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本該閒雲野鶴的生活,唉,卻因自己背上了重擔,我這兄長,屬實慚愧。
諸葛亮搖頭笑道:“此皆小事,不足為慮。”
“……”
略微出手是吧。
“那為兄便去打下個大大的家業,讓三弟來操持操持。”
“兄長加油!”諸葛亮笑著說出一句諸葛巡創的詞語。
加什麼油,當然是加豬油,加了油水才身強力壯有力氣。
“這林默,怎麼也給為兄了?”
“林默為人忠厚,難得細心,由他為兄長掌書,弟才放心,原想為馬謖也謀一職,似這小兒精,定能勝任,不過念其年幼,且先跟著兄長見教吧。”
“章陵郡吏雖多是使君任命,然其中受蒯氏侵蝕者,必不在少數,其中盤根錯節,弟也難知,兄長去章陵後,處事不能再似現在這般率性,自當殺伐一些,恩威並施。”
諸葛亮覺得好似說得還不夠清楚,主要自己這位兄長,心性過於豁達,過於包容。
但有些歹人,是配不上兄長這等包容的,於是諸葛亮乾脆再說的直白一些。
“有些事,兄長若下不去手,可交予元直或文長來做,章陵距襄陽亦不遠,若有急事,差快馬來隆中,日內便達。”
諸葛巡啞然失笑,三弟為這赴任,著實操碎了心,關鍵這些還是提前準備的。
不過瞧三弟手拿把掐的樣子,諸葛巡也甚感欣慰,三弟接手家族事務之後,變得接地氣不少。
要報經世之才,亦當有施展之能,抱負與手段兼備。
看來自己離種田養老的歲月靜好,又近了一步。
諸葛巡看著諸葛亮這間案牘成山的書房,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那間,緩緩舒口氣。
自己即將離開隆中一段時間,他走近諸葛亮,伸手搭在其肩膀,三弟身高,已與自己等同。
關鍵他還會長,而諸葛巡基本定型了。
“三弟所言,為兄記住了,族中之事,便全權交予三弟了。”
諸葛巡組織語言,輕輕捏了捏諸葛亮肩膀,笑道:“日後遇事,能以錢財開道,便用錢財,無需刻意節儉,毋論何時何地,身體皆是我等最後的本錢,不可舍本逐末。”
諸葛巡擅長的,也就想各種法子搞糧搞錢了,給諸葛氏增加造血能力。
起碼不能讓三弟因財力物力的問題掣肘,影響發揮。
曆史上他之所以累,多半是因為底子太薄,精打細算,一分錢掰成三分錢用,又不能竭澤而漁,一直都在走鋼絲,以致殫精竭慮,積勞成疾。
諸葛亮感受到兄長關懷,臉上笑意收斂,似回到了昔日那乖小弟模樣般,輕點點頭。
“弟受教了。”
諸葛巡爽朗一笑,“走,去見見三弟替為兄甄選的人才。”
·
襄陽市集,告示牌前人頭攢動,三位身著單素色儒衫的青年隔著人群望向告示牌。
為首白衣道:“元直,汝力大,擠進去確認一番。”
徐庶一襲墨衫,將外翹的劍收攏至貼身,一手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崔兄,周遭皆言之鑿鑿,不似有假,我等皆輸於諸葛兄矣!”藍衣孟建道。
“待元直看來,倘若為真,自願賭服輸,區區三年而已,再者,公威可借此出仕,豈不美哉。”
孟建家世不似博陵崔氏那般強盛,他隱於峴山其實是避亂,像徐庶則是避禍,石韜則是避世,不像崔鈞,那才是真隱者。
“三年呐,不能與水鏡先生品茶嘗酒了。”孟建語氣似有惋惜。
崔鈞看了眼孟建,暗自一笑,又望向擠出人群的徐庶。
他不是笑孟建的話,而是笑孟建言行不一,平日裡嘴上談政,就屬他言辭最為犀利。
對朝廷的腐朽痛心疾首,對貪官汙吏恨不能殺儘,現在不正好有所施展麼。
徐庶擠出人群,衝兩人無奈一笑。
“章陵郡太守諸葛巡,白榜黑文,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