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身子一頓……
他很清楚。
愛與恨,情與愛。
本就是一對雙生子。
沒有那些纏綿悱惻的愛,又何來那些恨?
想到自己把向晚傷得這樣深,沈逾白的腳步越發沉重。
“對不起……”
他聲音低沉,語氣裡夾雜著失落。
可步履卻始終沉穩。
到了診室,醫生已經準備好。
很快就抽血檢查。
結果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是病毒性感冒。
慶幸,月份三個多月,已經有了胎盤,可以過濾病毒,不然,這一次生病,必然會影響胎兒的發育。
醫生斟酌著,很快就喂了藥,還適當地,用了很多物理退燒的方法。
泡腳的時候,有護士端了熱水過來。
沈逾白率先接了過去:“我來吧。”
他是醫生,又是病人的追求者,做起事來,很是細致妥帖。
水溫用自己的手試了又試。
擦洗的動作一如既往地溫柔和細膩。
就連柳雲看見了,也覺得歎服。
就連正在昏迷的向晚,也覺得舒服。
她緊皺的眉毛漸漸鬆散開來,有了要蘇醒的跡象。
這一夜,漫長而又短暫。
等到向晚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醫院。
她的身邊睡著一個熟悉的人——沈逾白。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他長長的睫毛像是鴉羽,投射下一片陰影。
平日裡總是清冷的臉,此時卻多了一絲哀愁。
向晚想起睡夢裡,沈逾白溫柔體貼的照顧。
冷硬的心不知不覺間融化了些許。
她伸出手,想撫平他眉毛上的褶皺,卻後知後覺,這樣的動作有多曖昧。
她的手停留在半空,想要收回,卻被人捉了回去,貼在臉上。
“晚晚,對不起!”
沈逾白握著她的手,眉宇間的憂愁像是青色的煙霧,把他周身都籠罩住。
“沈逾白,放開我!”
向晚使勁往後縮著手。
“不放,晚晚,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沈逾白繼續握著向晚的手,不僅僅是貼在自己的臉上,還放在自己的唇邊,親了一下。
向晚的臉微微發紅,臉蛋上飛滿了胭脂。
“沈逾白,你彆自作多情了,快放開我!”
向晚說著,可眼神卻不敢看他。
沈逾白很快就捕捉到向晚的嬌羞,他的嘴角掛著微笑:“不放,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所以不想放。”
沈逾白明目張膽地耍著流氓,眼睛更像是含了鉤子。
向晚隻覺得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放。
可空間就那麼小,她怎麼躲。都躲不開。
沈逾白似乎是思念太過,他慢慢地垂下了頭,把臉放在她的手上,語氣溫柔:“晚晚,你一直是我的心中所愛,一直都是……”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多。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她好好說過話。
尤其是她和林祁,想到她曾經和他真的談過一段。他就覺得自己心口裡被人封了水泥,整顆心都是沉重的。
就連呼吸都是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