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片刻功夫,十名騎兵順利過河。
他們四散開來,開始查探對岸的情況。
這邊人剛散開,另外十名已經渡到一半了。
馮忠匍匐在草甸之中,罵道:“需要這般小心嗎?難道他們打算十名十名渡江?”
“不過是試探罷了,蒯府君果然說的沒錯,這諸葛巡就是慫貨,沉住氣!”彭連道。
等十人渡半,文聘又派出三十人,然後大軍按兵不動,隔岸相望。
“這方法倒是穩妥!”諸葛巡笑道。
文聘雙目注視對岸,看著上岸的騎兵活動,一刻也未分心。
諸葛巡又朝後看一眼劉璃,在其身上的錦衣繡甲上打量一番。
“劉璃公子,要不就送到這吧,將你弄濕可就不好了。”
“為將者,浴血尚不足懼,區區水患,何足道哉。”
諸葛巡自顧回頭,彆的部位不知道,這嘴是真的硬。
又撅又硬。
文聘又令一隊人下水,五十人,然後衝諸葛巡彙報:“先生,待分批渡過四百人,即便有詐,亦能抵擋一二,掩護大軍順利渡水。”
諸葛巡默默比出一個大拇指,直誇文聘安排合理。
如果敵軍這個時候殺出,即便有所斬獲,也是蚊子腿。
湍水對岸,坡後,彭連看著水中又有數十小人渡水,一小波,一小波,沒完沒了。
“需要這般小心嗎?這已經是第六波了!”
他一直說沉住氣,沉住氣,現在他自己有些惱了。
“彭兄快看,那些散騎不探了!”
“他們聚到一起了!”
“大軍渡河了!”馮忠連著驚道,他轉頭望向彭連,“彭兄,上不上?”
“不急,待其半渡!”
他們做過測試,自此處發起衝鋒,一半的渡河時間,剛好可以衝到岸邊,如此才能打得措手不及。
否則,這邊衝到了,那邊沒渡上岸,直接掉頭了就傻眼了。
諸葛巡望著大軍渡過一半,稍稍鬆了口氣,應該沒有異常了吧。
“仲業,我們也下水吧。”諸葛巡說著,當即解衣帶。
不僅是身後的劉璃,就連身側的文聘也是眉頭一挑。
這位諸葛先生,真是有意思……
雖然諸葛巡裡麵還是有穿的,但劉璃還是麵色不自然地彆過腦袋,直到身後銀甲騎士開口。
“公子,諸葛先生已經下水了。”
諸葛巡一手勒著馬韁,一手高高舉著外袍,得益於戰馬風行的高大,水位剛好沒過了腰胯,而彆人通常是接近胸口。
下半身濕就濕了,外袍乾的就好。
然而諸葛巡下水沒多久,對岸突遭變故,遠處坡上突然有騎兵殺出,借助山勢直直衝來。
“有伏兵!”諸葛巡驚呼一聲。
此時岸上四百騎兵已經列陣完畢,見西北方有兵馬殺來,連忙調整陣勢。
文聘在水中衝前麵大聲呼喝:“莫要驚慌,冷靜上岸,前部撐住,後軍即刻就到!”
敵軍騎兵直衝而下,馬蹄踐踏的隆隆之聲漸漸逼近,看人數足有三四千人。
蒯越哪來這麼多的馬!
騎兵之後,還有肉眼可見的步兵,似乎亦有數千,這一支伏兵,數量足足是數倍於己。
文聘營前部司馬張克回頭看了眼半渡的主力,再看著卡著時間殺來的敵軍,他一咬牙,衝部下喊道:“弟兄們,為校尉開道,隨我殺!”
一聲令下,前部騎兵逆勢而衝,以四百騎,衝向十倍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