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太後的第二春》全本免費閱讀
早春濕冷,院兒裡栽著紅白粉的山茶花,爭奇鬥豔,雖不及牡丹馥鬱,也彆有一番味道。
雙銀打隔間進來,魏杏瑛畏寒,直直地躺在被窩裡臉朝上,裝作沒瞧見對方,迎麵撲來的妝粉胭脂嗆得她直咳嗽。
雙銀順勢把她拽起來,給她換上了玉絲暖雲翠鳥夾襖,下麵配了條杏色襦裙,挽好的高髻上戴了金翠纏枝冠,可謂富麗堂皇,膚白賽雪。
魏杏瑛扶著如千斤重的發髻,皺著眉嘟囔著:“可以以後不戴這麼重的冠和首飾嗎?雙銀,想死。”
雙銀站在身後給她用力勒緊束腰,嗓門很大,像個精神抖擻的小喇叭:“小姐,您是太後,宮裡的門麵,等一會兒來請安的宮妃都走了,我給您拆幾個簪子下來,把束腰解了,您就鬆緩了。”
說的也是,她這個掛名太後,隻是個吉祥物,皇上皇後雖然不用來請安,可是宮妃們的晨昏定省是不能缺的,她想清靜也不行。
魏杏瑛歎了口氣道:“那咱們去外頭等著吧,良妃愛喝雀舌尖,提前給它備著,不然她又該給我穿小鞋了。其他宮妃照常花茶即可,她們都大富大貴的,我可沒錢。”
說著她拍了拍腦袋,眉眼帶上笑意,拽住雙銀的袖口提醒道,;“今兒有爹的信件,之前都是祈春取,她這最近病了,我的好雙銀,麻煩你去一趟宣武門了,替我取來。”
她爹魏絡極其疼愛她,可謂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隻是表達略生硬,日日都來的信件內容也大抵是,吃了嗎睡得可好?咱家誰也得罪不起,苟能保命,彆和太子彆扭,他好歹算是在宮裡的依仗之類的。
她這些話不愛聽吧,卻也隻有她爹這一個親人了。
但說起來也荒唐,哪有對太後有什麼非分之情的太子啊?這廝就是包藏禍心,還能指望與他?當時當選太後也是他的人馬在宣政殿提的議,那人她還見過,鬼相信他太子沒下個令之類的,她魏杏瑛雖然智商不高,卻也零丁了解一點這位儲君了。
魏杏瑛在心頭腹誹著,腳下踩一雙蜀錦玉鞋,緩緩繞過內殿的山水繡花鳥屏風,到了外殿才發現有些人早到了,裡麵有兩妃,夾雜著一些低品階的才人,昭儀這類的。
眾人正竊竊私語,其中德妃和端妃兩妃最顯眼,一個端莊,一個溫婉,年方二十五六,本因奪嫡勢如水火的兩人這次坐的極近,稀罕的很。
德妃,端妃,良妃三妃在如今後宮裡地位最高,德妃給皇上生下了八王,端妃生了敦王,都是及早就跟著皇上的老人了,良妃無子,卻得寵。
皇後不愛管事,信佛,娘親是內閣首輔,無功無過,皇貴妃之位空懸,兩妃不可謂不眼熱,於是這位出身低賤卻得隆寵的良妃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左不過皇位就是從太子或者兩個王爺中出,倘若對方得了個貴妃的位分,再生下個孩子了,那局勢可就太不利了,所以她們短暫地達成了同盟。
魏杏瑛每日總看這群宮妃們爭來鬥去,時間長了也能看出一些機鋒來。
德妃眉眼略清麗,穿了件杏色海棠彩繡蜀錦,上了極淺的唇釉,蹙眉道,:“昨日皇上又宿在良妃宮裡?一個低賤小宮女上位的東西,每日這樣癡纏皇上,太該死了。”
端妃則穿了件兒絳紫暗花團花瑞錦,模樣生的端重,抬眼投手間有幾分傲然,不屑稱是:,不知道這一身的狐媚子功夫從哪裡學來的,聽說她一早還和太監有牽扯?宮裡對食之風盛行,說不好他和那司禮監程淮之一早有過首尾,皇上也太可憐了,接了人家太監不要的。”
不知怎的,話題轉到了她身上,“這程淮之空有女人恩卻無福消受啊,頭一個女人是太後,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但程家一出事兒他們兩兒的婚事立刻告吹了。再後就是直接那物件沒了,和良妃結成對子又如何,誰能與半個男人長廂廝守?這不利用完上位就扔了他。”
魏杏瑛聽著閒言碎語,悄悄磕著瓜子,本能地抽了抽嘴角,她個傀儡還能讓她們費幾分口舌也是值了。
過了兩刻,兩妃才像剛瞧見她似的,施施然給她請了安,姿態和言語間還帶幾分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