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上什麼忙？”
王左心內一擱楞，還是搖頭笑道。
翟淩忙解釋道“你是最早發現紮營、行軍有問題的人，而且分析得有理有據，有你幫忙，我一定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陽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晴朗的天氣本該讓人心情愉悅。
但翟淩的話，卻讓人不是那麼愉快。
王左皺眉沉思。
他能感受到翟淩並沒有說實話，起碼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事情的真相？
如果司寇冷康成此來，求的真的是事情的真相，就不會讓一個完全沒有刑偵經驗的城主之子來協助調查了。
周觀魚也察覺出不對。
她皺著眉頭看著翟淩，見他視若無睹，不得不開口問道“城主大人為什麼會讓你協助調查，你有想過嗎？”
翟淩低下頭，表情有些黯然，說道“大概因為我是他的兒子吧。”
王左見翟淩這副表情，看不出他有幾分真心，但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處境確實有所了解。
申屠慎的所作所為太不堪，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
周觀魚的師弟妹都能猜到申屠慎有問題，更何況城主翟子平這種老狐狸。他明知道申屠慎有問題，或許也早已察覺申屠慎和世家有所牽連，可還是推出翟淩來協助調查，恐怕有放棄翟淩的想法在裡麵。
如果翟淩真的查出點什麼，後果可能是他承擔不起的。
如果他查不出來，那麼翟淩可能會被安個貪功冒進的罪名，被推出來頂罪。城主之子，這個身份應該足夠平息眾怒了。
司寇冷康成所求的不是真相，而翟子平也不在乎這個兒子，所以翟淩就被推到了台前。
他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自救而已。
如果他能查出點什麼，足夠將自己摘出來，但又不至於得罪太多人，或許能夠活命。
否則，即使是城主之子，也不過是一個犧牲品罷了。
想通這一層，王左頓時看翟淩就像一塊燙手山芋，但想到自己現在還是翟淩的親兵，如果翟淩被治罪，自己肯定也逃不掉，無奈也隻能幫他。
既然無法推脫，王左很快就進入狀態。
“你有什麼想法？”
翟淩一聽，就知道王左答應他了，頓時大喜。
“我想過了，申屠軍主當時隻和餘光世將軍和譚齊將軍兩人商量過軍事，當從這兩位將軍的身上著手。”
王左點點頭，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翟淩與王左約定，明日到他府上彙合，就告辭離去了。
他走後，亭子裡頓時安靜下來，周觀魚和王左兩人，一時間都在低頭思索，誰也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周觀魚首先開口“實在不行，我就去找老師。”
她說的是臨河書院院長，藺東來。
周觀魚看似深居書院，平日裡甚少在外人麵前露麵，但對局勢並非一無所知。起碼她在聽聞翟淩來意後，很快就想清楚他的處境。
在聽到王左應承翟淩時，明白王左避無可避，所以也不出言阻止，甚至知道他們倆此次處境艱難，所以已經想好了，萬一事不可為，就去求老師幫忙。
聽到周觀魚這麼說，王左心裡很是感動，隻為了自己這麼個預備的師弟，周觀魚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她是真心待人。
王左當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
“嗯，多謝師姐。”
說這話時，王左還臉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