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仔細想想,她一開始就把瞿溪川排除出要麻煩的人選之外。
她可以麻煩俞肅廷,因為他最終會從她的身上拿到好處,她可以麻煩蕭明睿,因為他們是絕佳損友。至於瞿溪川,儘管知道他會變得很強大,她卻總把他至於弱者的位置上,總想對他很好很好,一點麻煩也不願意給他。
但她現在該怎麼跟他解釋呢?你好,因為你很弱,所以我不願麻煩你?額......這樣說不會被瞿溪川打死才怪。
一股冷空氣卷襲而來,俞月的雙頰被凍得通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先上車。”瞿溪川打開車門,拉著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往車裡塞。
俞月扒著車窗不進去,雙手可憐巴巴地遞給他一張小卡片:“可不可以去這個地址?”
既然已經變成俞家人了,再賴在瞿家總有一點厚臉皮的意思,後麵公開也會被撕得更難看,俗稱“落人話柄”。
正因為如此,她現在的衣食住行幾乎由俞肅廷負責,這是俞月和他討論出來的最好結果。儘量低調,借畫畫這個機會淡出瞿家,把焦點中心留給瞿溪川,一舉兩得。
瞿溪川接過看了一眼,更加生氣了。
他將紙片揉碎,輕嗤了一聲,在她耳邊說道:“瞿雨月,如果你不想在這裡曝光真正的身份,就閉嘴給我坐進去。”
俞月隻能妥協地坐進去,今天的弟弟真不可愛,不就是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回來的消息嗎?又不會不聯係,她安頓好了天天去煩他。至於這麼生氣,對她這麼凶嗎?俞月在心裡直叫屈。
瞿溪川坐進來,關上了車門,對前麵的司機說道:“回瞿家。”
司機點頭:“是的,少爺。”一個服從、紀律性強、不多話的司機。
俞月的心摹然一寒,立刻偏過頭問他:“李叔呢?”
瞿溪川微微眯眼,迫近她:“你在懷疑什麼?或者說你在懷疑我什麼?”
才幾個月,她離開才幾個月而已,為什麼會......俞月低頭絞著手,咬咬牙,終於開口了:“你是不是把他給辭了?“
瞿溪川冷淡地說:“他跳槽了。”
“跳槽?!!!”
“去給俞肅廷當司機了,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他。”
李叔是個愛熱鬨的人,去給俞肅廷開車確實會比給瞿溪川開車熱鬨得多。她想到哪裡去了,瞿溪川不會變得那麼快的,俞月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還有什麼想問的?”
俞月訕訕地摸摸額頭:“沒......沒了。”
瞿溪川側看她一眼:“係好安全帶。”
“哦。”俞月把安全帶扣緊,然後解下圍巾,疊好,慢慢推到他身側,碰到了他的褲腿。
瞿溪川的視線由圍巾緩緩移到她的臉上,然後就聽到她一聲小小的,糯糯的:“對不起。”
他歎了一聲:“瞿雨月,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不需要你哄我。”明明她比他更像小孩子啊。
車回到了瞿家。
俞月接過佟姨遞過來的薑湯,灌了一碗下去,全身暖了起來。舒服地躺到自己的房間裡,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真好,沒有什麼改變。
黑貓鑽進她的房間,毫無顧忌地跳上她的床,俞月坐起身抱住他,一隻手擼它的毛。黑貓生出舌尖舔舐著她的掌心,舌苔上的倒刺弄得她癢癢的。
“真瘦了,看來溪川沒少帶你做運動。”
“喵!喵喵喵!”
真奇怪,俞月竟然聽出來哀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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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瞿溪川的房裡,他正在通電話。
電話那邊是一個戲謔的男聲:“怎麼樣,接到你姐姐了嗎?”
瞿溪川的語氣不怎麼好:“我說過,彆在摻和進來,她的事由我負責。”
“當然,交易條件我還是會遵守的,不會碰瞿家。”
瞿溪川:“很好,不要再給她什麼地址,她會住在瞿家。”
“行。”男人吊兒郎當地說道,“我不管她也不管瞿家。不過……沒有我的參與,你做得也不錯嘛,短時間內打掉不少老鼠吧。你姐姐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嘖嘖嘖,年紀小真是你的擋箭牌,低估你而栽掉的人現在應該後悔到要死了。”
“先管好你自己,你現在在俞家也沒有好多少。我不允許瞿雨月在高考前遇到什麼事,這段時間我要讓她平靜地過。”
“知道,她太早暴露對我也沒好處,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