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求偶期24 如此反複(1 / 2)

言袖細心照料著蛇蛇的傷口,她覺得這次受傷要好得快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及時包紮、每天換藥的緣故,言袖察覺蛇蛇的身體過度冰涼,擔心不適宜冬眠,於是還拿來棉被每天固定時間幫他保暖。

對方並不移動,也不回應。言袖小心摸了摸蛇類冰滑的身體,再多些時日他應該就能夠醒來了。

山洞內充斥著蛇蛇身上的異香,越靠近他香味越足,言袖慢慢呼吸,克製那種乾渴難耐的感覺,小心地處理破裂的傷口。

蛇尾在她手裡輕微地顫動,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彆的什麼。蛇蛇表麵依舊無知無覺地陷入沉眠,言袖看他一會兒,心想這冬眠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在原著沒有描寫的時光裡,在被隱藏起來的情節裡,原來蛇蛇是這樣獨自度過的。

連冬眠都顯得是種苦難。

言袖走到前麵,微微猶豫一下,抬手緩緩摩挲蛇類的頭部,蛇類應該都喜歡這樣被按摩頭部,不知道在獸世的獸人身上奏不奏效。她慢慢地摸著,看一眼對方閉上的蛇瞳。他如今也不會給她什麼反饋。

“我今天擦了你的蛇爬架。”少女嘀嘀咕咕,“你再不醒來,要落灰了。”她看一眼闔上的蛇瞳,他不睜眼的時候,總覺得這山洞少點亮堂的風景,那雙眼真的很漂亮,尤其在昏暗的山洞中,像兩盞幽紅的燈。

“沒關係,你好好的就行。”她又說。

言袖決定後麵減少出去的次數,她可是承諾過,蛇蛇一醒來就能看見她。她有點好奇對方醒來的樣子——從那麼深的冬眠中蘇醒,肯定懶洋洋的。

她的兩枚冰蛋殼也終於竣工了。

言袖還在旁邊堆了條小雪蛇。

就是很不幸,剛堆好就下了場雪,言袖發現自己又有彆的活兒乾了,每次一下雪,她都得清掃蛋殼內的雪,以及重新堆一條小雪蛇。

這樣也不閒著,挺有意思的,於是言袖放棄了把它們運回山洞的想法。每天忙忙碌碌不亦樂乎。

雪花吹了落,落了吹。悄無聲息。

濕潤的森林中彌漫著泥土腥氣,以及濃鬱的血腥氣味,銀則回過神,仍舊是以蛇身的形式躺在細密的雨幕之中。

旁邊是被絞殺的野獸屍體,冷冰冰地彰顯著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森林法則。

幼蛇慢慢蜷縮了一下身子,因為沒有力氣移動,躺在雨水裡,腹部略微淺色的蛇鱗被水泡著,傷口變得泛白。

它才剛剛離開這兒,轉眼間卻又被夢境拖回來。

銀則剛才隻覺得眼前一黑,混亂的線條重新聚攏成場景,又回到了先前絞殺野獸後,無力移動的時候。

幼蛇躺在雨中,水珠滑進它眼睛裡,又被眨掉。

或許這就是夢境的規律,越是恐怖的悚然的場景,越是會一遍遍地回溯。醒不過來,思維被拖著直直墜落。

像個萬丈深淵,或者巨大漩渦。

幼蛇靜靜臥在雨裡,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輕輕闔動,它看起來也是具屍體。雨下得大了起來,從細密雨絲連成一片嘩啦的雨點,砸在地麵水窪中,也澆在它軀體上。

滂沱大雨中,幼蛇一動也不動,瞳孔上的眼瞼開合一瞬,露出丁點美麗的幽紅,又闔上,就那般安安靜靜躺在雨中。

一束枝丫被暴雨壓彎了腰,樹葉窸窸窣窣,越垂越彎,隨著風輕輕搖晃。

頂端柔軟的樹葉,帶著雨水洗刷過的冰涼溫度,被風吹拂著。

以極輕的力度,輕飄飄拂過它的頭頂。

幼蛇張開眼睛。

樹葉又落下來一瞬。

拂動過去。

它在掃下來的枝葉碰到頭頂的瞬間,下意識閉上眼睛。等葉移走,紅色蛇瞳又睜開。

風簌簌吹過。

那截枝葉再次拂下來。

幼蛇閉上眼睛,輕柔的力道掃過小蛇的頭部,像一隻手摸了摸,然後被風吹著移動開。

它再次睜開瞳眸。

如此反複。

這也是從前的冬夢中不曾有的,這次才添置進來的奇怪片段,銀則想了一下,這大概是某次兩個人在溪水邊時,他沉在水裡,對方伸手朝他摸了一下發頂的那次。

夢中並不會出現她,卻有一叢朝他傾斜過來的枝葉。

言袖小心給傷口換了藥,蛇蛇冰冷的身體有些滑膩,大概是因為疼痛而泛出的冷汗,這使得他更香了,簡直令人痛苦,言袖幫對方擦拭,搞著搞著就想衝對方抱過去。

堪比催q藥啊銀則!

你自己覺得這合理嗎?!

言袖想不通了,就這麼勾人的美人蛇,他陷入沉眠之前竟然還敢回答,無所謂什麼打擾。

你小子是真不怕被打擾啊!

言袖懷疑他根本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怎樣打擾。

他什麼也不知道,他隻是一條X冷淡的小蛇。

他上次受傷的時候言袖還沒這樣天天跟他待在一起,這次實在是覺得吃不消,再這樣下去真要趁著人家睡覺,乾下膽大包天的事情了,她甩甩被勾搭的腦袋,把蛇尾的傷口處理好,再把自己織的鮮橙色棉圍巾推在對方蛇尾下。傷口處要臥得舒服點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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