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她很沮喪。
宋子循不由好笑,“怎麼忽然就妄自菲薄了?這些日子你在家裡不是做得很好麼?連祖母也對你讚不絕口,說你比從前成長了許多。”他笑著轉移話題道,“好了,沈二的事兒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呢,今天不是帶莞姐兒去陳二哥府上做客麼?玩得高興麼?”
杜容芷點了點頭,笑道,“今日還見了他們家兩個公子……大的沉穩雋秀,小的聰穎靈動,俱是龍駒鳳雛,神采出眾。莞姐兒還猜陳二嫂肚子裡那個也是個男孩兒。”
宋子循看著她眼裡淡淡的悵惘,輕握了她的手抵在唇邊,“把身子養好……旁的不要多想。”
杜容芷乖順地嗯了聲,衝他展顏一笑,“這事兒急不得……我知道。”她枕在他腿上,輕聲道,“隻是看著睿哥兒謙哥兒那般優秀,就忍不住會想,若是咱們也有個男孩兒,會不會也像你一般……”
宋子循無奈笑道,“你啊,心事總這麼重,身子如何能好?”他撫著她的頭發,輕歎道,“我見你這陣子精神也不大好,人亦特彆容易乏累,想來也是多思多慮之故。”
杜容芷疲憊地閉上眼,在他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喃喃道,“沒有的事……隻不過這幾年在南邊兒自在慣了,回家乍忙起來,就有些吃不消……等過了這陣,習慣了就好了。”
宋子循仍不放心,想了想就道,“總這麼著也不成……不如下回表哥來給老太太把脈的時候,叫他給你看看,便是沒什麼不適,開個方子調理調理也好。”
杜容芷胡亂“嗯”了一聲,迷迷糊糊道,“等到時候再說吧……”很快就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宋子循又等了片刻,直到杜容芷徹底睡熟,才輕手輕腳地把她抱回床上,又小心翼翼地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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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第二日都察院就受理了許泰狀告沈清涵的案子。
雖前一晚沈宋兩家都已經提前打點過,但因事情鬨得太大,察院不敢敷衍了事,隻得派人去傳沈清涵。沈清涵上了公堂,自是推脫不認。
如此又折騰了幾日,那許泰胸中惡氣出了,人也漸漸清醒過來:這沈家乃是京中望族,自己一個平頭百姓,想要將之告倒無異於蚍蜉撼樹,且背後又不時有高人“點撥”,待到後來沈家又派了幾波人前來遊說,並許下一大筆銀子,那許泰也就順水推舟應了,後頭便認是自己自幼貪戀冷如霜美貌,仗著雙方父母俱已不在,死無對證,所以故意編出些指腹為婚的話來。察院遂判了許泰個誣賴陷害之罪,又因沈家大量表示不再追究,隻裝模作樣地打了他幾個板子就把人放了。
那許泰得了一大筆銀錢,心知自己得罪了權貴,此處非久留之地,第二日天沒亮就收拾了錢財趕緊跑了暫且不提,隻說經此一事,沈清涵在京中的名聲一落千丈,那冷如霜更是叫人一碗落子藥喂下,直接畫花了臉賣到了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場鬨劇才算徹底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