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英王一動手,他就是弑君的罪人,除了他們的孩子外,你就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唯一嫡係男嗣,你不想在這上麵下功夫,想直接打過去?!”
杜煜川依然不緊不慢的:“你不也說了,還有他們的孩子,哪裡輪得到我呢。”對她後麵說的話,卻沒有反駁。
杜月鉦眼角抽了抽。
看來杜煜川也不是多正常。
英王要是弑君,他的孩子都是女兒家,也是罪臣,絕無繼位的可能;晉王卻有兩個兒子。杜煜川不想著搞死那兩個孩子,順理成章繼位,反而想自己打過去?要知道,直接揭竿造反可比用這身血脈繼位要難多了,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隨便你吧。人給你,用不用你自己決定。”
杜煜川一笑。
他就是想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直麵生死存亡,看到他們痛哭哀嚎的樣子。
他真的特彆想看到,那些人見到大軍壓城,頭懸利劍是個什麼表情;看他們還滿嘴仁義道德,滿嘴女子德行!他們用所謂的大義、忠義、大局,殺死了多少人?
就他知道的,陸崢有一回慘敗,就是因為朝廷吵來吵去,該發的軍糧和援軍遲遲不到,死了五萬人,死了大兒子。事後還要被那些言官斥責無能。
他要是應那些人的要求才登位,又極大的可能會被他們用道義壓製,用杜冉這個反賊父親來壓製他,那樣他即便坐上了那個位子,也沒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除了少有的幾位真正做實事的官員,其他人,死了才好。
奸佞滿堂,屍位素餐。
還有那些束縛女子貞潔、要求她們遵從三從四德的刻板規矩。
人人都這麼虛偽,迂腐和勢力。
甚至就連疼愛妹妹、身為紀嵐的兄長的紀舟,也覺得紀嵐不應該再嫁人。
他可能是心疼妹妹,但是又何嘗不是覺得,紀嵐根本不會再遇到真正愛重她的人,他從心底,就把紀嵐看低了一等,覺得她不可能再找到一門清白優秀的婚事了。
這還是一個十分疼愛妹妹的兄長。
初到皇城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要怨就怨他生錯了地方,生在了杜冉的膝下,是他和杜月鉦的胎投的不好。
這些是誰的錯?
是紀嵐的錯,因為她被一個人渣休棄了?是杜月鉦的錯,因為她命不好,受了點刑罰就死了?還是他杜煜川的錯,他投錯了胎?
不,是這個世道的錯。
因為迂腐,所以他們如此刻薄嫁過人的紀嵐;因為那該死的貴賤有彆,君權至上,所以杜月鉦死了後被草草一卷丟在了亂葬崗;因為那該死的忠君愛國,所以他身為逆賊的兒子,就注定要承受那些羞辱和白眼。
這些,杜煜川沒有說出口。
但是他從杜月鉦的眼睛分明看到,她懂,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從沒有覺得,他們兄妹如此心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