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林提著家夥事兒站在走廊口看熱鬨,完事了劉海中板著個臉,迎麵走來。
畢竟是被易中海斷了搶奪一大爺的機會,劉海中當然高興不起來。
然後趁著合適的機會把大兒子結婚的重任交給了易中海,劉海中的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
可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一轉身就對上了張元林,劉海中又瞬間板起了臉,妥妥的成了一個變臉大師。
劉海中鬥不贏易中海,結果易中海還在張元林手裡吃癟,這就等於是後院有一個極難對付的刺頭,劉海中必須不能給好臉色。
張元林正看的樂嗬呢,眼瞅著劉海中那想笑又憋著,故意板臉的表情,那是徹底給看樂了。
“哎喲,我說二大爺,你這臉是不是中風了啊,怎麼似笑非笑呢,剛才和一大爺說啥呢,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聽到這話,看張元林不舒服的劉海中臉一黑,這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多管閒事!”
說完,劉海中背著手,步伐匆匆的離開。
正麵對上張元林,劉海中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勝算,所以乾脆溜之大吉,既然打不過,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搖搖頭,張元林又大搖大擺的上前,來到了滿臉糾結和愁容的易中海麵前。
“一大爺,我早就說過,這個大院離不開你,因為你對大院住戶來說太重要了。”
“雖然你自己沒孩子,可你是心係全大院呐,而且這家家戶戶都得等著你幫忙呢!”
“你看啊,何大爺等著你,賈東旭也等著你,現在二大爺家的大兒子劉光齊也等著你。”
“嘖嘖,要不為啥都說一大爺是好人呢,我看也是,沒有一大爺,這個大院都轉不動啦!”
張元林一本正經的誇著,但易中海是越聽臉越黑,怎麼聽都覺得張元林是在罵自己窩囊廢,大冤種。
自己一個孩子沒有,結果還要幫彆人找媳婦,不光是晚輩,還有同輩,關鍵是還不能收錢,因為自己是院內一大爺,不是外麵的媒人!
所以啊,這一大爺當的,威風麵子啥的彆提了,結果忙的跟狗一樣,成天給人做牛做馬,忙這忙那,簡直就是作孽啊!
就算張元林不說,易中海也能察覺到這個問題,要不然能在大晚上的站自家門口發呆麼?
可張元林非得說出來,這無疑是在易中海的傷口上撒鹽,氣的易中海差點就要動手了。
我都這麼受傷了,你還來落井下石,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你一頓!
最終,易中海氣鼓鼓的回了家,把門摔的砰聲響,彰顯出了他的極度憤怒和無可奈何。
“嘖嘖,這就無能狂怒啦?”
張元林嗤笑一聲,搖著頭,去了前院,把大院裡的最後一單搞定。
收工的時候,張元林聽到閻家傳來爭吵聲。
好像是閻家人要用自行車,閻埠貴不讓,然後三大媽也表達了不滿,把閻埠貴這個一家之主氣的拍桌子打板凳。
“哎喲,沒想到閻埠貴發起火來還挺猛呢!”
就這樣,吃了會兒瓜,張元林樂嗬嗬的走了。
晚上出個門的功夫,又是看熱鬨,又是吃瓜的,真好玩兒!
雖然張元林從不主動和大院裡的人接觸,但這不影響張元林當一個看客。
這大院裡頭全員惡人,都是眼紅怪,生活在這裡除了要堅持苟到好的時代以外,最有意義的事情也就是能經常看好戲了。
回到家,秦淮茹已經燒好了水,還提前準備好熱茶,以及下午回來路上順的糕點。
看樣子是擔心張元林乾完活餓肚子,所以準備的相當充分。
張元林也不客氣,當是吃夜宵了。
一邊吃著,一邊和秦淮茹說著外麵碰到的趣事,就跟看了好劇一樣,得跟人分享討論才能把樂趣延伸。
等吃的差不多了,就和秦淮茹一起洗漱上床,接著聊天。
眼看著時間還早,張元林也沒啥困意,便一起學習了個把小時,這才各有收獲的進入了夢鄉。
哎呀,沒娃的日子就是這麼舒服愜意!
