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紀彌道,“話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呀?喬恩瞧著被你嚇了一跳。”
他不希望賀景延與喬恩撞上,但這個問句在賀景延耳朵裡,就是另外一層意思。
他以為紀彌還不想讓喬恩走,又不樂意被家裡發現。
“打擾你們了?”賀景延道,“這裡沒禁止你談戀愛,但這個喬恩我看不行。”
紀彌瞪圓眼睛:“你在亂說什麼?”
緊接著,他生氣:“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需要你把關才可以?你還把我當成小孩?既然喬恩不行,那你說誰行呢?”
賀景延頓了下,不知道為什麼,跳過了其他尖銳的問題。
他道:“沒有,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
紀彌沒有真的與他產生矛盾,爭執完便上樓,沒過兩分鐘,啪嗒啪嗒地趿著拖鞋回來。
“差點忘記了!”他手忙腳亂地套上西裝外套。
“舞伴給我用了她的香水,你聞聞,據說是純正的桃子味,小眾牌子特彆難買。”
賀景延側過臉看他,僵持著沒有動,然後紀彌很天真地貼了過來。
被逼到沒有辦法,賀景延低頭傾向紀彌的脖頸,鼻尖停留在對方肩頭不再向前。
什麼桃子味?他大腦空白,嗅見少年清淺的肌膚氣息。
由於賀景延表現得非常喜歡,小半天怔著沒有抽離,紀彌轉頭搜集到一瓶,打開蓋子放在衣帽間裡。
從七月到九月,他找了一份家教兼職,出於一些彆扭的心思,有意不再與喬恩交流。
紀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如此小氣,反正就是不想讓賀景延再與對方有接觸。
這個暑假過得很漫長,九月中下旬新生開學,他來到大學報到,正式成為了賀景延的直係學弟。
紀彌也因而發現,賀景延的確時不時出現在彆人的交談裡。
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大家或豔羨或新奇,不止是因為賀景延履曆優秀,還有對方至今單身。
沒有伴侶就說明人人都有機會,得知紀彌與賀景延的關係,還有同學向紀彌打聽。
紀彌搪塞了幾句,表示賀景延沒提過這類事。
後來喬恩在食堂碰到他,兩人坐在一起,由此寒暄了幾句。
“前幾天有人給你哥發郵件表白,他拒絕了,說自己喜歡男生誒。”喬恩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紀彌正低頭吃著牛排,隨之不可思議地停住了動作。
見這人完全不知情,喬恩道:“你不知道嗎?”
他一邊感歎著,一邊拿出手機,給紀彌看回信截圖。
內容不可能有假,口氣和
格式都與賀景延的風格如出一轍。()
紀彌放下了手中刀叉,準備講些什麼,身邊就有其他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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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延饒有興趣地問:“你們在聊什麼?”
再怎麼驚訝也不能在本人麵前討論,紀彌生硬地喝了一口果汁,說他們在討論期中作業。
喬恩嘰嘰喳喳:“我們又不在一個院,怎麼能一起做作業?是在聊感情問題啦!”
紀彌戳著牛排,看喬恩如此興奮,忍不住瞄了一眼賀景延。
對方扯了扯嘴角:“具體是什麼,能讓我聽聽麼?”
“這可是我和紀彌的秘密!”喬恩沒配合。
紀彌原本胃口很好,變得莫名吃不下去,找借口說自己還有事,站起身企圖匆匆離開。
然而,他沒能端上盤子,旁邊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這麼巧啊,你也在?”那人說,“我還在愁怎麼給你呢。”
紀彌有些發蒙,見到眼前遞來一份信,迷迷糊糊地說了句“謝謝”。
被這樣打斷腳步,他恍惚地坐了回去,奇怪自己怎麼會收到信。
“什麼信會是粉紅色?這是情書。”喬恩哼聲,“你太搶手了吧?”
賀景延也意味不明地附和:“人氣好高啊,我們研究生群裡也有學姐提起你。”
照理來說,紀彌應該會被揶揄得難為情,此時此刻,情緒裡卻是煩悶更多。
他心想,你乾嘛酸溜溜地調侃我呢?分明你還背著我偷偷喜歡男人。
連喬恩都知道了,自己卻被蒙在鼓裡,意識到這點以後,紀彌泛起幾分委屈。
為什麼偏偏不告訴他?
