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勢不可擋(2 / 2)

更知藍婷雖有法寶,但看她幾下出手,角度刁鑽而不善膂力,碰上夜叉這等大高手,終究不過是奇技淫巧,敵人揮一揮衣袖,便能讓這些玩意兒全無效用。

藍婷卻不知夜叉的來曆,尋思今日之事,必須先以武力鎮壓,不然教中先亂了起來,那可比什麼強敵都更加凶險,她手中蠍尾鞭一甩,猛的往夜叉頭頂劈落。

夜叉不避不閃,伸出雙指一夾,竟然在間不容發之際,夾住了藍婷的快擊,藍婷的這手功夫,練過何止成千上百次,這才能得心應手,手中的鞭子,更是教中世代相傳的寶物,其中有堅韌無比的鱷魚皮,內襯藏邊盛產的蠶絲,還揉雜了不少珍奇動物的毛發,因此傳承了數百年,始終毫無損傷。

可兵器再好,也得看使用者功力而定,二人功力相差太遠,夜叉就是不伸手格擋,輕輕巧巧的也能避開,隻是她瞧中了這條鞭子,想要據為己有,這才伸手硬奪。

藍婷內力遠不及她,鞭梢登時脫手,可她身上寶物豈止這一件,也不見她手動足抬,夜叉登時飄身退了七八步,又聽得“叮”、“叮”之聲不絕,原來夜叉應變奇速,發覺身前似有異常,立時後躍閃避,也虧得她行走江湖謹慎無比,不然這一下已然身中毒針。

東方未明也知此行有失磊落,可畢竟夜叉是魔教中人,又幫著鞏光傑做事,武功又那般高強,彆說想要戰勝她,就是抵擋三招兩式也是不易,那“天下第一惡人”盧漢,武功既高,智謀又富,尚且擋不住她三招兩式,何況是自己和藍婷,因此也沒說什麼。

可夜叉受此暗算,如何不怒,竟然倒持鞭梢,往藍婷頭頂擊落,鞭梢乃是鞭子,最為柔軟之處,本來最是吃不得力,可夜叉功力通神,非但能將鞭子倒使過來,而且經她勁力灌注,這條鞭子猶如一根細細的鐵棒一般,不由得令人嘖嘖稱奇。

東方未明卻見過無瑕子施展過這一記妙手,原來當日他初入師門,與兩位師兄功力相差太遠,又生恐荊棘索戰,隻得整日纏著師父指點。

無瑕子雖然不厭其煩的教,可若是隻說不練,不免成了紙上談兵,既然他不願荊棘陪練,隻好無瑕子這個做師父的多辛苦些,當時為求方便,無瑕子手中拿了一根一人來高的繩索,與東方未明陪練。

東方未明當時笑道:“師父,這條麻繩一崩就斷,怎能用來過招啊。”

無瑕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手中繩索忽然跟活了一般,繞到東方未明身後,對著他腦袋擊了一下,東方未明吃痛,隨即伸手來奪,卻不料這麻繩忽然僵直了起來,眼見胸口要被戳中,忙用陰陽棍抵擋,卻不料這麻繩上全是無瑕子布下的內勁。

陰陽棍剛一觸碰,立時便感震顫,驚得他一身冷汗,而無瑕子的麻繩,卻不因他格擋而有絲毫減弱,還是戳中了東方未明胸口,東方未明胸口一陣閉塞,可無瑕子出手自有分寸,卻也並未傷到他身。

東方未明自然欽佩,當即請教這一路功夫的來曆,無瑕子卻隻是微微一笑,說道這外功隻不過是入門的槍法,叫做中平槍,這一招的名稱雖然叫的響亮,叫什麼“四夷賓服”,其實出手固然淩厲,卻是太過直截了當,令人一見之下,便知道理,那是極難得手的。

可這內勁,卻附有無瑕子苦練數十年的內功,尤其是一門小無相功,能模仿天下任何招數所附內勁,且並不在原來的內勁之下,因此這一下可說存了取巧之心,東方未明當時武功未成,連入門的逍遙心法尚且並未純熟,無瑕子自然不會再傳新功。

可與師父請教,明知絕無凶險,而這夜叉的這手功夫,雖然比不上師父的功力渾厚,但這一下若是受實了,藍婷立時便會頭骨碎裂,可不是玩的,當即揮陰陽棍猛的向旁一甩。

這也是無瑕子傳授的高招,當時東方未明胸口被點,心中老大不服,說道師父這一手未免是欺自己不曉本門武功了,不然怎會被輕易戳中,無瑕子說道:“彆說是你,就是你二師兄與你易地而處,也逃不過這一下的襲擊,這一招我叫她做‘似曲還直’,不論你是直攖其鋒也罷,還是退避閃躲也罷,都難免被後招所乘。”

東方未明當時道:“那師父,這一下該當如何拆解,若是江湖上碰上會使這一路功夫的,可怎生抵擋得好。”

無瑕子啞然,說道:“不是為師狂妄,如今武林之中可並沒多少好手了,天龍教的前任教主厲蒼天不知所蹤,其弟雖然接掌魔教,十多年來卻並未輕易下山,至於旁人也未必能使得出這一招的妙處,不過你虛心求學,為師也不該吝嗇,這一招其實共分兩節,操縱軟兵器而筆直戳點,其實內力消耗著實不少,接下來則是再要運使巧勁。”

東方未明道:“那我拔步便逃,讓對方難以持久,不就算是勝了。”

無瑕子搖了搖頭道:“沒出息,打不過就跑,可是給咱們逍遙穀丟人哩,不過你彆小瞧人家,若是江湖上真的有這等高手,內力修為自非泛泛,你想轉身要逃,正好將後心要害送給人家,人家壓根不需用什麼兵器了,直接快步趕上,一掌往你大椎穴上一拍,你還有命在嗎?”

東方未明心中甚是不服,無瑕子也瞧了出來,既然說到此處,正好教他一個乖,說道:“因此說,逃是逃不了的,若是有人用這手段對付你,你就得抓準空隙,趁著他凝聚功力,而不能隨意操縱之時,給他來個一擊即潰,用一句古語雲,那便是‘渡河未濟,擊其中流’,你聽過嗎?”

千八百年前的事情,東方未明怎會知曉,他生性不親書籍,自然不會去記著許多勞什子,隻是這日他學了一個訣竅,便是趁著對方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一舉將對手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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