓的影響都不會太大,他對百姓的賦稅,依舊沒有大唐之內的高,加上他這裡還有雜交水稻與玉米,加上種植的其他糧食,底下百姓的生活依舊會比大唐的要好。
他這裡的稅收大頭,依舊是商稅,龐大的貿易量,以及經商人群,加上得天獨厚的產品優勢,使得他這裡的商業尤為繁華,商稅成了他這裡的特彆的大頭。
而如今他這麼做,就是不能讓這些百姓太閒了,明明自己製定的政策是對這些百姓好的,但是就有人去抓漏洞,這次的事情,可謂是直接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岑文本見李元吉確認,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即便加征,影響也不會過大,這些岑文本都是清楚的,但是其中的度,就很需要把控了。
“臣稍後便下去製定標準,屆時整理出來後交由大王審閱。”
李元吉點點頭,雷州府的這件事解決了,接下來就該是廣州府與南州府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李元吉當即道:“好,這件事便先這樣,你現在說說,廣州府與南州府,又是什麼情況?”
話音落下,一會的時間過去,李元吉滿是疑惑的看向岑文本。
“景仁,廣州府與南州府的情況,難道有什麼特殊的隱秘?”
李元吉是真的疑惑了,有了雷州府的前車之鑒,便是以為廣州府與南州府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情況,然而現在看來,情況明顯不一樣啊。
看著此刻一臉惆悵又糾結,無比沉默的岑文本,李元吉疑惑的同時,又滿是沉重與好奇。
能夠讓岑文本這樣,說明廣州府與南州府的事情,是真的不簡單了。
又是片刻的時間,岑文本最終緩緩開口。
“大王,廣州府與南州府的事情,反而比較簡單,但涉及的人,卻是不同。
首先是廣州府,涉及到廣州、循州、潮州三地,其中廣州反而是情況最輕微的,隻有寶安。
循州有海豐、歸善,潮州有潮陽、海陽。
至於南州府,基本每個州都有,涉及顏城、澄邁、臨高、富羅、臨水、象石、臨州、寧遠八地。
而這次涉及到的人,每個人直接或者間接,都是屬於楊氏、韋氏,以及馮氏之人。”
聽到最後,李元吉瞳孔一縮,楊氏?韋氏?馮氏?
李元吉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楊氏與韋氏不用多說,他的後宮,如今可就是楊清婉與韋?,兩女正是分彆出身楊氏與韋氏。
這兩族,可都是和他李元吉沾親帶故的,然而如今這件事情卻是直接同時涉及到兩族之人。
至於馮氏,李元吉同樣無比沉重,如今能夠在嶺南稱為馮氏的,隻有馮盎的馮!
而南州府,之前就一直是交給馮盎長子馮智?在負責,如今岑文本告訴他,這次兩府的事情竟然涉及到馮氏,這比起楊氏與韋氏,更讓李元吉有些無法接受。
李元吉此刻沒有憤怒,反而是無比的平靜,平靜的內心之中,又滿是殺意。
比起雷州府,廣州府與南州府的事情,更是直接觸碰到了李元吉真正的底線,尤其是三個家族的人都有參與,他可是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折章本王就不看了,你詳細說說,廣州府與南州府究竟是什麼情況。”
看著李元吉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李元吉沒有出現暴怒,沒有失去理智,從這點而言,岑文本是放心又敬佩的,因為涉及到的人不同,李元吉卻是依舊能夠保持清醒。
擔憂的恰恰又是這點,偏偏這次涉及到的是楊氏、韋氏,與馮氏三族的人,處理起來,必然棘手。
岑文本放下心中所想,緩緩開口。
“大王,廣州府如今是由韋相成負責,廣州刺史為馮聯,循州刺史為韋哲霖,潮州刺史為楊興合。
而南州府如今是由楊鵬進行負責,崖州刺史為高承,萬安州刺史馮平真,振州刺史為韋盛。
其中韋相成、韋哲霖、楊興合、楊鵬、韋盛幾人儘皆是當初隨同遠林與思言一同到來的楊氏與韋氏之人,因為幾人各方麵都不錯,後麵因為人手稀缺,臣便在征求大王同意後,將幾人下放,同時將寧純與馮智?調回王府。
馮聯與馮平真為馮盎族人,出自另外兩脈,並非馮盎直係一脈。
高承為馮盎之侄,其母為俚人,為冼氏。”
李元吉聽到這裡,心頭一陣默然,當初與韋葉、楊铖一起到來的人,枉他經過許久的觀察,最終才同意將這些人放出去,然而這一放出去,卻是給他惹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
這些人為什麼這樣做?
李元吉哪怕還不知道原因,都已經能夠想到,必然是聽從家族之令,這些從家族之中出來的人,家族的命令,甚至在他這個大王之上。
至於馮氏,李元吉更是沒有想到,馮盎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可都完全不是這樣的啊,尤其是他不僅對馮智?進行重用,馮盎另外的兩個兒子,他可都有重用的意圖。
包括他給馮盎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超規格的,一直跟著他的謝叔方,都沒有馮盎的多,這些都是因為當初馮盎選擇了他,讓他能夠順利掌控嶺南,他反哺給馮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