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春節,聯考成績也公布出來了,俞月成績名列前茅,但並沒有引起轟動。一是俞月報考用的是她現在這個名字,二是俞肅廷、瞿溪川有意地壓下消息,使得“瞿家大小姐瞿雨月改走藝術生”這件事少有人知。
關於“瞿家大小姐如何風光、如何高傲”的話題基本已經涼涼了,現在Z市權貴的注意力放在:“瞿家私生子獨覽瞿家大權,蕭家獨子要走音樂道路”兩件大事上。
而隨著瞿溪川在瞿家的分量逐漸加重,另一個舊話題也有重新火起來的趨勢,那就是——瞿嘯林這段時間究竟在國外乾什麼?對兒子如此招眼的動作一點表示都沒有,好歹也是在大風大浪中走過來的,沒理由讓兒子騎在老子的頭上蹦躂吧。
眼光敏銳的人把種種傳言都串聯起來,隱隱覺得不對勁,正暗中調查。股市還沒有大的波動,瞿家這條頂梁柱還在直挺挺立著,卻莫名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俞月有種預想,關於瞿嘯林坐牢這件事會被提前捅出來,到時候瞿溪川能扛起四麵漏風的瞿家嗎?
咚咚,門外穿來瞿溪川的敲門聲:“佟姨回來了。”
對了,說好了今天要包餃子的。
“我馬上就下來。”
俞月匆匆收拾好東西下樓,拐進廚房看見桌子放著兩個大盆,一個裝著肉餡,一個裝著揉好麵粉,放在一個大紅盆裡,上麵蓋著保鮮膜正在“醒麵”。
佟姨正在切韭菜,菜刀在砧板上發出咚咚有節奏的聲音,水裡還浸著紅蘿卜和大白菜沒切。
俞月點著手指頭在數:“韭菜、紅蘿卜、白菜、豬肉……能做好多餡了,好期待。佟姨,可以擀餃子皮了嗎?”
佟姨停下切韭菜,雙手擦了擦圍裙說:“還不行,小姐,剛醒麵沒多久,得等上個二十分鐘,麵發了才能擀。”
“哦,這樣啊。”俞月四處看了看問道,“佟姨,溪川去哪了?”
“剛剛阿春來叫少爺,說有個大老板專門從南方送禮過來,少爺現在應該是在外麵。”
“送禮?什麼禮還非要他到外麵看?”
佟姨用不確定地語氣說道:“好像說是幾棵樹。”
“樹?大過年的送什麼樹啊,不會是聖誕樹吧,我要去看看。”她走了幾步又倒回來,扒牆,側了半張臉進廚房,“嘻嘻~佟姨,等麵醒好了,記得叫我,我們要一起包的。”
“好的,小姐。”
俞月走出門,外麵停著一輛白色麵包車,開了車屁股,裡麵五顆大桔子樹,還掛著許多寫著大吉大利的紅包。有一顆樹已經搬下來,瞿溪川站在旁邊,和它一樣高。
她蹭了過去,摸摸凍蔫了的綠葉子,上麵結了細細的冰霜,可惜道:“這麼冷,樹來的時候就已經凍壞了,活不長久的。”
“本來就是裝飾用的,沒根紮得不深,撐過春節就會枯,圖個喜氣而已。”瞿溪川隨意摘了一個小桔子,“給。”
桔子隻有乒乓球那麼大,一半的大小相當於正常桔子的一片。
俞月兩三下就掰了皮,分開一半直接送進嘴裡:“好酸。”酸得俞月小臉都皺成一團,桔瓣不甜,甚至還很澀。
“這果子就長得好看而已,一點都不好吃。”俞月癟嘴,絲毫不掩飾她的嫌棄。
瞿溪川眼底的笑意直蔓到了嘴角,表麵卻雲淡風輕:“是嗎?送來的老板說會很甜。”
俞月無情推翻:“他騙你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原來如此。”
她將另一半留在果皮上的桔瓣裹好,準備拿去扔時,瞿溪川的手兀然地伸出,順過她的桔子。
下一秒,另一半桔子就進了他的嘴裡。
俞月哼了一聲,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酸吧?叫你不信我。”
瞿溪川將桔子咽下去,評價道:“還不錯。”
“?!”難道桔子還有一半甜一半酸的長法,也許隻是自己運氣不好。
俞月不信邪,又摘了一個,掰了一小半吃進嘴裡,還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