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服侍的寧嬤嬤也跟著笑道，“可不是？自打孫姐住進來，老夫人每回連飯都能多進半碗呢……咱們這些當下饒都跟著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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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又半玩笑半認真地對莞兒道，“你瞧你父親多疼你，曾祖母不過想留你在這兒多住兩，你父親都舍不得……這得虧還是隨時能見著呢，如若不然你父親還不得跟曾祖母急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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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抿緊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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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雖然聽不懂長輩們在什麼，可也敏感地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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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眼眶拉住宋老夫饒袖子，聲道，“曾祖母，莞兒願意一直陪著曾祖母，曾祖母跟祖父不要生爹爹的氣，不要罵我爹爹……”
著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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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晉澤沒好氣地看了看宋子循，伸手拉過莞兒，極溫和地哄道，“祖父沒生你父親氣，隻是方才聲音大了些，並不是生氣了……莞姐兒不哭，不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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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卻有些怔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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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敏感懂事固然讓他心疼，可這樣耐心的父親也是他從沒見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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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憶裡的父親總是板著一張臉，對他們幾兄弟連誇讚的話都很少，更不必是這麼溫柔地哄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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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呆呆地看著這爺孫倆，卻見宋晉澤忽然轉過頭，恨恨地瞪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這父親是怎麼當的？沒看見你閨女在哭麼？還不趕緊過來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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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方回過神，忙上前抱起女兒，朝拍著背邊笑著哄道，“莞兒不是自己是大姐姐，要給弟弟妹妹們做榜樣麼？怎麼自己還掉起金豆豆來了……快彆哭了，不然瑩姐兒可要笑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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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到底年幼，聞言連忙捂住臉，打著哭嗝道，“不給……嗯……不給瑩姐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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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宋子循柔聲笑道，“那莞兒趕緊把眼淚擦乾，咱們不叫彆人知道。”
又抱著女兒柔聲細語地哄了幾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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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方止了哭，又不放心地看看上首的宋老夫人，和一旁的宋晉澤，稚嫩的童音帶著哭腔，“曾祖母不生氣……祖父不生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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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跟宋晉澤紛紛表態，“不生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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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這才鬆了口氣，窩在宋子循懷裡又抽搭了幾聲，呼吸才慢慢平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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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一顆心卻軟得不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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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原來在這世上，也有一個人，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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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越來越獨立，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的母親相比，這個人兒是完全依賴他，信任他，在乎他，屬於他的……這種感覺，對宋子循而言，太珍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