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睡覺的時候,舒然跟席策遠說起這件事,他皺起眉頭,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當時有感覺不對勁嗎?”
“一點點吧。”舒然說完有點心虛,她那天確實有點膽大。
席策遠表情嚴肅,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最後冷硬的說:“凡事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下次彆這樣了。”
“嗯嗯。”舒然回答的很快,仰臉在他嘴角快速啄了一下,又很快縮回去,“睡覺睡覺,明天還得回我家呢。”
兩人離得很近,舒然呼吸很快均勻起來,溫熱的鼻息撲撒在席策遠喉結處,他鼻尖一陣馨香,喉結輕滾,低頭吻了吻懷中人的頭發,也閉上眼睛睡覺。
次日回門的時候,舒然帶了煙酒,罐頭,水果等八件禮。
除了李芩和舒曉彥在家外,還有不久前剛來過的舒曉誌和俞曼。
他倆昨天才知道舒然結婚的事,連夜坐火車趕到這,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舒然不以為意,帶著席策遠笑吟吟的問了聲好。
因著機械廠忙,舒弈請不掉假,一早就上班去了。
他不在家,舒然有些失望,吃完飯就提出要走。
但走的時候,俞曼從兜裡給了兩人一個紅包,還說了幾句讓席策遠好好照顧舒然的話,這倒讓舒然意外。
席策遠一一應聲。
站在後麵的舒曉彥臉色黑沉,露出不滿表情。
舒然猜想給紅包是俞曼自己的主意,說了幾句嘴甜的話,就拉著席策遠走了。
他們走後,舒曉彥在陽台上質問俞曼,“你為什麼沒跟我商量。”
“木已成舟,然然那肯定不行了,我覺的還是從你妹妹那過繼比較穩妥。”
“那怎麼能行,她是外姓人。”
俞曼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你要這麼說,然然的孩子也是外姓的。”
舒曉誌還是不同意,“然然姓舒,是咱倆看著出生長大的,跟她們怎麼一樣。”
“你妹有三個孩子,負擔重,咱倆好好跟她說,說不定能把那個小的帶到咱們身邊養,等過幾年養親了,改姓舒,長大以後肯定叫你爸,總比然然叫你大伯好吧。”
舒曉誌沒再吭聲,顯然是對俞曼這番話心動了。
舒然不知道他們的主意,她站在車棚柱子旁邊,問席策遠,“新鎖被撬過嗎?”
席策遠看著鎖孔邊緣,被尖銳物體劃過的痕跡點了點頭,鎖是他換的,平時也會幫舒然鎖車,對於一些新痕跡很敏銳。
他拿鑰匙打開鎖,幫她把自行車推出來。
舒然在他的陪同下,跟保衛科的李全簡單說了下那天晚上聽到的動靜,並提供了大概的時間,在李全的道謝聲中走了。
當天晚上,舒弈下完班去了趟機械廠家屬院。
舒然跟他提起這件事,笑眯眯的說:“要不是我出去了一趟,你給我買的車就沒啦。”
舒弈白了眼她沒說話,繼續吃碗裡的豆角燜麵。
車間機修組辦公室現在就剩他和劉永,要負責三個車間的機床,這兩天忙得團團轉,感覺哪哪都是機油味,吃飯也沒什麼胃口。
舒然給他倒了杯水,鼓著臉說:“你好像不是很讚同我說的話。”
舒弈放下筷子,喝了兩口水,敷衍式的說:“讚同,你說的對。”
看出他是真的累了,舒然也沒乘勝追擊,給他又加了碗麵。
席策遠倒完垃圾回來,見舒弈邊吃飯邊翻看他自己以前記的機修筆記,走過去問:“機修組很忙?”
“嗯,一堆事。”
“那我明天過去看看。”
舒弈:“不用,先捂熱你新部門的冷板凳吧。”
就算席策遠不說,舒弈也知道他調崗後境況不是很好,四車間研發機械的那些老研發員自視甚高,根本看不上他這種年輕人。
說到這,舒弈敲了敲桌子,淡淡說道:“我不是打擊你,也不是說教你,下麵的話隻是表達我自己的看法,怎麼做還是以你的意願為主。
我覺得他們沒看到你的能力之前,適當示好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主動才有更多機會。”
他沒說透,席策遠知道他的意思,沉默著點點頭。
抱著收音機聽評書的舒然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兩人獨處時,她頭靠在席策遠胸膛處,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輕快的說:“我聽到我哥跟你說的話了,他也說那是他的看法,你們是不同性格的人,你就選擇適合你的方法就好。
你這麼厲害,他們總會看到你的能力的。”
席策遠手輕撫她細軟的頭發,神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