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要多少有多少的聖女佩(1 / 2)

據說在冥感儀式時不許任何人出入的大祭堂,這天深夜,守衛在外的宮衛悄悄放入內一個女子。

薑泰根本就沒有進行冥感,他坐在大祭堂內,正喝著加了碎冰的葡萄酒,一大隻烤羊腿,腿骨上不剩多少肉了,神聖的大祭堂尚還彌漫著一股肉香,而祭堂之外,巫官們倒還帶著奇形怪狀的麵具,跪在月亮下誦讀著咒語。

薑泰並非不信昆侖神,他不信的是建在長安城中的神廟和祭堂,事實證明,下令興建這些的他的繼父,並沒有得到昆侖神的庇佑,被放逐的他,親自前往昆侖虛拜祈,才獲得了上神的眷顧,奪回了屬於他的權位。

仙逝的國巫,其實根本不願離開昆侖虛,可他的繼父逼迫著國巫留在上京,妄圖著興建了大祭堂和神廟,一樣能求獲昆倫神的庇佑,繼父早就違背了神隻,他害怕死亡,妄顧就連國巫都不能逃脫生老病死的事實,而離開了昆侖虛的部民,必須憑靠的是自體的實力,因此,薑泰敢燒毀通靈塔,敢自毀歲祈式,他現在不需要冥感上神的啟示,他絕對不會停下自己的步伐,奪回權位隻是他的第一步,昆侖虛之外,九州華夏都將成為他的領土,他要成為所有人的神隻,我為人君,便即萬千臣民的上神。

衛夫人款款進入大祭堂。

交出了那枚“脂瑰”。

“這回就連大尚臣,都高估了王氏女的頭腦。”薑泰把玩著那枚玉佩,哈哈大笑。

“陛下,依妾判斷,這不是真的脂瑰。”衛夫人很大膽的,往薑泰頭上潑了一桶涼水。

“哦?”

“脂瑰勢必被攜帶來了上京,否則神元殿君無法自證身份,可到底真正的脂瑰在誰身上,這是王氏女給咱們出的一道難題,畢竟寶光殿裡,現在隨從眾多,咱們總不能真把所有人身上的玉佩都強行搶奪一一驗證,真要將事情鬨得這樣大……朝中那些個不死複辟之心的臣公,可不會眼睜睜看著鎮原王因為陛下之故,身陷危局。”

“東豫的皇帝,真能洞悉我們的計劃做下這樣多的防範?”薑泰並不相信對手的智慧。

益州的守將賀執,聽說都是東豫皇帝無法掌控的人,賀執又多大本事呢?他還沒有親自率軍,隻不過讓麾下的一員將領經陰平道至蜀州,就足以嚇得賀執部抱頭鼠躥躲回劍門關內。果不其然,東豫的皇帝為平蜀州逆亂隻好向大漢求援,成為了他的一大幫手。

接下來的事,又一如大尚臣所料,東豫皇帝根本沒有膽魄拒絕大漢所提出的建交條件,忙不迭把神元殿君這麼個香餑餑送來了大漢,甚至還不惜搭上了兩個兒子,以為這樣就足夠震懾大漢。

他不是不敢殺東豫的兩個皇子,隻是毫無必要。

最強勁的敵人根本就不是東豫,而是匈奴二部,之於東豫的江山,薑泰已經視為了囊中之物。

“驗證脂瑰的真偽隻需三日而已,隻不過妾身以為,結果已經可以肯定。神元殿君顯然對妾身心存提防,可神元殿君的城府,遠遠不及王氏女,神元殿君都不中計,王氏女又哪會真這麼容易中計呢?

