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暴躁(2 / 2)

水母氣球群聞見聲響,當即化鳥獸散往林中更深處而去。

遍地落葉,無處落腳的夕琉璃:“……”

她索性放棄掙紮,正大光明暴露出自己的位置所在,任憑腳下枯葉窣窣,獨身進入密林之中開始“貓抓老鼠”的遊戲。

“我要抓氣球了!誰還沒有藏好的?”夕琉璃故意拉長音,邊走邊拾起一枝枯樹枝,拋在手中擺弄。

此刻的她自願扮演起捉迷藏遊戲裡的“鬼”,在密林內漫無目的地遊走,似有似無地踏著較重的足音。

“等我抓到哪個倒黴蛋,就拿它煎炸炒燜燒烤煮,粉身碎骨死無全屍……”夕琉璃慢悠悠地走著,倒像一位逼獵物於絕境的獵人,語句帶點嚇唬的意味。

高大茂盛的樹冠遮蔽天窗,水母氣球群飛不高,隻能在樹林內亂轉。它們離夕琉璃並不遠,每當她靠近,它們便往更深處飛去,拉開一段距離後又棲息在樹枝上。

一進一歇,飛飛停停,可能是在勾引戲耍夕琉璃。

兩者的距離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不遠不近,氣球停落的位置恰恰好能聽清她的話語。

夕琉璃不惱火,她散步般向前走去,自言自語徐徐道:“說起倒黴蛋,我倒想起曾經認識的一隻氣球,它算是事事不順心的典範了。”

她拿著樹枝隨手敲打身旁的樹乾,沒有一點緊抓它們的意思。慢慢地,氣球放下些許防備,緩緩向後退保持安全的距離,饒有興趣地聽著她閒談。

“某家店鋪裡的手工匠為了招攬顧客,費勁心思造出了一堆新鮮玩意:有會自主唱歌的音樂盒,有會移動的房屋模型,還有那個漂亮的倒黴蛋。

倒黴蛋自出生起就是一隻氣球,普普通通的氣球。它沒有它的兄弟姐妹那麼能說會道,也沒有博古通今、才華橫溢。在兄弟姐妹把顧客們逗得開開心心之時,它僅是孤零零飄著,什麼忙也幫不上。

介於它太過普通,引不起任何小孩的注意,手工匠將它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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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櫥窗的上方角落,任憑它在那裡獨處。倒黴蛋就這樣眼巴巴望著櫥窗中央的兄弟姐妹,它們閃閃發光、精致小巧,而倒黴蛋布滿灰塵毫無用處,就像……看著一群雪白天鵝的灰色醜小鴨。”

夕琉璃話剛說出口,又低低笑了一下,“哦不,有一點不一樣,它沒有像醜小鴨那樣因自卑而深夜哭泣,反而走向另一種極端——倒黴蛋變得極其暴躁,一點就炸,試圖用暴怒頑劣的脾氣掩蓋自己的內心。它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對自己的兄弟姐妹更是避而遠之。

這種情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所有人都想不起它原本的性格。”

森林裡個彆氣球稍作停留,微微傾靠在離夕琉璃較近的樹椏上,它們的球心內部閃著火焰,有點憤憤不平的情緒,看上去是對倒黴蛋的故事打抱不平。

夕琉璃的故事沒有講完,她話鋒一轉:“然而有一天,手工匠的店鋪闖進一位危險貪婪的強盜,他強硬地將店裡的錢財一搶而空,手工匠毫無反手之力。

倒黴蛋的兄弟姐妹生得漂亮,也被強盜看中。正當他要砸破櫥窗,掏出裡麵的手工產品時,脾氣火爆的氣球直接暴走,它甘心紮破自己爆發出史無前例的力量,將強盜徑直炸出店外。強盜落荒而逃,手工匠的店鋪順利得救。

它的兄弟姐妹異常高興,想要為它送上感謝與祝福,奈何氣球炸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倒黴蛋消散在空氣中。”

“它一生唯一一件令它快樂之事,是用自己的死亡換來的。”

氣球群的火焰更亮了,明暗交替宛如一群豔紅色的螢火蟲,於孤寂的森林中閃爍微光,把夜晚照亮。

夕琉璃為故事結尾:“正當一切要以遺憾收尾時,在一旁的手工匠動手了。她用了一個新的氣球球囊往空中一套,將原本消散的倒黴蛋的氣體又裝了回來。

自此,倒黴蛋複活了,它的兄弟姐妹們為它高興。但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倒黴蛋不僅沒覺得幸福,還更加煩惱了——它是原來那個氣球嗎?是否能享有‘大英雄’的美譽?”

這是經典的哲學問題,如同忒修斯之船。

夕琉璃抬起頭,看著因聚精會神聽故事而停落在樹上的氣球群,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故事講完。”

“所以……”她話語一頓,樹枝在手指間打了個轉,細尖的部位朝外。

她先發製人地拋出手中樹枝,枝條如利箭一般飛出,牢牢紮進不遠處的樹乾間,極深深度!

最近的一隻淡藍色氣球的白繩頓時被枝條死死釘在樹上,無法掙脫。

“遊戲,也該結束了。”夕琉璃淡然拍拍手掌心的灰塵,“我贏了。”

她準頭極高,動作更是快得行雲流水,把一些氣球都嚇懵在原地。

事態突然,氣球群很沒良心,當即不管不顧四散奔逃,無視被抓的俘虜,沒有夕琉璃口中倒黴蛋的那般“英勇”。

喧鬨片刻後,林中隻剩下夕琉璃和被抓住的淡藍色氣球。

俘虜似是不甘心,在各個角度橫衝直撞拉扯繩子,想要掙脫束縛。

夕琉璃走近拔下樹枝,她沒有顧忌地抓著氣球,比泣儒拿得穩。氣球球體膨脹收縮,像是一隻生氣的河豚。

它動作莫名戳夕琉璃的笑點,她也確實笑了出來,小小威脅加調侃道:“彆炸喲,你要是把我炸了,信不信整座遺跡也會跟著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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