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愛人3(2 / 2)

懷特太太臉上病態的喜悅褪去,受嫉妒心驅使,忿忿地試圖再次抓住她,好叫她臉上那股惱人的天真勁儘數化為苦楚。

[關門。]

係統經她一番訴說,判定她要麼是個胡言亂語的騙子,要麼是個外圍邪信徒,打消了從這條路挖掘信息的想法,冷聲提醒桑遲製止她的舉動。

桑遲下意識照做,卻在看到堅硬的門板即將夾傷懷特太太的手時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將門完全合攏,給懷特太太留下了抽回手且抵住門的機會。

注意到手背上摩擦出的淺淺紅痕,懷特太太大呼小叫道:“該死,你弄傷我了!”

係統聽厭她不依不饒地索取補償,正要讓桑遲取刀把人嚇走,電梯停在11層,清脆地“叮”了一聲。

懷特太太以為赫爾曼去而複返,像被緊掐住脖子的鴨子,動作僵硬地望向電梯方向。

頭戴紅白條紋帽的棕色短發雀斑女孩提著塑料袋裝好的食盒走出電梯,進入她們的視野。

望見頂在門前的懷特太太,她上翹的嘴角繃平,把臉一板:“嘿,你,乾什麼呢!”

不是赫爾曼,懷特太太鬆了一口氣,嘴角下撇擺出副惡相,恐嚇道:“彆多管閒事!”

女孩並不怵,撩起袖子,露出緊實小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你和我耍橫?”

動作間,沒有拉上拉鏈的棒球衫外套隨之掀起,暴露了彆在腰間的甩棍。

懷特太太臉色微變,沒敢繼續犟嘴,把汙言穢語都吞回肚子裡,轉臉回來,不快地衝桑遲說:“聚會在大後天,你準備好,到時候我來找你。”

話畢,她快步走到電梯旁,把門摁開後迅速離開了這一層。

桑遲偷偷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像隻警惕心不足的小動物。

女孩眼彎如新月,遞上食盒,一邊把袖子扯好一邊說:“又認不出我了?我叫安娜,你有印象嗎?”

桑遲乖乖回了個笑,瞧向她戴的帽子,想了想:“一直都是你來給我送餐的對嗎?”

“對啊。”安娜狡黠地眨眨眼,表現出與年齡相符的孩子氣,全不似方才恐嚇懷特太太時強勢,“外送本來該我哥負責,但你丈夫訂餐的時候說你膽小怕生,老爹怕我哥五大三粗的嚇著你,就換我來送。”

她掰著指頭算了算:“今天是約定送餐的最後一天,你丈夫應該出差回來了吧?”

“嗯,但他剛剛有事又出去了。”

“他不在的時候,你最好彆和剛剛那個女人說話。”安娜沉聲提醒道,“你這片社區住的大部分是良民,但我聽說她暗地乾拉皮條的生意,還不講規矩地騙良為娼,前陣兒騙到個幫派硬茬的妹妹頭上,被提刀砸門堵了幾天才收斂些。”

兩人算不上朋友,她說到這兒便停下了,該怎麼做還得桑遲自己拿主意。

打了個呼哨,安娜的語調恢複輕快,玩笑道:“她一次兩次都挑看起來笨笨的金發小美人騙,過幾天我也去染個金發晃悠,要是她不開眼找上我,我就有由頭給她兩棍了。”

告彆完,她乘電梯離開了。

桑遲關門回屋,簡單填飽了肚子。

係統問:[你想好接下來做什麼了嗎?]

無限世界裡經常會出現超自然的力量。

桑遲各方麵的能力都低,與懷特太太相關的,無論是疑似的邪神信仰還是所謂的拉皮條,都不適合扯上關係。

幸好對方色厲內荏,隻能用無關緊要的流言威脅,即便桑遲不具備足夠的戰鬥力,也應當能憑武器的加持拒絕她。

態度友善的安娜如果有機會再見,倒是可以更深交際看看。

“嗯……”桑遲一邊收拾好碗筷一邊想,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我該去煮碗西紅柿雞蛋麵,你能教教我怎麼做嗎?”

什麼?

與設想截然不同的回答,令係統沉默了片刻。

反應過來她是想完成為丈夫準備的驚喜,他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告訴桑遲這已經是不必要的事宜,畢竟現在會回到這個家的已經不是真正的丈夫。

不過注意到她因難得靠自己拿定主意而露出笑容,他打消念頭,應道:[好,材料廚房裡應該都有,我教你重新處理一下,不難。]

忙活了約莫二十分鐘,熱騰騰的一碗麵出了鍋。

桑遲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上等了很久,直到夕陽消失在地平線,才後知後覺赫爾曼並沒有說他晚飯會回來吃。

她有點難過地抱著軟乎乎的抱枕窩進沙發裡繼續等,在電視節目的聲響裡竟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將她拉出淺眠。

她迷瞪著雙眼瞧了瞧,看到屏幕上一串數字號碼的備注是“老公”,連忙接通,聲音軟乎乎地喚道:“喂,老公。”

毫無回應,連一點兒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桑遲還沒完全清醒的小腦袋絲毫意識不到不對勁,撒嬌般說:“下午的時候是在辦事情所以手機關機了嗎?你晚上回來嗎?我還在等你哦。”

依然沒有應答。

她看了看手機屏幕,“正在通話中”很快變成“已掛斷”,接著是一個來自“老公”的短信通知亮起:“我到家了,給我開門。”

是他的手機話筒出問題了,還是自己手機聽筒故障了?

桑遲在自以為二選一的選項裡琢磨著正確答案,趿著拖鞋打開了門——輕輕咦了一聲。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過道的燈因為她開門的聲響亮起來。

她左右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在遭到禁言的係統眼中,外間如成實質的黑暗貼著她的身體,近乎瘋狂地奔湧向她纖細影子,形成如同巨蟒的形狀,將她的影子盤踞在內,蛇口大張,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掉已被鎖定的獵物。

桑遲對此一無所察。

她微皺著眉關上門,揉著眼睛往沙發走。

隔絕樓道的光源,她被巨蟒困住的影子消失,軟軟的拖鞋踩過地麵上的蟒影,輕鬆地離開了被狩獵的處境。

於是輪到狩獵者陷入茫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