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if陪你長大⑧(1 / 2)

對於眼前突如其來的轉折,紀彌手足無措,唇齒交纏之際,醉醺醺地還想咬對方一口。

這樣反而主動送過去,讓對方順勢攻占得更深,紀彌呆呆地發蒙,讓賀景延過分地吻著。

直到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宕機的大腦恢複了幾分清醒,終於察覺這樣有多荒唐。

紀彌微弱地掙紮起來,感覺到賀景延放開自己,連忙調整呼吸,隨即就想凶巴巴地去指責。

可他剛抬起臉來,望向賀景延的眼睛,緊繃的身體尚未放鬆,又被賀景延親住了。

一時間紀彌竟無法分辨,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喝多了酒?

酒吧的牆壁前,喧嘩陰影處的角落,彼此貼得很近,無聲地擁吻著。

少年仰起細白脖頸,拉住男生的衣擺,聽到附近傳來吵鬨和腳步聲,習慣性地往人懷裡縮。

“好像有人在那邊?”其他學生道。

“沒吧,一團黑啊。”他的同伴這麼說完,歡笑著與人耳鬢廝磨。

動靜響起的片刻,不遠處,紀彌把腦袋埋在賀景延的肩頭,後背細密地發著抖,害怕被彆人發現。

那對情侶很快離開,賀景延伸手摸紀彌的麵頰,觸感柔軟溫熱,溫順地貼在自己掌心裡。

沒幾分鐘的工夫,紀彌已經睫毛輕顫著睡熟了。

漂亮乾淨的臉頰泛起潮紅,不知道是雞尾酒的後勁太足,還是因為其他的感官刺激過於強烈。

帶人回到同居的彆墅,紀彌昏昏沉沉,賀景延擠了塊熱毛巾,幫忙擦臉和擦手。

動作不太熟練,有些沒輕沒重,紀彌被弄得悶哼一聲,不住地往床裡麵挪。

賀景延微微頓住,繼而小心翼翼起來,看到紀彌的眉頭重新舒展,這才彎了彎眼睫。

淩晨五點多,紀彌口乾舌燥地醒過來。

眼簾沉重酸澀,視線模糊了一會兒,他望著天花板,曖昧的記憶碎片在腦海內自動播放。

由於閃現過的畫麵太離奇,他還以為昨晚做了一個混亂又肆意的夢。

緊接著,紀彌恍惚地扭過腦袋,看見賀景延趴臥在床頭。

顯然之前的種種不是臆想,紀彌登時不再犯瞌睡了。

他不可思議看著賀景延,隨後賀景延若有所覺,散漫地直起身來。

“現在渴不渴?”賀景延淡淡問。

紀彌:?

對方的表現太過正常,語氣都與以往差不多。

搞得紀彌再度懷疑,那些接吻和失控,不過是單方麵的錯覺而已吧?

賀景延遞過櫃子上的礦泉水,紀彌喉嚨乾澀,著急地喝了幾大口,險些嗆到自己。

“慢點,全都是你的。”賀景延說,“需要給你煮碗麵條麼?”

紀彌搖了搖頭,乖乖擰上蓋子,賀景延伸手接過水瓶。

靠近的時候,他瞧著紀彌縮回床上,眼巴巴地盯著自己,俯身又在紀彌額頭啄了啄。

屋內開著壁燈,光線充沛環境安靜,一方理智回籠,另一方也儼然沒有糊塗。

看著對方如此理直氣壯,做得行雲流水,天曉得在內心模擬過幾遍,紀彌匪夷所思,整個人仿佛咒語定住。

他醞釀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一聲不吭地翻過身去。

“小彌,你生氣了嗎?”賀景延試探,“醒來就沒和我講過話。”

紀彌開口:“你強吻我。”

向罪魁禍首這樣告狀,也不懂誰來給他做主。

他越想越亂,連聲線也不平穩:“不止一遍兩遍,一晚上有好多次!”

