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爍憤怒地大喊:“我草,兩麵挨打,真是倒黴!”
六子一轉眼,竟然看見郭宇飛騎著馬跑回來了,大喊著:“少爺快看,郭公子怎麼又跑回來了?”
鐘爍瞪大了雙眼,激動地說道:“郭兄你怎麼又回來了?”
郭宇飛勒馬停下,喘著粗氣:“跑……跑不掉了,外麵全是黑衣人,咱們被包圍了。”
“什麼!”
鐘爍大驚失色,翻身上馬的同時揮刀將襲來的箭矢擊飛,他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和黑衣人的分布,大腦在不停的運轉。
下一秒,鐘爍指著黑衣人數最多的方向大喊:“全力突圍,他們的重點不是咱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六子心中雖然心中疑惑為什麼非得朝著人多的方向突圍,但他卻沒有發問,而是不折不扣地執行鐘爍的命令。
兩人兩刀如一把尖刀,深深插入敵人的身體,硬生生地開辟出一條生路。
果然,鐘爍猜對了,人數越多的地方,敵人的戰力越差,很快三人便衝破包圍,迅速逃離,隻不過三人身上多了幾道傷口。
鐘爍三人成功逃脫,被馬車內的女子看到,指揮著護衛沿著他們的路線突圍。
成功突圍後,鐘爍三人策馬狂奔,直到天黑完全看不清路況後,三人才下馬步行拐上一條岔路來到一處破廟。
把馬拴在廟後,三人靠著牆坐在廟後麵。
上藥包紮好傷口後,三人不敢生火,隻能吃乾糧,喝涼水,時不時地還互相說幾句話,緩解緊張的情緒。
活著真好!
這是三人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們是如此的近。
郭宇飛讓兩人先睡,他來值夜,等他困了再換人。
知道隻是暫時脫離危險,鐘爍和六子也不推辭,現在抓緊時間恢複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郭宇飛隱隱約約聽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急忙將兩人喊醒。
聲音越來越近,沒一會兒,剛才那車隊的護衛首領帶著手下,護衛在一名後背中了箭的女子周圍,走進破廟。
那護衛首領輕聲說道:“四周查探一番,做好警戒!”
立刻就有一部分護衛四散離開。
沒多久,鐘爍三人便被查探的護衛發現。
雙方一見麵便劍拔弩張,甚至還過了幾招,打翻了幾名護衛。
很快護衛首領便出現在鐘爍麵前,他上下打量著三人,見三人身上纏著布條,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藥味,眼中頓時一亮,激動地說道:“三位好漢,這應該是一個誤會!”
鐘爍皺眉:“既然是誤會,那為何還將我們團團包圍?”
護衛首領當即命令道:“趕緊讓開!”
周圍的護衛立刻四散,讓出一條路。
鐘爍狐疑地看向護衛首領:“你應該有事求我吧?”
護衛首領眼神真摯的說道:“三位若是信得過在下,還請隨我來。”
六子和郭宇飛看了鐘爍一眼,見鐘爍點頭,兩人才跟上。
三人跟隨護衛首領來到破廟內,隻見此時廟內已經升起火堆,火堆旁邊坐著一位女子。
那女子約麼十七八歲,容顏姣好,隻不過此刻麵無血色,嘴唇發紫,烏黑的長發上滿是血汙,更要命的是女子胸口插著一枚血箭,恐怖極了!
見到女子這副模樣,鐘爍下意識地說道:“箭上有毒!”
護衛首領頓時麵露喜色,激動地說道:“此毒能解麼?”
鐘爍看向護衛首領,沉默不語。
護衛首領歎息一聲,灼灼目光死死盯著鐘爍:“此番出行,本來有兩名大夫隨行,可是在剛才的戰鬥中,兩人不幸喪於敵手。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若是您能將小姐身上的毒治好,家主定有厚報!”
鐘爍依舊沉默不語,看向那女子。
女子咳嗽幾聲,咳出汙血,然後抬頭淒然一笑,宛若即將落敗的花朵:“柳叔,身中劇毒本就十死無生。他們原本是過路的,不幸卷入這場旋渦,何苦再難為他們。都怪曉曉命不好,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到姑祖母了,真是命該如此!”
被稱作柳叔的護衛首領眼中含淚,聲音顫抖著喊道:“小姐!”
曉曉擺了擺手,強撐著笑臉,無奈地說道:“柳叔,曉曉是活不成了,誰想到第一次外出便殞命,真是遺憾!”
周圍的護衛頓時全都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曉曉身邊的婢女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見到這一幕,鐘爍眼神複雜,突然想起道長的一句話:“生死有命,緣起緣滅,一切都是緣分”
一念至此,鐘爍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既然姑娘如此信命,那上天將在下卷入這場禍事便是定數。恰好在下略懂醫術,姑娘何不讓在下一試,若成,姑娘便能活下去,若不成,則緣滅。成與不成都對得起這一番造化。姑娘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