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把帕子這件事都給忘了。
“宮宴上撿的,忘記還給主人了,明日洗好後交給我。”
次日。
北臻冬季冷寒,兩名女婢和太監錦鯉從南晉帶的那點冬衣,在這裡根本不夠禦寒的。
而且北臻國叫我們來這裡當質子,就隻管住,除了提供點兒炭火外,吃穿用行都要自己掏銀子去打理。
礙於每次出行都要裹胸扮男人,麻煩得很,我便將昨日得來的賞銀交給於世,委托他帶著他們三人去街市置辦點衣物和其他物件回來。
屋子裡燒著炭火,難得不用批改奏折,我老神在在地歪在羅漢榻上,喝著茶,翻看著流蘇和木槿兩人帶來的話本子。
看著看著,屋門外突然傳來異響。
仔細聽動靜,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撓木頭或者啃木頭。
難道是老鼠?
我緊忙起身,從衣桁上拽下一件玄色長袍披上,頭發半披半束地出了正房的屋門。
一隻腳剛跨過門檻,一道白影就朝我的腿撲來。
我敏捷躲過,可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糯團兒跑我屋子裡來了。
“你怎麼又到處亂跑?”
我俯身將糯團兒抱起。
像以前一樣,我一邊擼著糯團兒,一邊給它喂肉脯。
摸了摸糯團兒的脖子,並沒見到前些日子我給它掛的銅鈴,想來是被摘掉了。
我一下一下摸著糯團兒的頭:“這兩年真是辛苦咱們糯團兒了,要陪著那麼一個難伺候的人。來,多吃點。”
按理說,是該馬上把糯團兒送回去的。
可皇兄已經給我和於世賜了婚,於世有各種擔心,我該避嫌總是要避嫌的。
心想著等於世和錦鯉他們回來後,讓錦鯉把糯團兒送回去便是,卻不曾想剛跟糯團兒玩了沒多大會兒,院門外便傳來了叩門聲。
叩門人十分懂禮數,每次叩三下,停歇須臾,再輕叩三下。
估摸著不是長生公公,就是玄掣來尋糯團兒來的。
我緊忙找了變聲的藥丸,匆匆放到嘴裡含服,然後抱著糯團兒出了屋子。
打開院門,撞入眼簾的既不是長生公公,也不是玄掣。
冷幽幽的一雙眸眼,目光相處的那刹那,看得我心頭咯噔一下。
魏馳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