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恨不得自戳雙目,張著嘴巴,呆呆的徹底說不出話來。
此刻,他的腦中隻回蕩著一個聲音:難怪後人要罵我,原本全怪蕭臨淵!
評論區也很是安靜了一會兒,慢慢的,有了不少人懷疑和指責的聲音。
“身為帝王,所書之字竟如此不堪入目,實在枉負盛名!”
“……小兒都不
如(),難登大雅之堂!
柳尚到底如何教導人的?怎連個字也寫不好??
……
柳尚不是沒看見現下那些人對他的議論?()_[((),但他真的表示冤枉啊。
“……老爺,你放寬心,切莫生氣。”
連他的夫人都深表同情,頂著尷尬上前安撫,生怕柳尚都聽不到最後就把自己氣倒了。
她說:“十一殿下讀書遲,在您之前,又無人教導,隻跟著施女官略微學了些字,字寫的不好倒也不足為奇。”
柳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自我安慰,終於是想通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氣,“無事。吾倒要看看,他到底學了個什麼?!”
這般誤自己名聲!
柳尚冷著張臉,就這麼坐了下來,仰頭聽著光幕的一字一句。
【在通俗意義上來講,神昭大帝算不上外人眼裡的‘好學生’。相反,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帝、一個國家權力最大的領導人,估計柳尚早就想和他斷絕師生關係了。】
柳尚:不瞞你說,在看到後世留傳的蕭臨淵的字跡的時候,他就已經起了辭職不乾的想法。
但古古的下一句又迎來了轉折。
【但他雖然不是什麼好學生,卻是亙古唯一的好皇帝,誰說不會讀書就做不成一個好皇帝的?】
【難道書讀的夠多,就能當好一個皇帝嗎?】
古古的話確實問倒了好一些人,但仍有一些人據理力爭。
“若堂堂一國帝王不通筆墨,豈不丟人?”
“……如何當為天下表率?”
“就是就是……”
古古看到那些人的評論了,卻不理,聲音平靜繼續說:【是啊,論寫經著文、品茗賞樂,大宸無人可比文聖元鴻,也沒人比的過大帝的老師柳文正,可細數曆史上幾十位帝王,除卻三皇五帝,又有哪一個能與神昭大帝比肩的?】
接著,屏幕上顯現出一張史書頁麵圖片,看著那段泛黃的文字,無數人震驚而啞口無言,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古古誦讀的聲音。
‘吾皇天縱之資,所攬經文過目不忘,可日背經文百卷,然向學之心實在淺薄,吾雖不解,然知非其之過,乃吾教習有失。
吾自負有才,雖心懷書山半座,然授學數十載,弟子無向學之心,師者徒之奈何,憾哉憾哉,悔叫吾一身所學未能儘授矣,此為天人永憾也。
幸而吾徒天生帝王之才,願吾去後,其能長樂平安,不負人皇之能,再創偉業千秋。此生幸為師,縱九泉之下,亦含笑矣。’
這段古文之後,落款人赫然是——柳尚。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可以批評他不重孝道,但我認為,他實在無需對某些人儘孝;】
【你說他不通筆墨,但他是真的不通筆墨嗎?那朝堂上每天那麼多奏章他是怎麼處理的?
柳文正作為教過他數十年的老師,都誇他有過
() 目不忘之能(),能一天背誦數百經文(),這種能力你有嗎?】
【神昭大帝在登基之前,隻淺淺的跟著施漫雨學過些字,字寫的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從出生就在冷宮啊,誰教過他讀書寫字了?更何況,人家後來字寫的也不差好嗎?】
古古冷笑:【雖然前頭我說,柳尚想和他斷絕師生關係,但通過他一生作的無數經文就不難看出,人家這就是氣話。】
【望知悉,有時候老師罵學生的某些話那不叫罵,叫恨鐵不成綱的愛。】
【柳文正留世的五百多篇經賦啊,雖然有幾十篇都在或罵、或明裡暗裡的罵神昭大帝不學好,遺憾他不愛讀書,但足足有一百多篇都有提及和誇他這個君王做的好誒。】
【要知道,那可是一身文人風骨寧折不彎的柳文正誒,從他那張罵人罵的在曆史上出名的嘴裡能聽到如此多的誇讚,我想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這待遇吧?】
柳家大宅沉默。
大宸京都裡,無數朝臣俱是沉默。
柳夫人扭頭看向自家丈夫:“夫君,我倒從未見你作賦誇人的。”
柳文正垮著張臉,像是遇到曆史難題,又活像彆人欠了他八百萬,語氣冷硬又彆扭的丟下一句。
“我自是不可能作出此種奉承之事,如此一來,豈不助長了那廝的氣焰!”
柳文正堅決不肯承認古古說他寫文誇蕭臨淵的事,昂著頭不肯屈服。
但他心下一時也有些好奇。
特彆是之前古古展示出來的那段經文內容,那真的是他所寫嗎?
那段話中,滿滿是他對蕭臨淵這個學生的遺憾和期盼,如此赤誠、熱烈的情感,可再一回想那狀若雞扒過的字,他心裡的情緒就有些一言難儘。
【不過,神昭大帝雖然沒將柳文正一身的才學學了去,但有一件事他肯定學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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