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還是沒有傳來回應,他推開門,看到懶洋洋地泡在浴缸裡睡覺的雄蟲。
雄蟲的身材偏瘦,皮膚白嫩柔軟,身上沒有一點兒肌肉,像一塊長條形的鬆軟麵包,小半張臉埋在溫熱的浴水中,從鼻尖呼出的氣流在水麵激起細小的漣漪。
溫熱的水似乎讓雄蟲感覺很安心,向下縮了縮身體,鼻尖陷入水中,“咕嚕嚕”地呼出一串氣泡,接著被水嗆醒,睜開眼睛茫然地注視著水麵,然後又把鼻子沉入水中,再次被水嗆到。
一連被水嗆了兩次,阮泠終於徹底清醒。
哦,他現在不是魚了,不能在水下呼吸,他可能是史上第一隻被水嗆到的魚。
“雄主。”慕安把手指伸入水中試了試水溫,“我為您再加些熱水。”
“嗯?”阮泠這才注意到他,“不用麻煩,我洗好了。”
說完,他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慕安將他從浴缸中撈出,抱到洗漱台上,用浴巾擦拭皮膚上的水珠。
阮泠奪過毛巾:“你去床上休息,我馬上回去睡。”
“我送您。”慕安說。
“不用不用。”阮泠冷的打了個寒顫,快速套上衣服。
泡澡泡的有些渴,喝了兩口桌上的餛飩湯,冰涼的湯下肚,阮泠感覺一整個胃都不舒服了。
慕安端走他手中的湯,說:“雄主,這是我吃過的,我現在去為您買一份。”
阮泠抬頭看他。
慕安立即跪下:“雄主,請您責罰。”
阮泠無奈道:“是要罰。”
說了多少次不用下跪,不用在意他,不需要什麼服侍,慕安卻還是十句話不離這些。
慕安身體緊繃。
“罰你去給我倒杯熱水。”阮泠說。
慕安愣了下,隨後起身去倒熱水,病房裡的飲用水隻剩下小半杯,他立刻端著玻璃杯去走廊儘頭的茶水間倒水。
周圍一安靜下去,強烈的疲倦感便湧了上來,阮泠感覺眼皮很沉,歪著腦袋在輪椅上睡著了。
慕安倒完水回來便看到雄蟲那顆染了藍紫紅三種浮誇色調的腦袋一點一點的,上下點頭的動作像極了上課時偷偷打瞌睡的學生。
他半跪到輪椅旁,將熱水遞到阮泠嘴邊,壓低聲音說:“雄主,您的熱水。”
阮泠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拿起杯子“噸噸噸”地把水喝光,熱水下肚,胃部暖洋洋的,他舒適地揚起嘴角,然後歪著腦袋繼續睡。
慕安動作很輕地將他抱上病床,站在床邊糾結許久,最終還是躺到了旁邊的陪護床上,在黑暗中注視著阮泠的側臉出神。
雄蟲主動到醫院看他,給他買衣服和食物,甚至還不介意喝他喝剩的湯。
可高傲、蠻橫、暴戾的雄蟲從不會願意降尊紆貴為雌蟲做這些事。
隻要他在賭局結束前不死不就行了麼?阮泠為什麼要刻意對他好?
阮泠擔心他自殺,刻意善待他隻是為了打消他自殺的念頭,畢竟他一死,下了賭注的阮泠就得不到任何金錢。
除了這點,慕安想不出彆的理由。
慕安查了那場賭局的賠率,選項“D”的賠率簡直高的驚人,按照現在的賠率計算,阮泠下注4000多萬,將在57天後得到30多億星幣。
30多億星幣,對於阮泠這種沒有精神力匹配不到優秀雌蟲的雄蟲而言,的確是一筆巨款。
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匹配的雄蟲最低也是B級,絕對不會和阮泠扯上半點關係。他會匹配到一名B級或者A級的高貴雄蟲,雖然極有可能依舊擺脫不了被虐待折磨的命運,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