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禹州趙氏宗室……趙宗全是隻有一個兒子、還是嫡子!
如今京城中邕王狂妄自大、兗王也不弱。
榮妃無子,六王妃跋扈不仁……
姚依依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自己的時間太短,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壓力來了、頓時就覺得還是早些回京的好,一直沉迷於這種兒女情長的小情緒之間,是成不了大事、更無法兌現承諾的。
“肯定會的,我一定努力,化腐朽為神奇。”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墨蘭笑著,她用肯定式說出來的話,總是有一種讓姚依依覺得這仿佛就是既定事實的蠱惑。
瞧著姚依依鄭重的模樣,墨蘭繼續道,
“等我走了,娘就交給你護著了。
我們北宋重文輕武,不過是太祖自己的膽小和畏懼罷了。”
太祖武人舉兵起家,才有了如今的宋朝。
他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走自己來時的路,所以才有了宋朝重文輕武的情況。
“我知道,邊關如今雖不成氣候,但也小有規模,不是狂妄自大的時候。”
姚依依知道北宋的恥辱。
雖然這如今是個架空的奇怪的北宋,但官家無子、意圖過繼宗室子嗣、文臣當道、武將式微……
這簡直太熟悉了,她怕啊!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她記得。
改變個人命運,而後改變家國命運,如此才不枉費一生。
這一下子,姚依依在這微涼的夜中徹底是冷靜了下來。
感覺今晚絕對可以快速入眠,明日一早便在車裡思索著辦法。
姚依依不免感慨,
“墨蘭姐,你真的總會讓我冷靜。”
“嗯?”
墨蘭笑道,“我還能是冰窖裡的冰不成。”
“哈哈哈哈,差不多,總感覺……”
姚依依也被逗笑了,仔細的端詳著站在她旁邊、背著月光的墨蘭,忽然喃喃道,
“嗯,這樣一看感覺墨蘭姐你更像是一棵參天大樹。”
墨蘭一直給姚依依一種很穩重、很超然的安定感。
就像是盛夏裡站在樹蔭下,的清涼救贖感。
就像是春日裡樹上因布滿了鮮花,而有著好顏色與芳香。
就像是因為生長得很高大,所以其視角也很長遠,因為根係遍布地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從來不會讓人覺著如履薄冰。
“我喜歡你這個比喻。
那我是什麼樹?”
“一棵濃蔭茂密,什麼花都開的樹。”
“我們狀元郎就這文學水平,今年殿試的進士們會哭的。”
“不,長楓肯定最先瘋,他一向在詩詞上不服我。”
“哈哈哈哈。”
笑著,夜也深了。
姚依依起身,與墨蘭在遊廊轉角處道彆,目送著墨蘭回屋後,轉身走向了依舊在忙碌著收拾著行李燈火依舊的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