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一股熱氣從後勃頸湧上,烘得臉都有點發燙。
魏馳應該是無意的,可我卻被他的無意之舉撩亂了心。
我佯做無所謂的平靜樣子,恭敬道了聲:“帕子也換了,那.......魏太子慢走。”
魏馳偏頭蹙著眉頭看我,似乎在慍惱著什麼。
他哭笑不得道:“昨夜,再怎麼說也是本宮故意放水讓歲世子贏了彩頭,怎麼人都到家門口了,竟然連口茶都舍不得給?”
還要進去喝茶?
萬一於世回來撞見,我有嘴說不清,搞得我好想背著他與魏馳偷情似的。
我緊忙搖頭拒絕:“今日不成,在下不會煮茶,會煮茶的出去了,改日再請魏太子如何?”
魏馳看著我默了須臾,垂眸,唇角浮起一絲苦笑來。
“好,那便改日。”
.......
待到午後,於世帶著錦鯉他們滿載而歸。
於世提了三隻現殺的雞回來,交給錦鯉拿去熬雞肉筍湯鍋。
夜色漸濃,窗外寒風呼嘯如鬼泣。
正房花廳內,暖融融的炭火爐上,架著熱氣騰騰的湯鍋。
湯汁濃白,鮮香四溢。
我們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剛要準備開吃,砰砰砰地,院子裡就傳來敲門聲。
小太監錦鯉起身,出屋應了一聲,打算開門去瞧瞧來者何人。
我和於世正嘀咕著是不是糯團兒又跑丟了,就聽錦鯉在院子裡大聲喊道:“世子殿下,北臻十殿下來訪。”
秦顧?
他怎麼來了,還這麼突然?
我差點忍不住就飆出臟話問老秦家祖宗十八代。
“於世,快幫我攔一下。”
我緊忙起身,扯下掛在衣桁上長長的布帛,快速朝臥房跑去。
木槿和流蘇也十分麻利地跟我進了屋子,一個把守在房門前,一個放下紗帳,在床榻裡跟我忙活。
我塞了個變聲的藥粒在嘴裡含著,眼見著布帛一圈又一圈,胸部漸趨平整。
花廳裡,傳來秦顧高調又張揚的聲音。
“歲世子好大的架子,本王到訪,竟然還不親自出麵相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南晉是一方霸主呢。”
於世在外麵替我圓場。
“我家世子殿下不適應北臻的嚴寒天氣,今日身子多有不適,此時正在房內休息,十殿下若是有何事,與在下說便是,免得沾染了病氣。”
“沾染病氣?”
秦顧不屑地笑了一聲,“本王就想生病,生病好啊,生了病有人疼。”
話落,便聽於世嚴聲阻攔:“十殿下請止步,此乃我家世子的臥房。”
“這是我秦家的疆土,誰敢攔我?”,秦顧霸氣回道。
伴隨著幾聲寶劍出鞘的聲響,哐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將守門的流蘇給撞飛了半丈遠。
而此時,木槿還在幫我圍著布帛,隻差最後將布頭塞好固定住。
可畢竟是沒有經曆過著這樣的場麵,她手抖得厲害。
我偏頭隔著紗帳望去,眼看著秦顧大跨步地朝床榻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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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馳番外加更篇(3)
接風宮宴結束後,魏馳故意慢著步子,走在質子隊伍的後麵。
他目光緊緊跟隨著前麵的那個人。
手中的觸感猶存,他不停地回想箭藝比試時的場景。
個頭雖比兩年前的柒娘又高佻了許多,可骨架子卻是幾乎無差。
雖然歲崢是個男子打扮,可在靠近他時,卻能感受到那股女兒家才有的軟香氣。
魏馳愈發地篤定,眼前的歲崢就是他的柒娘。
眼見著那個人兒放慢腳步,不漏聲色地等著他,魏馳那顆苦澀已久的心,終於流出點甜滋滋的喜悅來。
她在故意等他。
本以為她又跟以前一樣沒良心,沒想到這次竟然來主動同自己道謝。
當她開口問那個南晉人是誰是時,魏馳有那麼一瞬想說出歲和這個名字。
但,魏馳還是忍住了。
模糊不清的一句話,點到為止的裝可憐,反倒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