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瞧著是催促,可實際上他隻是擔憂林噙霜與盛老太太兩人都回憶起了舊事覺著尷尬。
林噙霜明白盛紘的心思,不是那麼出挑的朝著他勾了勾唇角,而後便低頭、轉身、埋著碎步離去了。
……
明蘭在下午時便哭暈了過去。
管家的林噙霜聽著墨蘭的話,‘自作主張’的將其安排在了大娘子的院子中。
大娘子的院子很寬敞,空著的房屋不少,如今華蘭尚未出嫁,還有著傻乎乎的如蘭做陪,對剛失去母親的明蘭而言,算得上是一份慰藉。
而剛出生的男嬰,則是被林噙霜自己抱了去,安排了乳娘等一乾人去仔細的在偏院侍候。
林噙霜不準備養這個兒子,她有兒子了。
隻是如今盛府又有白事,又要趕上搬遷,難免人多手雜,顧不上這麼個吃奶的娃娃,到時候出了事可都是她的責任。
與其冒著風險,倒不如最開始就把麻煩關在自己院子裡,仔細安排著人守著。
墨蘭說得有理,明知有麻煩,卻放著不管,不做提防、也不做處理,這樣的傻瓜神仙難救。
……
林噙霜趕著時間給衛小娘安排著頭七的事宜,而墨蘭也在看著一場鳩占鵲巢的戲碼。
明蘭的生氣早就散了,隻是一團濁氣護住了她的軀殼,不過半日一個更為鮮活的靈魂憑空出現被粗暴的塞進了這具軀殼。
很可惜,饒是修了仙,明蘭的重生,也不是她能夠阻止的。
這個世界的法則,為這位主角的重生所服務。
所以,躺在床上的小小明蘭睜開了眼。
姚依依,來了。
她呆愣的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而後開口輕聲嘀咕道,
“過得如此淒慘。
明明都是女兒,差彆卻是天差地彆。
如今更是死了娘……”
“古代庶女命運淒慘果真不假,我不能做下一個賈迎春。”
聽著她的嘀咕,墨蘭卻是笑了。
這便是時代不同所產生的誤區了。
‘庶女難’一般是在王朝末年,尤以南宋、明末、清末為最。
在這個架空的宋朝中,庶女的日子說不上瀟灑,但也絕對不會被發賣、被當成貨物去轉贈、做那低賤的媚上、禦下道具。
因為如今北宋盛年,文人風骨猶在,達官顯貴多要臉。
少有的個例,無法代表如今整個時代的風氣。
所以。
平心而論。
明蘭這輩子的待遇雖然算不上好,可到底也說不上差了。
冬日裡不會因為林噙霜的刁難,而沒有炭火用,平時的膳食、衣服、生活用品等等一概也都是有例可循,不曾克扣半分。
古代講究嫡庶尊卑有彆。
嫡子繼承家業,自然最為尊貴,必須要仔細的對待、嚴苛的教育。
庶子略遜色於嫡子,但也還是個爺們,能分少許家產,將來另立門戶。
大家同為一姓,未來是要互相幫襯的,所以家中男子隻要不是多到如同雨後春筍、地裡韭菜那般,便都會仔細的教養著。
古代人丁稀少,每多一位男子,家族未來的延續與榮光便多了一份可能。
所以,嫡子與庶子之間的待遇差距,往往隻是為了不混淆繼承權,且讓庶子更為謙遜的努力奮鬥,好以後反哺家庭。
當然,王室、皇室的嫡庶子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