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1 / 2)

這是陳鬱南第二次見到伍榴月。

但他不知曉那紅蓋頭下的女子究竟是誰,隻以為是陳儒看中的哪家小姐,這小姐氣質淡漠,疏離人群,站在陳儒身邊也一動不動,像個傀儡。

陳鬱南自顧自喝酒,不顧那些人對他的指點,在他的心裡,他回來府中,是為了告彆。

之前跟過陳鬱南的小廝趁著人多眼雜跑了過來,他站在陳鬱南身邊喚了聲什麼,陳鬱南就當沒聽見。

“你竟真的來了。”小廝低聲說,“其實不止是主公想見你一麵,我也很想見你一麵。”

陳鬱南放杯起身,這就要走了。

“誒。”小廝跟著跑出來,看陳鬱南漆黑的影子被霞光拉得很長,“你這就要走了?不聽我解釋了?”

陳鬱南腳步沒停,小廝急了,左顧右盼看了一陣,扯著衣擺慌慌跟了上來,喘著氣說,“主子,我那時對你冷眼相看,是因為我得留在這府中為你做個眼線不是?”

“眼線?”陳鬱南停步,發絲漫過肩頭,他斜眸過來,俊逸的側臉被光刻畫著,他似笑非笑看著小廝,“那你都看見什麼了?”

“關於主公的一些事情,我都知曉。”小廝踮腳湊過來,在陳鬱南耳邊留下一句,“雖然你脾氣也不好,但你以前待我也算是公平公正。”

陳鬱南眼光冷了。

小廝立馬說,“主公的身子不太好,據說曾有一整晚在咳嗽,無法入睡。”

陳鬱南淡淡一笑。

“若是想奪回這位置,我們可以裡應外合。”小廝小聲地說,“趁著他身子不好的時候,就是我們出手的最佳時機。”

陳鬱南瞥他一眼,邊走邊說,“這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離我遠點,彆到時候讓我背了這指使你的黑鍋。”

“不是。”小廝無奈,“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以前幫你盯過多少次梢啊?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麼?”

“一次不忠。”陳鬱南移開了目光。

小廝站在原地將後半句話喃喃念了遍,隨後他抬頭,衝著陳鬱南的身影,“我才不是你心中的那種人呢,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陳鬱南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他歎口氣,心想,不等陳鬱南走出府,陳儒是定會截住他的。

正如小廝所想,陳鬱南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從山石後出現一道身影,女子轉過身來,是柳清,她麵容淒婉地說,“鬱南,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回來。”

陳鬱南不想搭話,靜默眸光望著山石邊的池水。

柳清看過來,一雙淚眼盈盈,“當時也怪我沒幫你說句話,其實主公是很想你繼續留在府中的。”

陳鬱南站在原地,餘光看著被風吹動的花草。

“她最近都不在,你今晚便住下吧?”柳清口中的她指的是唐之晚,這段日子,唐之晚擔憂陳儒的身子,所以去了寺廟為陳儒祈福。

“不必。”陳鬱南掉頭離開。

這一掉頭,沒走幾步,便又碰上追著他出來的陳儒,陳鬱南停下腳步,看著陳儒滿臉愧疚地走了過來,陳儒還將新婦帶了出來,一手牢牢握著新婦的腕。

陳鬱南動動嘴唇,“這麼著急來見我。”

陳儒笑笑,“你就吃好喝好了?怎麼不等我跟你好生介紹一番,這是你嫂嫂,月月。”

陳鬱南轉眸看向紅蓋頭女子,鮮紅的蓋頭擋著,他完全看不清這女子的臉。

“鬱南,你還能回來,我很開心。”陳儒的笑容卻很是虛偽,“如果你願意的話,今晚我陪你不醉不歸。”

“不必。”陳鬱南說。

伍榴月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微微抬頭看了眼麵前的男子,是少年模樣,大概年紀很輕,黑發白膚,像是常年錦衣玉食慣了,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反正不是在看陳儒。

“那你以後是何打算呢?”陳儒低聲詢問。

陳鬱南笑了聲,“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啊。”陳儒弱弱歎了口氣,裝作萬般惆悵的模樣望了眼天邊,“天也越來越涼了,你可多加保重啊。”

陳鬱南轉身要走,陳儒又笑問,“看來你跟嫂嫂是見過麵了?”

陳鬱南抬眼,看見不遠處的柳清正緩步走來,身後陳儒衝柳清打了個招呼,柳清極快地瞧了眼伍榴月,那表情,很悲哀似的。

陳鬱南輕聲一笑,與柳清擦肩而過了。

“鬱南。”柳清回眸喚,“當真不留下了麼?”

“清兒,你這般挽留鬱南不會是對鬱南有什麼想法吧?”陳儒眯眼笑著看了眼身旁的伍榴月,“還是說,你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柳清的語氣變得嗔怪起來,也是因為唐之晚不在府中,她得以輕鬆一些。

陳儒“嗬嗬”笑了兩聲。

這時清風靠著蓋頭吹了來,伍榴月被陳儒拉了一把,所以不小心瞧見陳鬱南在風中的身影,他是很高大的,他或許不是遊戲中的主要人物,眼睛被紅色的布遮蓋,讓陳鬱南的背影像是在一片火光之中。

伍榴月掀開蓋頭,看向一旁跟著走的柳清。

很奇妙的是,柳清好像讀懂了伍榴月的眼神,立即看向陳儒說,“我與月妹妹有點女子之間的事情想說,你便先進去吧。”

陳儒皺著眉看了柳清一眼,他鬆開伍榴月的手,規規矩矩地踏到屋子裡去了。

“你有什麼話要說?”柳清語氣急切,“若你想走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真的?”伍榴月扯下蓋頭拽在手中,她又朝陳鬱南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如果你幫我走,會因此受到傷害麼。”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情願的。”柳清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既然你想走,就去跟上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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