不過,小倆口不可能一直這樣舒服下去的,就算張元林和秦淮茹都不想,外麵人也得說閒話,嚼舌根。
更何況秦淮茹是喜歡小孩子的,再加上有農村思想,秦淮茹一開口就要生三個。
得虧這是在五六十年代,不需要考慮房和車,然後又有一個靜止世界做後盾,不然張元林都得嚇一哆嗦。
張口就要生三個,這得啥家庭才敢說的話?
不過這在現代屬於正常操作,三胎很常見,就是四胎都不稀奇,五胎的也不是沒有。
但張元林不會考慮那麼多,他是不排斥生孩子的,隻是現在不是時候,說實話張元林自己也沒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家裡沒有大人照應,然後未來的局勢變化即將開始,張元林覺得稍微晚個一兩年問題不大。
反正現在媳婦還沒抱夠,急啥?
……
又是新的一天。
小兩口吃過早飯,各自收拾,再一起整理儀容儀表,接著一起推車出門,一個去裁縫鋪認真上班,一個去軋鋼廠劃水摸魚。
因為要送人,張元林出門的比較早,等他把秦淮茹送到裁縫鋪,和老板娘扯皮聊天的時候,其他人才剛準備出門。
這邊賈東旭收拾好準備去對門找易中海一起上班,但易中海卻讓他先走。
“一大爺,是有什麼事兒嗎?”
賈東旭有些好奇。
但易中海已經不像和這個即將中斷關係的孽徒廢話,直接擺手說道:
“是有事兒,你去了車間先開機對刀,我晚點到。”
其實賈東旭也察覺到了易中海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變了,可他這個懶貨卻根本不關心,隻想著自己早點去也行,易中海不在,就去庫房補一覺先!
要是等易中海來了,自己就說肚子不舒服,反正早上一次大號很合理,嗯,就這麼定了!
就這樣,賈東旭心情愉悅的走了,絲毫沒有一個即將備考一級工的樣子。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離去,便匆匆到後院,找到了聾老太太。
見易中海又來了,聾老太太一愣,轉而問道:
“一大爺,你不會又改變主意了吧?”
易中海連連搖頭,接著一臉苦惱的說道:
“老太太,咱們針對何大清的計劃沒變,而是賈張氏和劉海中找上門來,讓我給賈東旭和劉光齊找媳婦,可我這邊忙的很,沒時間呐!”
“所以,我想請您出山,幫何大清找媳婦的事兒不能落下,但也得想法子幫賈東旭和劉光齊找媳婦,成不成另說,先找幾個來試試看,最起碼要讓我對他們有個交代。”
聽到這話,聾老太太臉色一變,心想易中海你不要太過分啊,我幫襯你是為自己的以後著想,可不是真的要當你親媽!
幫一個何大清找媳婦就已經很頭疼了,這回又來倆小年輕,鬨呢?
何大清啥年紀啊,能不能成就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可賈東旭和劉光齊還有父母在管著,要審視的人多了,哪有那麼容易?
如此想著,聾老太太的內心那叫一個抗拒。
彆一個不小心把事情辦砸了,自己大院老祖宗的名聲也跟著被破壞,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隻是,麵對易中海的請求,聾老太太也不好直接拒絕。
那怎麼辦呢?
當然是演他一波了!
於是,聾老太太眼睛微眯,說道:
“一大爺,你剛才說什麼?”
易中海有些頭疼,心想你怎麼這個時候犯毛病呢?
“老太太,我想讓你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的眉頭一皺,大聲問道:
“你說什麼親?”
易中海心中暗叫不好,這是真的耳朵不好使了啊!
“我說想讓您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身子微微向前,掏了掏耳朵說道:
“你說要幫人什麼?”