賀景延垂眼看向他,紀彌非常小氣,隻肯朝他露出毛茸茸的後腦勺,而且因為昨晚睡姿淩亂,翹起了兩搓頭發。

見狀,賀景延沒有繼續冒犯,但手指還是想動,悄悄地刮了下床麵。

“對不起,沒有忍住。”賀景延道,“就是很喜歡你所以想一直親。”

聽到他這麼解釋,紀彌想要轉回頭,可是堪堪地止住了。

然後趴在枕頭上蜷縮起來,擺出一副不太好講話的樣子。

賀景延繼續說:“性取向的事情沒告訴你,這個也要道歉,被你掰彎以後還沒想好怎麼坦白,你聽了更好接受……害得你不開心了,都是我不好。”

紀彌向來性格柔軟,對麵又是幾年來真心依賴的“哥哥”,說出對不起的時候,他已經沒再懊惱。

何況被賀景延這樣對待,自己雖然意外又茫然,但心裡並不抵觸。

隻是他默默琢磨了下,察覺有哪裡好像不對?

“我哪裡掰過你了?”紀彌感到被汙蔑。

賀景延耍流氓:“那天你去參加畢業舞會,我的眼神沒從你身上移開過,反正是為你彎掉的。”

見他如此蠻橫,紀彌啞口無言。

這樣豈不是太弱勢?他正對著賀景延,瞪過去一眼。

賀景延被瞪得很受用,更加張牙舞爪。

“之前我會和喬恩說話,也是因為把他當成了情敵,我想要和他競爭,當然他對你沒意思最好。”

講到這裡他略微頓住,再道:“那我可以專心追求你。”

紀彌快要被賀景延弄瘋,這是什麼跟什麼?

或許自己不該醒那麼早,淩晨五六點鐘,想逃跑都沒有車可以坐。

洗漱完愈發清爽,賀景延的告白更是揮之不去,循環在耳邊擾亂心神。

白天坐到教室上課,有人討論校園八卦,紀彌豎起耳朵提心吊膽,生怕自己是八卦的主角之一。

“昨天我看到紀彌也在,他坐吧台喝的雞尾酒,我本來想上去碰一杯,但轉頭找不到他人影。”

那人突然報到紀彌的名字,湊熱鬨的同學們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朋友用胳膊肘撞了撞紀彌,好奇:“你後來去哪裡了啊?”

紀彌支吾道:“沒怎麼……”

“這回答好古怪,乾嘛遮遮掩掩?肯定約會去了吧

。”朋友笑著說。

同學搭腔:“要麼搭訕彆人,要麼被人帶走,反正絕對有情況。”

紀彌對外內斂,不可能是前者,但後者……

會有人這麼膽大潑天嗎?!

“哈哈哈誰有本事出手拐他,當他哥好惹啊?”朋友開玩笑,“隔壁院有人想告白都隻敢遞情書。”

紀彌被他們夾在中間,聽得心情愈發錯雜。

他是被人帶走了,他哥也沒管,因為賀景延自己拱自己的白菜。

心不在蔫做了一下午實驗,快要到飯點的時候,有學生時不時探頭張望,紀彌察覺到以後,跟著瞧了過去。

賀景延頎長挺拔,單肩背著黑色書包,漫不經心地靠在牆邊,身後是一扇全景落地窗,外麵就是楓樹和查爾斯湖。

“他來接你放學?”有人與紀彌說。

已經是大學生了,和兄長關係再好,也不至於如此親昵,平時他們不會這樣。

但現在的情況很難與旁人解釋,紀彌乾巴巴地找借口。

“唔,他難得來看看,可能順帶懷念本科時期的實驗室……”

“故地重遊?沒那麼簡單,我覺得他暗戀你。”那人道。

隨後,她小聲透露:“他站在外麵有幾分鐘了,剛才在望著你笑呢。”

紀彌詫異地愣住,又看了看賀景延的側影。

窗外漏進秋日的細碎光影,照在賀景延的臉上忽明忽暗,他的心也在搖搖晃晃,

走出去的時候,紀彌一邊抱著平板電腦,一邊喊了賀景延的名字。

“你怎麼守在這裡?”他還是有些彆扭,又不舍得與賀景延冷戰。

賀景延道:“怕你一放學跑到紐約,我很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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