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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僑小心觀察著小搭檔的狀態,碰了碰對方抓著他衣角的手,感受到一片冰涼。
突然卓希鬆開了他,彎腰朝向地麵開始乾嘔,白淨稚氣的臉上涕泗橫流,溫僑嚇了一跳,下意識開始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
他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對Omega有沒有作用,但總歸屢試不爽。
溫僑輕撫卓希的背幫他順氣,又伸了一隻手叫他抓住借力,發現小搭檔的情緒真的逐漸穩定下來時,便嘗試讓更多鳶尾花香包裹住卓希。
這個少年雖然寡言少語待人冷淡,但衣著得體外形體麵,臉蛋白的發光,一雙手也嫩得很,穿著衣物麵料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或許和他有相同經曆也說不定,溫僑想著想著,突然驚醒一下。
他都能通過自己有限的認知猜測出卓希的身世,身為帝國第一指揮官的霍蘭希,每天不知道要與多少窮凶極惡之徒糾纏,他又怎會分辨不出溫僑或許出生於貴族門庭。
一個本該養尊處優的Omega卻在外流浪,溫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想想,也會質疑其中的故事。
但霍蘭希卻再也沒有詢問過他的經曆身世,是因為完全不好奇,還是彆的原因?
卓希什麼都沒吐出來,直起腰時,麵前出現了溫僑的小水壺。
溫僑把瓶蓋擰開笑著遞給他:“喝一點,會好受一些的。”
卓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這才接了過去,低聲說道:“謝謝。”
這是卓希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溫僑回以笑容,等卓希狀態好一些,便帶著他走進了這片寧靜的臨時墓園。
他們兵分兩路,在每一位帝國戰士的身軀前短暫停駐,低沉神聖的禱文猶如悲愴的悼詞。
金色的夕陽很快斜灑在地麵上,不遠處突然飛來一群白鴿,他們來自教堂頂端的棲息地,像是千裡迢迢來赴一場沉默的祭奠。
大部分遺體都經過辨認後被放置了寫有對方名字年齡的身份牌,小部分腳邊空蕩蕩,是已經麵目全非無法辨認了。
等他們結束一切準備返程,溫僑與卓希分喝完最後一點水時,敏銳的覺察到身後的樹叢中傳來一陣響動。
天色漸暗,溫僑把水壺收起來,調轉身子朝向那處,靜靜地屏住了呼吸。
卓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下壓低眉頭,神色凝重。
隱秘的草叢裡開始傳出斷斷續續的低沉的嗚鳴聲,緊接著鑽幾隻體型剽悍的犬類動物,毛發黑棕,圓耳短臉,是成年體的野生鬣狗。
這些鬣狗在被他們發現的一瞬間就呲著牙飛撲上來,因為眼前兩個Omega人類在它們眼裡並不具備任何猶豫的必要。
卓希反應竟是極快,一把抱住溫僑朝一旁的草坡撲倒,翻滾著躲過撕咬,又推開溫僑,趁混亂間隨手摸了根粗樹杈一下敲斷在撲來的鬣狗頭上。
這個Omega的速度和力氣都不可貌相,樹枝應聲斷裂,鬣狗了無生氣。
“快跑!”卓希翻身爬起來,竟然能跟那些鬣狗廝打在一起。
那架勢好像荒星交易場裡雇傭的打手,雖然一招一式沒有程式,但卻有摸爬滾打中鍛煉出的野蠻,眼神裡透出騰騰的殺意。
但畢竟以少戰多,卓希把一根粗木棍橫在狗嘴裡角力,尖銳的狗牙離他的咽喉越來越近時,其他鬣狗已經開始撕咬他的衣服。
然而下一秒,滾燙的血花潑灑了卓希滿臉,他抬頭一看,溫僑咬著牙把匕首從鬣狗腹部的血洞中拔出來。
重傷的鬣狗仍不死心,在即將扭頭反撲時被卓希一腳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