易中海心想我還得上班呢,沒工夫和您掰扯啊1
於是站起身來,衝到聾老太太身邊大喊道:
“我想讓您幫賈東旭和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身子一抖,但迅速鎮定下來,再次掏了掏耳朵,但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失聰了。
不過該裝的還是要繼續裝下去的,便繼續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賈東旭和劉光齊要成親?這不能夠吧!”
易中海徹底麻了,我特麼再和你說下去,非得吃到扣工資不可!
“行了,沒事了,您歇著吧!”
聾老太太沒吱聲,而是繼續擺出一副沒聽明白的表情,故作鎮定的杵著拐杖坐在床沿。
易中海一聲長歎,無奈離去。
來的時候易中海滿臉愁容,走的時候直接加倍,眼角皺的都要趕上許大茂那張馬臉了。
因為聾老太太幫不上忙,他就得一個人承受這些壓力!
隨著房門啪的一聲關上,聾老太太迅速起身,一邊來回走,開始拍打自己的耳朵。
“彆啊,彆真不靈了啊!”
“完蛋了,我左耳朵的聽力好像真的變差了!”
“易中海,你,你,你賠我……唉,作孽啊,我之前就不應該什麼事兒都答應他!”
……
走出聾老太太的家門後,易中海心事重重的走著。
結果還沒走兩步,就看到許大茂笑嗬嗬的從家裡出來。
“一大爺,剛才聽到您要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找媳婦?”
易中海臉皮一抽,心想不好,剛才說話太大聲,估計都被許大茂給聽到了。
還有,你小子不會也來給我添麻煩吧!
答應賈家和劉家那是沒辦法,但是你許家要想來碰瓷,門兒都沒有!
“哦,是大茂啊,對,我要幫他們倆找媳婦,怎麼,你家父母也不行?”
聽到這話,許大茂的臉色立馬就不好了,氣呼呼的說道:
“一大爺,您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實不相瞞,我爸媽已經在幫我張羅了,而且找到的媳婦肯定比張元林的還要好!”
“怎麼著,一大爺您還能給賈東旭和劉光齊找著像秦淮茹那樣的媳婦?”
反正張元林和秦淮茹都出去上班了,許大茂也不怕被他們倆聽見。
許大茂是聽見了易中海喊的話,特地出來確認真實性,然後趁機得瑟一下,因為自己的媳婦有許父做了擔保,肯定比張元林的媳婦更好!
說完,還沒等易中海發話,住在斜對角,同樣沒上班,但也沒再讀書的劉光齊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許大茂,你說什麼呢?就你能娶著像秦淮茹那樣的媳婦?”
“告訴你,我劉光齊的媳婦一樣不會差,反正肯定不會比你許大茂的差!”
隨後劉光齊看向易中海,說道:
“一大爺,我爸說了,你承諾過為我的人生大事負責,我也沒彆的要求,就是不比張元林的媳婦差,這個要求不高吧?”
作為一個被父母慣壞了的人,劉光齊說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沒有禮貌不說,還特彆強勢,和人說話都是一種命令的口吻。
這讓易中海十分不爽,心想你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說話口氣怎麼比你那愛擺官腔的親爹還牛呢?
都說要和張元林媳婦一樣了,還敢說要求不高?
你們一個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兒,張口閉口就要和張元林比,你們拿頭比啊!
彆說你們了,就是你們老子來了也沒這個能耐!
雖然易中海和張元林不對付,卻也對張元林的本事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至少,一般人是沒有資格和張元林站在對立麵的,更彆說和他做比較了。
如此想著,易中海心情煩躁的離去,背後則是不停傳來劉光齊和許大茂爭吵鬥嘴的聲音。
路上,易中海一改往日的澹定,改為一路小跑。
他才晉升七級工,不能遲到,否則就不好開口去申請當考官的事情了。
當不上考官,後續的計劃就無法進行,也會讓之前的準備前功儘棄。
易中海感覺自己今天的運氣很不好,平時聾老太太的耳朵都沒啥大問題的,結果今天一早說半天都沒聽清楚。
然後出門又遇到許大茂和劉光齊搞事情,耽誤了不少時間。
但好在易中海努力奔跑後,終於在極限時間趕到車間並完成點卯。
接著易中海來到崗位上,看著毫無變化的工位,壓抑許久的憤怒終於憋不住了。
“賈!東!旭!你死哪兒去了,給我滾回來!”