有些話,妾身橫豎已經按照陛下的囑咐說出去了,萬一太後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王氏女必然會篤定陛下才是主謀,妾身是完全無計可施了,想不到換取脂瑰的良策,隻不過建議,陛下還是另作打算為上。”

驗證脂瑰需要三日,但薑泰不會等三日之後才有舉動。

也就隔了一日而已,瀛姝先是聽楊內臣說,太後的寢殿遭了賊,丟了件要緊的玉佩,說是什麼家傳的寶玉,鬨得整個未央宮都動蕩不寧,楊內臣詳詳細細一番解說:“姚氏部在過去,可是聖女之族,雖然都是老黃曆了,如今也沒有聖公主這樣的說法,可姚氏部畢竟出了這麼多的聖女,家傳也有信物的,聽說太後被盜的,就是家族的信物,唉,先有通靈塔失火,現在禁宮裡,連太後的物件都失竊了,上下內外都鬨了個人心惶惶。”

楊內臣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彪人直接闖進了寶光殿。

領頭的是個老熟人。

西平***一記響鞭甩下:“給我搜!”

梁會的長劍應鞭出鞘,直接就將***的馬鞭削成兩截,聽得弓弩破空襲來,眉毛緊蹙,躍起躲過偷襲,乾脆利落擒了***在手:“還不住手!”

“大膽狂徒,你竟然敢?!”***氣得眉毛倒立,但她立即又覺脖子上,冷森森的刺痛感。

她的脖子被劃拉出了一條血口!肯定是流血了!!!

“貴國的君主可是有言在先,此殿為宮驛,擅闖宮驛威脅使臣安全者,格殺勿論!我非狂徒,倒想問問西平***為何如此狂妄!”

瀛姝和殿君現在均不在前外殿,尚在內苑聽楊內臣一句三歎地講述關於北漢的“多事之秋”呢,就聞外頭鬨起來了,瀛姝先道:“殿君稍安,臣與楊內臣一同去看看情勢。”

有那麼一刹那,殿君十分擔憂梁會的安全。

她遇見過險難,生死攸關的關口,她極其狼狽躲避著追殺,或許是顧不得惶恐,總之不如此刻的心慌,他們現在畢竟身陷敵國,寡不敵眾,麵臨著從北趙突圍時,遭遇劫殺更加危險的狀況,她想她不能躲在內苑,又怕她跟著出去會添亂,就這麼一猶豫,手掌就被瀛姝輕輕一握:“放心。”

來的是西平***,並不僅僅是宮衛,說明薑泰根本就沒想把事情鬨大,隻不過梁會竟然直接把***的脖子割了一道血口……瀛姝覺得這位還真是條漢子,勇氣大大可嘉,勃然大怒,卻讓人心生歡喜。

楊內臣卻覺得兩眼一黑,顫顫兢兢上前,擋在對峙雙方的中間,哭喪著臉:“都冷靜些,都冷靜些……”

西平***不想冷靜,可是她害怕。

縱然羌部的貴女大多熟諳弓馬騎射,可畢竟上過戰場的依然還是少數,像***,手上已染了不少人的鮮血,可都是弱者奴婢的鮮血,從來就沒人膽敢把冷箭往她脖子上架,更不要說讓她流血了。

她現在連膝蓋骨都不敢發抖。

“***意欲何為啊?”瀛姝微笑著,特意看了看***脖子上的傷口:“帶著這麼多宮衛闖進宮驛,而且宮衛還攜帶了弓弩,***是真不知道,宮驛裡住著外使,就不再受貴邦的管轄,除非,貴邦是決意與我國宣戰?”

***咬著牙,硬是不敢吭聲。

她就想趁此時機先把王氏女就地正法,橫豎母後隻囑咐她不能傷了神元殿君而已,可千算萬算,她沒想到東豫的護衛竟然膽敢將她擄為人質,他們怎麼敢?!這些漢人,不都應該是懦夫麼!!!

“我瞧***的傷勢,不至於那麼嚴重,沒有傷到喉管,***也不必那麼惶恐,梁副令是知道輕重的,***應個話,梁副令還不至於手抖。”

“你……還不先令這大膽狂徒收劍?”***已經發出了哭腔。

“這可不行。”瀛姝仍然笑容可掬:“除非***帶來的凶徒,先退出宮驛,我才能請***移步花廳,平平靜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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