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榴月彆開眼光。
陳儒很快握過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她的唇瓣又開又合,是要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惹得陳儒發笑。
伍榴月狠狠瞪他一眼,他笑著將伍榴月抱起,走到路邊去,然後上了豪華大馬車。
“哎喲。”大爺笑了聲,“她以後怕是衣食無憂了喲。”
被陳儒抱進馬車之後,伍榴月坐在角落裡冷冷望著他,他從箱子裡取出紙筆來遞到伍榴月麵前,“寫下你的名字。”
已經這樣了,名字還有什麼重要的呢,伍榴月不表態。
“如果你不寫的話,那我便給你取一個?”陳儒抬袖,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月”字。
伍榴月眉頭一皺。
“月月如何?”陳儒露出溫和微笑來,“我覺得你的眼睛就像月光一般清冷。”
伍榴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很想知道你笑起來是多麼好看。”陳儒將紙張跟筆收到了箱子裡,他雙手撐在膝上,直視伍榴月說,“但現在還不急,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伍榴月閉眼,兩眼一抹黑。
“等我們成親了——”陳儒這話還沒說完,馬車來了個極快的停頓,閉著眼的伍榴月聽見陳儒扯開了車簾。
外邊的人賠笑說,“有個孩子忽然過街,還好沒撞上。”
陳儒沒說話,看向睜開眼的伍榴月,微笑安慰道,“現在沒事了。”
伍榴月起身,看起來是要下車,陳儒的手擋在她麵前,“怎麼了?”
伍榴月拍開他的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此時頭頂處響起來隻有伍榴月能聽見的係統聲,還是那個女聲,帶著傲慢與囂張,“伍榴月,你要是壞了這規矩,可沒好果子吃。”
隨即伍榴月眼前漆黑一片,她被迫暈倒在了陳儒的懷中。
陳儒有些驚訝地抱住她,一手掀開她的發簾。
車外小廝的話傳進來,“主公真是慧眼識珠,這般氣質的女子在春涼國很是少見,主公可終於要納妾了。”
“就她麼?”陳儒沉聲道,“無名無分的女子,到我府中之後姑且給個身份,辦個簡單儀式吧,免得外邊那些人又說閒話來指指點點。”
“那也算是大喜事!”小廝樂嗬道,“主公不是一直說很想見他一麵和他說說話麼,既然有喜事,到時何不請了他來?”
陳儒麵色沉下來,太陽穴處的青筋猛烈地跳。
小廝傻子一般還在說,“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陳儒心想,陳鬱南死了最好。
伍榴月被陳儒帶進府之後,柳清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還給她帶來一個模樣乖巧的侍女。
見伍榴月躺在床上一聲不吭,柳清走過來細細打量著她,“聽說你叫月月?”
伍榴月看柳清一眼,“他取的。”
“你不是啞女麼?”柳清掩唇笑了聲,“你是不想跟他說話麼?我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不想進府來?”
伍榴月扶額歎了口氣,說,“隨便吧。”
“你有點不一樣。”柳清落寞笑道,“或許正是你這副樣子才讓他帶你入府來吧。”
在與陳儒成親,舉辦簡陋的儀式之前,陳儒還沒碰過伍榴月。
就在他們成親這日,府裡莫名其妙地熱鬨了起來,聽說是有個什麼人要來,不過伍榴月也不感興趣,她坐在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被染上了紅唇。
“真漂亮。”侍女退到她身後去,替她梳發。
“月月。”柳清喚著她進了屋。
侍女便退下,方便柳清跟伍榴月說話。
伍榴月看著鏡子裡的柳清越走越近,她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辛酸,她身後的門被侍女關的很嚴實。
“你不會要害我吧?”伍榴月瞟了眼妝台上的剪刀。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柳清終於慢慢走到她身邊來,雙手搭在她雙肩上,俯身看著銅鏡裡的她,“既然你以後也會在這裡生活,那麼這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說。”
“什麼?”
“主公他——”柳清難以啟齒,頓了頓後才輕聲說,“不舉。”
伍榴月眉頭鬆了又緊,“那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沒有性生活。”
“你說什麼……”柳清像是害羞了,因為伍榴月這話是一句直白的陳述。
“還可以用手——”柳清說不下去。
伍榴月閉眼,她也聽不下去。
這時屋外響起侍女的驚呼聲,接著銀鈴笑聲串串,她們好像在廊上奔跑,腳步聲如同浪潮。
“是他回來了。”柳清沉聲說。
伍榴月沒接話,柳清轉過身,說了三個字,“陳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