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西北的原州城巍峨龐大,防衛森嚴,是西北道最繁華的都城,而威名赫赫的鎮北王府就坐落其中。
鎮北王府雕梁畫棟,極儘恢弘,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流水,奇花異草,使人觀之不覺間流連忘返。
此刻,已經入夜,鎮北王府的書房中燃起燈火,鎮北王正批閱各地呈送來的公文。
就在這時,伴隨著吱呀一聲響,管家王亮抱著一遝公文來到房中,將公文輕輕地放在書桌上,然後靜靜地站在一邊,就連呼吸也平緩許多。
許久,鎮北王把筆放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見鎮北王將茶杯放下後,王亮才輕聲說道:“稟王爺,西北道各州的秋闈中舉名單及其身份信息已經呈送過來。”
“拿來瞧瞧。”
王亮將剛剛抱過來的一遝公文中,放在最上麵的公文遞給鎮北王。
鎮北王接過,一頁一頁地仔細查看,時不時地點頭,滿意地笑著。
看完之後,鎮北王將公文放在桌子上:“統計各地職位缺額和需要更換職位之人的數量,等京都春闈結束之後,妥當安排。”
“是!”
王亮俯身行禮後退出去,鎮北王端起茶杯看向窗外,下意識地呢喃:“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
……
另一邊,扶風縣城
鐘爍通過詢問前來報喜的衙役,得知了扶風縣的中舉名單:鐘爍是第一名,而郭宇飛則是第八名。
鐘爍自從得知龍牌的秘密後,便將日常的重心放在了潛心修煉武藝和修習醫術上麵,畢竟保住性命才是當務之急。
在家等了一個半個月後,鐘爍終於見到姍姍來遲的郭宇飛。
一見到鐘爍,郭宇飛便大笑著:“恭喜鐘兄高中解元,佩服,佩服!”
鐘爍哈哈一笑,拱手說道:“同喜,同喜,祝賀郭兄心願達成!”
“話說回來,小弟此番得中還得謝謝鐘兄?”
鐘爍眉毛一挑,不解地說道:“郭兄這話倒是讓小弟疑惑萬分!”
“若不是在衙門和鐘兄日日爭論,從中受益良多,估計小弟這次也很難了卻心願。”
鐘爍擺了擺手:“郭兄謙虛,今日郭兄遠道而來,小弟在飄香樓設宴,為郭兄接風洗塵。”
郭宇飛大笑著:“卻之不恭!”
鐘爍,郭宇飛和六子三人說說笑笑來到了飄香樓。
之後的幾天,三人將扶風縣城玩了個遍。
期間,郭宇飛將那頭跛腳的老驢寄養在鐘家,從鐘家的馬廄裡麵挑了一匹溫和的馬,方便趕路。
鐘爍要將那匹馬送給郭宇飛,可郭宇飛死活不同意,表示隻是暫時借用,等春闈結束,再還回來。
兩人相持不下,最後,鐘爍也不再堅持,隻得順著郭宇飛的意思。
十月上旬,行李收拾妥當後,鐘爍三人離開扶風縣城,朝著京都進發。
三人從未出過寧州地界,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十月底來到商州的地界。
一天下午,三人轉過一道彎,發現前麵有一車隊緩緩前行,車隊裡麵有好幾輛馬車,隨行的護衛足足有幾十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為了避免麻煩,三人警惕地瞥了車隊幾眼,緊緊拉著馬韁繩緩緩從車隊旁邊經過。
這一瞥不要緊,卻發現車隊的護衛麵色凶狠,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三人,似乎若是發現一點不對勁,他們便會拔刀衝過來。
所有人的心弦都在緊繃著。
就在鐘爍三人和車隊擦肩而過,準備提速的時候,突然從道路兩旁的樹林中竄出一箭射在了馬夫身上,緊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箭矢疾馳而來,一時間血花在空中綻放,時不時的便有人倒下。
緊繃的心弦瞬間斷裂!
車隊的護衛瞬間拔出兵器殺向三人,鐘爍和六子急忙調轉馬頭,上前一步將所有人攔下來,大喊著讓郭宇飛先跑。
郭宇飛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是拖累兩人,無奈地歎息一聲,騎馬逃離。
與此同時,路兩邊的草叢中衝出許多黑衣人殺向車隊,圍殺兩人的護衛立刻分散出去一部分去保護馬車中的人。
雙方嘶吼著,揮舞手中的兵器殺向敵人。
一時間,刀劍相接,熱血飛灑。
唯有死神在狂歡!
見黑衣人越來越多,殺不儘,砍不完,護衛首領焦急地大喊:“突圍,突圍,趕緊保護小姐離開。”
殺退身邊的護衛,鐘爍和六子想要趁亂離開,卻沒想到被衝過來的黑衣人再次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