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左早早就來到翟淩的府上。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在門口等候,正是蔡伯。
“您想必就是王左王公子吧,我家主人讓我來接您。”蔡伯微微彎腰行禮,“裡麵請!”
王左一路隨著蔡伯進來,沿途的下人都對蔡伯很是恭敬。
這個房子隻有兩進大小,但院子裡假山流水,極儘精巧,兩側回廊連接,廊上掛滿了名家字畫,風雅異常。
翟淩此時正等在廊下。
看見王左的身影,他快步上前,一陣寒暄。
“王兄弟先堂上落座,我為你引見。”
說話間拉著王左來到堂上,隻見堂上已經坐著一個年輕人,唇紅齒白,形容風流。
那年輕人看到翟淩和王左,未語先笑,站起來拉著翟淩的手說道“我說是什麼人物能讓三哥親自去迎,原來是這麼俊俏的公子。”
翟淩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出來,先對王左笑道“這是我大伯的獨子,翟淵。”
然後看向翟淵,叱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既已經及冠了,也該穩重些,怎麼還總是拉拉扯扯的。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王左王兄弟。王兄弟天賦異稟,極得臨河書院的周先生看重,你可要多多請益。”
王左連稱不敢,和翟淵見禮完畢,雙雙坐下。
翟淵年紀不大,看來是剛剛及冠,頭頂的冠戴得斜斜的,身體也坐得歪歪扭扭,沒個正行。看著頑皮,但卻和翟淩很要好,翟淩也對他不錯,看起來完全不像公侯之家的後輩,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兄弟。
“翟兄,你還有一個大伯,怎麼之前都沒聽說過。”
城主府的翟家一直是百姓們茶餘飯後討論的對象,關於他們家的事,王左平時也沒少聽說,卻從來沒聽說過城主翟子平還有一個大哥。
翟淩剛要回答,翟淵卻搶先開口“我父親叫翟子敬,年輕時遊曆大荒,被奸人斷了雙腿,一直在家休養,已經許多年不見客了。王大哥沒聽說過,也是正常。”
“翟淵兄弟見諒,我實不知……”
不待王左說完,翟淵已經隨意擺了擺手,道“不妨的,不妨的,我父現在在家養養花種種草,也頗自在。”
翟淩笑道“是啊,大伯樂天知命,實在是一等的妙人。連著我這個堂弟,也是雅趣非凡。”
後半句是對著王左說的。
翟淵哈哈一笑,對王左說“再有雅趣,也不及淩哥萬一啊,誰不知道淩哥是庠序城內風月場中的總教頭,好不風光!”
兩兄弟又調笑幾句,翟淵是真的無憂無慮,翟淩卻麵有隱憂。
翟淵見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訥訥對王左說“現在我哥哥遇到了麻煩,還望王大哥能幫幫他!”
王左點點頭,說“我身為翟兄的親兵,本來就和翟兄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會儘我所能。”
翟淩感激地看了王左一眼。
他見話題終於轉到正事上,微鬆了一口氣,也不避著翟淵,當即便說起自己的計劃。
“司寇大人著我協助調查,但並不限製我的調查方向,實在是萬分的信任,我必竭儘所能,幫司寇大人查清此案。”
翟淩舉起雙手行禮,先冠冕堂皇地演講了一番,才接下來說起重點。
“我雖沒有刑偵的經驗,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在庠序城內廝混久了,也有一點人脈。我和餘光世、譚齊兩人,也常在一起吃酒,跟他們兩人頗熟,當從他們身上著手調查,王兄弟你覺得如何?”
翟淩今日再說起餘光世和譚齊,已經沒了在周觀魚麵前的恭敬,想必平日裡跟他們也是酒肉場上的朋友。
王左自然沒有意見,但還是說“餘光世將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