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皇後真“善良”(1 / 2)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劉氏當看見唐沽那一刻起,腦子就像被雷劈中似的,“轟”的一聲震響。

嫻嫿的確與唐沽情投意合,奢求某日被赦解宮籍,許配給唐沽為妻,因此嫻嫿不知道她今晚會命喪獵區,她以為死的會是泗水,這件事嫻嫿一定會告訴唐沽,才能和唐沽配合默契,為了讓唐沽就範,自己明確告訴過嫻嫿:必須得告訴唐沽,你已經行為了不少罪事,如果此事不成,你必死無疑!

唐沽如果明知嫻嫿已經犯下了死罪,還怎會逼迫陛下查實真凶?

嫻嫿的罪行如果敗露,不僅是嫻嫿的家人,就連唐沽滿門,也都會被誅連!!!

劉氏此時緊緊盯著唐沽。

“嫻嫿不肯告訴卑職內廷之事,卑職的確不知嫻嫿受到了誰的照應,隻是嫻嫿曾經告訴過卑職,如果有朝一日,她莫名其妙橫死,讓卑職什麼都不要做,就此忘了她這麼個人,卑職也懷疑過嫻嫿是受到了逼脅,但卑職……在建康宮時並無太多機會與嫻嫿見談,就在今晚,嫻嫿與卑職在巧沽樹下相見時,卑職還問過她到底要做什麼事,嫻嫿說卑職遲早會知道,若是知道了,再考慮還要不要娶她為妻。”

司空通蹙著眉頭:“那你為何肯定凶手不是‘惡鬼’?”

“卑職雖愚鈍,卻也從接連的‘惡鬼’案件中,發覺那個‘惡鬼’從來不會冒險行事,他隻敢衝落單的宮女下手,卑職今晚雖然害怕罪行敗露,在嫻嫿的摧促下先一步離開,可‘惡鬼’怎能肯定卑職不會折返?而且今晚的凶手,殺害的不僅是嫻嫿,還有鄭良人!鄭良人可是內廷的選禦,怎會被‘惡鬼’輕易引誘至獵區?”

這個宮衛不蠢。

司空通沉吟了一陣,才道:“你是宮衛,嫻嫿是宮女,你們若真兩情相悅,你就應該自己爭取機會,或是按部就班升遷至禦前侍衛,或者乾脆請調入中軍為國效力,待你立下戰功,求朕允婚,朕難道還會不許?你們萬不該暗中私通,觸法國法律令!你已犯死罪,不過朕念在你並未犯下更大的過錯,而且你出首,不惜性命,呼籲朕查獲凶手,為的是不讓你心悅的女子枉死,你是個重情的人,朕許你在旁聽審,也可以赦你死罪。”

又冷冷掃了一眼劉氏,皇帝陛下乾脆起身,行至劉氏跟前:“你怎麼解釋?鄭蓮子住在你的帳中,嫻嫿是你的宮女,是你調遣嫻嫿聽從鄭蓮子使喚,而嫻嫿主動邀約唐沽往案發地,又那麼巧,鄭蓮子也正是在不遠處遇害!”

“妾的確有事相瞞。”劉氏已是百口莫辯,也唯有孤注一擲了:“蓮兒告訴過妾,她發現嫻嫿私會唐沽,蓮兒生怕嫻嫿做出的醜事會牽連妾,隻是暗中盯蹤嫻嫿,竟窺聽得嫻嫿今晚約了唐沽私會,因此蓮兒才在亥正時分夜入獵區,蓮兒的想法是,拿住嫻嫿確鑿的把柄後,加以勸解。

可剛才聽唐沽的證供,嫻嫿的醜事分明不僅是蓮兒知情,定是有人故意借這回事故,把蓮兒、嫻嫿一並害殺!陛下,妾不知為何兩位皇子都異口同聲,為軒殿君及泗水開脫,今晚亥時三刻,確然是泗水來妾的營帳,召蓮兒去見殿君,隻不過妾阻攔了,沒讓蓮兒隨去,現在想來,分明泗水前來就是為了落實蓮兒會否去獵區!妾請陛下明察,案發處有一叢草木,草木叢中的泥土長年濕潤,且還是香獐剔香之處,極大可能留下凶手的足印,凶手的腳底,也必然會沾染麝香……”

鄭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了。

“劉氏,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再重新過過腦子。你無非是說二郎、三郎包庇殿君,甚至還是殺害鄭良人主仆的幫凶,我問你,二郎、三郎堂堂皇子,殿君甚至比他們兩個地位還要尊貴,他們三個貴人勾結串通,為的就是殺害區區選禦和宮女?

如果殿君和二郎三郎知道嫻嫿的醜事,成功誘得鄭良人去現場,犯得著殺人麼?直接將三人一網打儘,交給陛下發落,這事是不至於十分牽涉到你,但鄭良人包庇她的宮女和宮衛通奸,就算不會被處死,也得被貶為宮奴,永世不得翻身了吧。

你還說了啥?案發現場有叢草木,長年泥土濕潤,還是香獐剔香之處?你怎麼可能如此熟悉案發地?剛才唐沽可是說了,那並不是他和嫻嫿約會之處,是嫻嫿故意引他去那裡,你根本不知道嫻嫿會引唐沽去的地方,怎麼就恰好知道了這麼多細節?”

劉氏張口結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心急總是會說錯話。

劉氏一心想抓住潛藏在草木叢中的“凶手”,也想揪出軒殿君屬下那個“理應”被滅口的私衛,卻暴露了她本不應知悉的事情,她的孤注一擲,最終作繭自縛了。

忽聞一聲悲哭。

悲哭者皇後。

虞皇後掩麵道:“淑妃,你,你,你真是好糊塗啊!你犯下這樣的事,把六郎置於何地?你為何要害蓮兒,你明明視她如己出,說她是鄭令丞的嫡女,鄭令丞為六郎的佐屬,六郎多虧鄭令丞照應,因此你在宮裡也會好生照應蓮兒,我原是想好了的,待蓮兒日後入了東宮,定然交待太子妃對她多加照應,你怎能……你是失心瘋了麼?!”

鄭夫人挑了挑眉。

賀夫人的眼珠子在皇後、劉氏之間忙碌地來回。

劉氏卻終於止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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