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枕胳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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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向下移動了些,腦袋正枕在雄蟲胳膊上,柔軟的頭發緊緊貼著雄蟲的臉,頭發甚至在臉上壓出了幾道痕跡。

雄蟲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很好聞,攜帶著陽光、沙灘與海風的特有氣息。

蜥蜴族能完美複刻蟲族的信息素,但卻無法隱藏那種蜥蜴獨有的陰冷黏膩的氣息,如果不是長期接觸蜥蜴族,根本無法察覺出這種氣息。

蜥蜴族從不會偽裝成雄蟲,因為雄蟲的精神波動極其特殊,他們無法複刻雄蟲特有的精神力,阮泠沒有精神力,是最好的取代對象。

昨夜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懷疑真正的阮泠已經被蜥蜴族取代,但疑慮逐漸被阮泠身上那好聞的海風氣息打消。

阮泠的衣袖不知什麼時候卷到了手臂上方,露出一截白軟的胳膊,慕安的腦袋直接枕在胳膊上,肉乎乎軟乎乎的特彆舒服。

他怕壓麻了阮泠的胳膊,很輕地抬起頭,注意到了阮泠皮膚表麵的細小疤痕,疤痕恰好在血管上方,那一小片的皮膚微微泛青,明顯是被抽過血。

醫護員說有一位血型為X1的亞雌為他獻血。

他清楚地記得,阮泠的血型就是X1。

他無法接受這件事,失措地點開終端,快速瀏覽著阮泠的信息,最終視線停留在血型那一欄。

“哢嚓,”病房門被推開,兩名醫護員震驚地看著擠在一張小床上雄蟲與雌蟲。

慕上將瘋了?!居然敢枕著雄蟲閣下的胳膊睡覺?!甚至很有可能連續壓了好幾個小時,因為雄蟲的手指已經因為血流不通而呈現出青紫色。

醫護員用眼神瘋狂暗示慕安,讓他把頭從雄蟲的胳膊上移開,同時在內心祈禱雄蟲那因為缺血而變色的手能在他醒來之前恢複原狀。

結果剛祈禱不到3秒鐘,雄蟲醒了。於是他們又開始為慕安祈禱,希望慕安不要被折磨的太淒慘。

阮泠用睡意惺忪的眸子茫然地注視跪到地上的慕安,發啞的聲音透著濃重的無奈:“又怎麼了?”

“雄主對不起,我把您的胳膊壓麻了。”慕安跪的很直,微微垂著腦袋,垂在大腿外側的手緊緊揪住褲子。

阮泠知道稱呼一個比自己大了11歲的雌蟲為小朋友不太合適,但在他眼裡,此刻慕安垂著腦袋,手指揪住褲子的小動作真的像極了一個犯了錯害怕懲罰的小朋友。

阮泠試著移動發麻的胳膊證明自己沒事,嘗試了幾次胳膊都未能移動分毫。

“雄主,求您責罰。”慕安調整了跪姿,跪的非常筆直。

“沒事,你先起來。”阮泠用另一隻手撐住床麵,試圖從床上坐起身,可剛睡醒沒什麼力氣,加上本來就體虛,胳膊抖啊抖的像蝴蝶振翅似的都快扇出風來了,就是起不來,隻能向慕安投去求助的目光。

慕安的注意力全在阮泠傷口處的那一小片淤青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跪著,連眼睛也不眨,像個精致柔軟的布娃娃。

旁邊的兩位醫護員又急了,用咳嗽聲提醒他。

慕上將你到底在想什麼啊?睡覺時居然敢枕雄主的胳膊,還把雄主的胳膊壓的血流不通,然後跪下來認個錯都能走神!雄主倒在床上起不來向你求助,你居然還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快上去扶一把啊!您難道想被從醫院裡拽出去扔回懲教所嗎?

“撲通!”抖啊抖的胳膊終於支撐不住,阮泠的上身摔回床上,看向慕安說:“怎麼不扶我?”

慕安回過神,扶著他從床上坐起:“雄主,對不起,求您……”

“行行行,罰,使勁罰!”講來講去就這麼兩句話,顯的他阮泠是什麼家暴的渣渣一樣。

慕安的頭發睡的有些亂,頭頂翹起了兩撮呆毛。阮泠將手伸向他的頭發,把炸起的兩撮呆毛向下按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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