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死者為大,餘將軍那邊,我們還得謹慎。”翟淩心思細膩,知道王左的顧慮,說“我跟他家裡人也頗熟悉,我們隻是去問問話,查探一番,應是無妨的。”
然後他臉色一肅,接著說“我昨天已經讓蔡伯去了一趟他家,跟嫂嫂講明了厲害,相信她會配合的。”
蔡伯這時候上前一步,說道“餘夫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那就好!”翟淩欣慰地說道。
又對王左說“那我們兵分兩路,你和蔡伯去餘光世家裡,我去找譚齊,如何?”
王左看了蔡伯一眼,點了點頭。
這時翟淵突然插嘴,說“我和淩哥去找譚齊,我也和他喝過酒,沒準我也能幫上忙。”
翟淩見翟淵一臉倔強,隻能由他,如此一來,四人分作兩隊,出門去了。
……
……
不說翟淩和翟淵如何,單說王左和蔡伯這邊。
兩人剛出了府,就有下人趕來一輛馬車,請兩人入座。
雖然蔡伯在翟淩府內的地位頗高,但王左畢竟是和翟淩平輩論交的,所以一路還是以王左為主。
王左也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問題。
“我聽說翟兄還有一個同胞弟弟,今日怎麼不見他?”
“準哥兒還小,平日裡都是跟主母在一塊兒的。”蔡伯笑道。
王左聽蔡伯稱呼翟淩之母為“主母”,頓時明白他是一個陪嫁的下人,一般這種陪嫁的下人,來到新的主家,都對女主人忠心耿耿,畢竟他們的根基就在女主人和小主子身上。
難怪翟淩這麼信任蔡伯。
他嘴裡的“準哥兒”就是翟淩的同胞弟,翟準。
翟準雖然年紀比翟淩小,但也應該跟翟淵的年紀仿佛,王左跟翟淩相處這麼長時間,從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同胞弟,卻跟翟淵的關係這麼要好。
王左心內猜想,或許是翟準的身份地位並不輸給翟淩,所以兩人不親近吧。
倒是這個翟淵,雖然是翟淩大伯的獨子,但地位尷尬,所以跟翟淩能玩到一塊去。
大荒向來講究長幼有序,兄友弟恭,如果翟子敬沒有斷腿,說不定他才是當代的庠序城主。
想到長幼有序,王左不由又想到翟淩的處境。
翟淩頗有天賦,不論修煉資質如何,起碼待人接物上無可指摘,加上他的母族尊貴,造就了他不甘於平凡的性子。
但他又是庶出,頂上還有一個嫡出的大哥翟冶,而且翟子平明顯想把翟冶當接班人來培養,這使得他處處受壓製,最後鋌而走險,妄圖通過軍功來另辟蹊徑。
沒想到竟讓他撞上了“大運”,遇到了庠序城百年難遇的大敗,反而將他架在火上銬。
翟淩這一關如果過不了,不止永遠無緣城主之位,甚至性命不保,就算勉強活命,估計也跟翟子敬一樣,隻能幽居深院,終日與花草為伴了。
馬車緩緩停穩,已經到了餘光世的家門外。
王左也收起思緒,當先躍下,抬頭一看,卻看到一間略顯破敗的房子,相比於餘光世甲字部將軍的地位,不是很匹配。
蔡伯來到王左身後,輕聲說道“餘將軍急公好義,與朋友交經常慷慨解囊,所以家無餘財。可憐了餘夫人。”
說完輕輕地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