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笑吧?其實要我選的話,紀嵐要是一個人還更好,我也就隻想和她一起。紀家人.....”杜煜川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杜月鉦明白他的未竟之意,紀家人隻是附帶的,若不是紀嵐的至親,他壓根兒不會多關注。
陸明淵隻把自己當做聾子,沒聽到這些。他笑道:“你哥哥還私下問喻知行,若是他登位,他想讓紀琛繼位的可能性有多大,把喻知行為難的頭發都快要掉了,差點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杜月鉦怔愣了一會兒,也跟著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杜月鉦倒了倒酒壺,仰臉對陸明淵說:“沒酒了,你能幫我再拿一壺上來嗎?”
陸明淵揉了揉她的發頂:“我給你拿,但是你不可以喝太多,夜深了,離晚膳過了許久,喝多了怕是要傷身。”
杜月鉦乖乖的點頭,簡直要把陸明淵的心都化了。
等陸明淵離開,杜月鉦看著前方黑色的夜空,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你也不喜歡吧?”
杜煜川卻仿佛聽懂了,毫無遲疑的接了下去:“嗯,你不也一樣。”
“想讓紀琛繼位,不是你的血脈,文武大臣不會同意的。”
“血脈?”杜煜川嗤笑了一聲。
“看來你也記得七歲那年,杜冉那時候的樣子。”
“惡心醜陋至極。”那一年,杜冉在他們麵前,隔著一條素色帷幔,掐死了李眉,麵目猙獰,神情扭曲。杜煜川接著道:“我身上最臟的,就是這一身杜家血脈了。”所以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杜煜川就對同樣流著杜冉的血的杜月鉦沒有好臉色。
隻是後來,時過境遷,杜月鉦的死亡讓他對她身上肮臟血液的厭惡慢慢模糊了,說到底,杜月鉦和他一樣,都是受害者。而杜月鉦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關係的血緣至親了——是這具身體上的、擁有同一個母親的至親關係,卻和父係血脈無關。
杜月鉦看著他:“這樣會很難。朝廷那些人,隻認血脈正統。而且,紀嵐會很希望,有一個和你的孩子。”
杜煜川笑的更加惡劣了:“血脈正統?哈哈,我就是要讓一個毫無杜氏血脈的小兒繼位,讓他們匍匐在他腳下,對著他跪拜稱臣。”
“那紀嵐呢?我猜,紀嵐對你的想法一無所知。”
談到紀嵐,杜煜川沉默了。“再說吧,”他看似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我一個逆賊之子,想要那個位子難上加難。”
杜月鉦依然慢吞吞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那倒不一定。我的眼線說,皇帝現在儘出昏招,一點能力都沒有,和西北邊境談到現在,對突厥人居然還好聲好氣的,還有接替阿淵的那個胡將軍,和突厥人處的像是一家人,和談時屢屢幫對方說話;皇帝對其他的地方朝政,儘然聽信安閣老的,與傀儡無異。英王很是不滿。”
“英王快要忍不下去了。”杜煜川微微一笑。
“看樣子,京城的事情你心中有數。我明日命人給你幾個名單,你可以用,其中有個人,可以給英王下點藥,讓他早點行動。”
“多謝。不過,英王殺了皇帝又如何呢?”杜煜川笑的邪肆。
杜月鉦一愣,再次轉頭,看向喝酒的杜煜川:“你不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是雙胞胎,這一刻的思維竟然出奇的同步,毫無預兆的,杜月鉦居然能理會他的意思:“你想,自己打過去?”
“你怎麼看出來的?”杜煜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