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我下意識地將院門哐當一下關上。
站在門前緩了緩,低頭瞧了眼身上的衣袍,突然想起來今天沒圍胸。
就......有點鼓。
叩門聲再次響起。
我開了個門縫,將糯團兒從門縫裡送了出去。
小心翼翼探出頭,衝著魏馳尬笑地點頭招呼了一下。
清了清嗓子。
嗯,是那個調兒。
我大膽開口:“不知為何,魏太子的這隻狐狸總是喜歡找我們於世。”
魏馳默而不言,俯身將糯團兒抱起。
我又道:“既然它這麼喜歡到處亂跑,魏太子何不找條鏈子,把它拴起來。”
魏馳倏地掀起眼皮,好看的眸眼直直地看向我。
他意味深長地慢聲反問我:“若是歲世子也喜歡亂跑,有人拿鐵鏈將你栓起來或關起來,歲世子可願意?”
一句話問得我瞬間就想起了以前的事。
魏馳還好意思問。
這事兒他不就乾過嘛,把我關在地下密室裡那麼多天,還不如糯團兒呢。
我緊忙搖頭,佯裝親和道:“是在下失言了。”
抬手指了指糯團兒的脖頸處,我又問魏馳.
“在下記得於世曾給它脖子上係過鈴鐺,為的便是讓它四下亂跑時,能發出動靜,提醒旁人,怎麼不見那個鈴鐺?”
魏馳甚是疼愛地撫摸著糯團兒。
“鈴鐺又重又聒噪,它不喜歡。”
這糯團兒真是跟魏馳越來越像了,又嬌氣又事兒多了。
“那就看好它,免得哪天遇到了惡人,被人宰了扒皮做狐裘。”,我道。
“謝歲世子提醒。”
魏馳一改往日的孤冷淡漠,同我彬彬有禮地勾唇淺笑。
“來洛安城的路上,便因糯團兒多次打擾歲世子,一直以來十分過意不去,但礙於路途顛簸,不便設宴答謝。”
“倘若歲世子今日方便,不如到本宮的院子裡吃酒飲茶,閒聊幾句可好?”
避嫌都來不及呢,我還去他的院子裡?
等於世回來知道了,肯定又要沒有安全感了。
我直言拒絕:“不用謝,不方便,魏太子慢走。”
話落,我欲將大門關上。
一聲悶聲喊痛,未曾預料到魏馳會將手伸進了門縫裡,幾根手中夾在那裡都充了血。
我慌亂地將門又推開一些,緊張問他:“手可還好?”
魏馳當著我的麵兒,活動了幾下手指頭。
明明疼得呲牙咧嘴直嘶嘶,他卻對我搖頭淡笑:“未斷,並無大礙。”
眉頭不由緊擰,我嗔怪道:“看魏太子平日裡行事沉穩,怎會突然做這等冒失事?”
“難道不是歲世子趕人趕得太快了嗎?”,魏馳似苦笑著反問。
一改前些日子的孤傲冷漠,他無辜又委屈地看著我,竟然可憐兮兮的。
“......”
本來夾到他的手就很心疼了,他這麼說,我更愧疚了。
我甕聲甕氣地問他:“魏太子還有何事?”
魏馳一手抱著糯團兒,一手朝我伸手討要道:“想問歲世子,本宮的帕子,你要留著聞到何時?都是男子,好像不太合適。”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帕子尚未還他呢。
“魏太子,在此稍等片刻。”
關好大門,我急匆匆跑回屋子裡。
找到流蘇昨夜洗好晾乾的帕子,又順手扯了件外袍裹在身上以遮掩身姿。
院門外,我將帕子疊得方方正正的,雙手掌心捧上,遞向魏馳。
“昨日宮宴,多謝魏太子借帕子解困。”
“這帕子雖已清洗乾淨,但,想來那一般的熏香味道,魏太子不會喜歡,並未讓女婢們熏過香。”
魏馳伸手來拿帕子:“無妨。”
可他拿帕子就拿帕子,手指竟然還若有似無地碰了下我的手。
溫燙的指尖擦過我的手指和掌心,燙得人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連帶著我的手也瞬間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