不知不覺之間,賀景延有了多少秘密?
紀彌瞪了賀景延一眼,賀景延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不太對,正想要說些什麼。
“我今晚不回家。”紀彌搶先說,“你不用等我了,晚飯在外麵吃。”
賀景延道:“你要乾嘛?”
紀彌與他強調:“我已經滿十八歲,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包括夜生活。”
賀景延不接受這種解釋:“那兩點之前也該回來了,你需要去圖書館趕ddl的話,我這幾天都可以陪你。”
“不好,不想你陪。”紀彌嘀咕。
如果與其他人交談,他絕對不可能這樣講話,可對麵是賀景延,這幾年來朝夕共處的人。
紀彌早就被對方慣得任性又沒有心防,不顧忌向他暴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說到這個程度不能再糾纏,即便賀景延占有欲強烈,也唯有堪堪克製,否則隻會讓紀彌愈發遠離。
當晚,賀景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到紀彌十七歲的時候,因為生長痛失眠,抱著枕頭來這裡尋找依靠。
那時候他還狠心地把人往外推,希望紀彌去追逐自由和獨立。
狗屁的自由和獨立,賀景延後悔了,想讓人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在身邊。
現
() 在紀彌在哪裡?和誰在一起?那封情書最後如何處理?
問題一個接一個冒出來,搞得賀景延更加清醒。
快要零點的時候,手機接到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是“紀彌”,摁在掛斷鍵的手指挪到了綠點上。
“您好,請問是哥哥嗎?”服務生道,“不好意思他在手機上給您的備注是哥哥。”
賀景延坐起來:“我是他哥,紀彌怎麼了?”
對麵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就開在學校裡麵。
他抱歉地說:“有同學調了一杯雞尾酒,裡麵的料太猛了,誤估了酒精濃度,紀彌同學不太舒服。”
賀景延蹙起眉:“雞尾酒放了什麼?”
得知那同學調製的時候灌進茅台,賀景延冷笑出聲,再說自己十分鐘就到。
他在這裡讀了幾年書,從本科到碩士,路程沒有變過,這次時間最短,一直在踩油門。
到了酒吧,紀彌軟綿綿地趴在吧台前。
看起來醉得暈乎,好在身體不怎麼難受,服務生給他喂過解酒的東西。
親眼確認過紀彌的情況,賀景延勉強放下心來。
“都讓他們不要找你了。”紀彌眼眶微紅,帶著酒意瞧他,有些可憐地說。
賀景延垂下眼眸,低聲問:“你想被誰帶走?就這麼想要離開我?”
借著幾分醉,紀彌大膽地回答:“是你先變了,我不想讓你和喬恩見麵,你還跟人家聊得起勁。”
賀景延冷笑:“這麼護著喬恩,他到底哪裡迷到了你?”
“他是同性戀,覺得你是理想型,我不想讓你被盯上不行嗎?”紀彌爭執。
賀景延不可思議地愣了下,再聽到紀彌往下說。
“噢對了,反正你也是喜歡男人,喬恩都把郵件給我看了,彆人都清楚就我不了解,每天睡你隔壁被你防得那麼嚴!”
紀彌這麼說著,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蔫巴巴的樣子落在賀景延眼底,心裡軟成了一灘水。
“我沒想瞞著你。”他把人架起來,認真地說。
紀彌道:“你就沒和我說,我沒那麼重要,所以你喜歡誰都和我沒關係,不用和我有交代……”
賀景延反駁:“不是因為這個,你一直很重要。明天和你解釋好嗎?”
紀彌沒再朝外麵走,酒吧拐角光線昏暗,可他迷蒙的眼睛卻很明亮。
“你又騙我。”他說,“你現在就說,馬上跟我說,我信了才跟你回去。”
見賀景延沒有立即回答,紀彌懷疑他在臨場打草稿,環著對方的右邊胳膊,催促般地左右晃了晃。
賀景延還是不說話,紀彌剛鬆開手,卻被勾過了衣領。
順著這股力道,他踉蹌著略微踮起腳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賀景延在親他。
用力得自己都有些疼了,還遲遲不放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