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落地玻璃窗,她突然看見一位女服務生拿著什麼,走到剛才她遇見顧重舟的庭院裡。
似乎是個紙袋子。
她忍不住忽略了何戀和王耀陽的談話,偏頭瞧向那方向。
一道雪白影子劃過,是那隻小白貓。
女店員彎下腰,拿出那隻紙袋子,看那架勢,像是一袋貓糧。
能想象,小白貓開心地大快果頤。
難道真是顧三交代買的?
她的唇角不知不覺地揚起。
好像有個小小的秘密在胸口安了家。
“涼涼?”
“啊?”她猛地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啊?”何戀不滿地在她眼前揮舞著手掌,“一直心不在焉的?”
“哦,沒什麼,我是在想好久沒去排練了,有點兒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那樣。哦對了,徐大小姐最近心情很不好,好像是被顧二少給婉拒了,其他人嘴上不說,心裡都在看她的笑話呢!”
周涼想起曾教授和何院長的對話,難道真的是徐婷瑩不知從哪兒得到了自己去采訪顧楊舟的消息?
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那……”她又問,“桑珊怎麼樣了?”
何戀很詫異她竟然會關心桑珊,歪著頭想了想:“好像還是那樣吧,不過說起來,之前她在排練微信群裡每天都很積極發言,最近明顯減少了,好像心情不大好。”
周涼短暫沉默,也不知道桑珊的‘那件事’,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那一次在超市門口的小巷裡拒絕了與她同流合汙之後,她沒再見過桑珊。
她也沒再找過自己。
希望她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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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陽搶先把單給買了。
送走了何戀和周涼,他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低聲道:“何戀這妮子,一頓飯光顧著說顧三,都沒來得及好好跟哥敘敘舊。”
吃飽了有點困倦,他魁梧的身軀一歪,竟然在包廂裡的織錦小沙發上沉沉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一個激靈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誰?”
麵前的人銀灰色襯衫,墨玉般發絲,眸光如雪後初霽。
“顧三?……”王耀陽還有些暈暈乎乎地不清醒,“你不是說你有事兒嗎?怎麼又來了?咦……我怎麼睡著了?”
“忙完事,過來看看。”顧重舟緩緩直身,負手,站在麵對窗戶落地玻璃的位置,視線像窗上結的霜,緩緩凝固,又緩緩散開。
“你丫拍廣告呢?”王耀陽啐了一口,重重拍了下顧重舟的肩膀,“叫你不來,今兒我在這裡碰到了一丫頭,是我發小,何家的閨女,哥以前小時候對那丫頭可上心了……她還帶了一個漂亮姑娘,那是真漂亮,不過啊,我心裡還是覺得何家閨女更對我胃口……咦?”
王耀陽突然怔怔地盯著麵前容顏,他雖然愛咋呼,可並不傻。
他在想一件事——顧重舟怎麼知道他還在這裡?
依照自己的性子,肯定麻溜兒地開車走人了,他本來就不愛吃這些過度精致,形式大於內容的菜式。
顧重舟不可能預先料到自己會突然遇見何戀那丫頭和她的閨蜜的。
那他為什麼知道到這裡來找他?
“看我乾什麼?”顧重舟難得的語氣比較溫和。
“哥們,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太對勁。”王耀陽深呼吸一口氣,鄭重地看著他,“上回子在南城,你硬是要先下一個口子,像故意似的,去追那輛破車的尾——前幾天小曲兒偷偷告訴我,那兩孫子都是犯過事的,事兒還不小。哥就突然想起去年也有件類似的事兒——一群人去吃烤串,你非喝多了跟人打架,打得兩個人頭破血流,哭爹叫娘的。咱提出去派出所報案,他倆跟孫子似的就要溜——結果交警剛好過來查酒駕,那兩人都喝了大酒,給扣下了。發現這兩人的車是套-牌車,原來是偷的,還偷了不止一輛,關鍵車上還查出了毒品……哪有那麼巧的事兒呢?”
“你猜對了,我確實不是人。”顧重舟露出雪白的牙齒,“他們都說,我是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