此時此刻,賈東旭還在庫房做著懷抱美女,麵前全是大魚大肉的美夢。
結果聽到易中海那一嗓子,直接嚇的他原地起跳,一頭撞在邊上的鐵櫃子上。
吃痛的低喊了一聲,賈東旭卻沒敢耽擱,強忍著痛跑到易中海的麵前。
“一大爺,我,我肚子疼,剛去上廁所了,然後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疼了。”
“您這兒要是沒急事,我覺得我得去一趟醫務室。”
賈東旭說完,周圍傳來了一陣嘲笑聲,對著賈東旭的腫包的腦殼指指點點。
他們知道賈東旭乾什麼去了,隻是他們沒說,因為這是易中海的徒弟,不是他們的。
賈東旭也是心虛,都不敢反駁半句。
易中海不是傻子,輕易的就從目前的局勢分析出了真實情況。
好啊,你這個孽徒又躲懶,真當我不知道?
但易中海沒再繼續發火,不是他氣消了,而是周圍的人太多,他不想因此丟人。
於是,易中海用力深呼吸,啥也不想了,決定趕緊把自己的計劃繼續下去,然後快刀斬亂麻,把賈東旭逐出師門!
隨後易中海沉聲說道:
“開機,給毛坯開粗,這事兒總不用我再指導了吧?”
賈東旭到底是做賊心虛了,不敢頂嘴,隻能連連點頭。
“不用不用,這個就是最基礎的東西,我會的。”
開粗就是把不規則的毛坯進行粗加工,這事兒真的是基礎中的基礎,不需要考慮精度,也不需要工藝,而且還是低轉速的加工,不要太簡單。
見賈東旭點頭答應,易中海便說自己有事兒,要離開兩個小時左右,這期間要求賈東旭把今天要做的材料全部開粗,也算是給他點事情做,省的又去偷懶。
得知易中海要離開,賈東旭想到了什麼,嘿嘿問道:
“一大爺,您是幫我找相親對象去了吧?”
聽到這話,易中海真想一個巴掌呼上去。
就你這爛泥巴扶不上牆的模樣,你好意思開這個口?
如果隻是一個賈東旭,易中海早就打上去了,但誰讓賈東旭上麵還有個賈張氏呢?
“嗯,你可以這麼認為,我就是去試一下,能不能成不一定,不過我會努力的,你就放心的守著工位吧!”
易中海不想告訴賈東旭自己是去幫人作弊,然後索要一級工試題,因為這事兒利害關係太大,萬一被賈東旭這個廢物泄露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易中海隻能繼續撒謊,順著賈東旭的猜想說下去。
可易中海哪裡知道賈東旭居然得寸進尺,搓著手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大爺,我就知道您最可靠,然後,我就想提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答應!”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你說!”
賈東旭嘿嘿一笑,說道:
“也沒啥,我就是想找一個張元林那樣的媳婦!”
你特麼!
易中海徹底麻了。
張元林,張元林又是張元林,張口閉口就是張元林,沒張元林的本事又要娶張元林那樣的媳婦,你們有本事去當張元林啊!
此時此刻,易中海隻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耳邊全是張元林,然後腦子裡也全都是張元林,都快讓自己變成神經病了。
“不行,我太累了,最近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煩的太疲憊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這麼想著,易中海沒有回答賈東旭,也沒再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
賈東旭在背後看的一臉懵逼,但很快就開心起來了。
“嘿,人都走了我還乾個啥,不過我這回得學聰明點,先去醫務室把鼓包處理一下,這樣回來也好和易中海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