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血戰(1 / 2)

重回侯府嫁紈絝 半瓶 10592 字 2024-03-17

戰鼓雷動,城門大開,趙靖玉跨駿馬,挽長槍,身披火紅戰袍,率領大周兵馬從城內浩蕩而出。

謝南風和程誌業周雲成分彆在他的左右兩側,與他並駕齊驅。

武安大將軍沒有出戰,想必是在坐陣指揮。

此時是下午申時初,烈日的炙熱將要散去,有風從遠方吹來,拂過芳草碧連天的草原,送來幽幽的花香和青草氣息,這是草原一年當中最生機勃勃的季節,也是一天當中最令人期待的時刻,因為再過一個時辰,人們將會看到草原最美的落日。

然而今天,美景注定要被辜負,草原即將染上腥紅。

雙方人馬在曠野相逢,對峙而立。

說雙方並不是很確切,確切來說,應該是三對一。

慕淵,慕柯,宋景行,以及紅衣軍年輕的統帥詹飛羽,四人並肩,一字排開在隊伍前麵,與對麵的趙靖玉四人遙遙相望。

宋景行對上趙靖玉向他投來的視線,心中百感交集,恨意翻湧。

就是他,就是因為他,自己二十年的榮耀一朝儘毀,二十年的怒力付諸東流,因為他,自己變成了一條喪家之犬,更可氣的是,自己根本沒機會和他交手,就已經一敗塗地。

天知道,他是多麼的不甘,倘若他樣樣不如趙靖玉,敗給他自然無話可說,可偏偏趙靖玉從小混到大,吃喝玩樂著就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搶了,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憑什麼,難道就因為趙靖玉比他會投胎嗎?

他不服。

他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將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搶回來,他要讓世人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他這邊想著,就聽趙靖玉揚聲道:“敢問對麵那位美男子是何許人也,長得如此俊俏,交個朋友可好?”

所有人:“……”

趙二公子愛美,世人皆知,可是,眼下兩軍對壘之際,怎麼能和敵將交朋友呢?

詹飛羽漠然看著對麵那個紅衣飛揚的少年,一言不發。

慕柯嗤聲笑道:“怎麼,太……趙二公子莫非自知打不過我們,想主動投降不成?”

他本要稱呼趙靖玉為太子殿下,介於宋景行在,又臨時改了口。

趙靖玉聞言朗聲大笑:“二王子,話不要說得太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若能答應我等下不當逃兵,我便敬你是條漢子。”

“逃?我為什麼要逃,今天若不把你們趕出幽雲關,我就跟你姓!”慕柯當場放出狠話,信心十足。

趙靖玉又是一陣大笑:“得了吧,我想要兒子可以自己生,你這樣的逆子白送我都不要。”

慕柯大怒,不再與他廢話,抽出腰刀指向前方,號令三軍即刻進攻。

戰場氣氛突變,大周軍隊瞬間進入作戰狀態,戰鼓擂響,號角聲振,雙方將士齊聲高呼:“殺!殺!殺!”

一場惡戰迫在眉睫。

烈日仿佛也感知到這蕭殺之氣,悄悄躲入雲層,天地間一片黯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同時有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等一下!”

所有人都握緊手中的兵器,緊張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匹快馬馱著一個消瘦的白衣女子從西南方向飛馳而來。

雙方主將心頭皆是一跳,在那一瞬間,他們都以為是謝南嘉來了。

慕淵甚至失控地踩著馬鐙站了起來,他明明把人送回了北麵的玉都,那女人怎麼會從西南方過來呢?

主將們不發話,雙方士兵誰也沒有出來攔阻,漸漸地,一人一馬到了近前,這時,眾人才發現,她並不是謝南嘉,而一個麵生的瘦弱的年輕姑娘。

姑娘來到兩軍陣前,勒住韁繩,揚聲道:“我乃賀雲將軍之女雲舒,紅衣軍無令不得出戰!”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雲舒,怎麼她也叫雲舒,莫非先前那個雲舒是假的?”周雲成喃喃道,因為離程誌業最近,說話的時候便下意識地看向程誌業。

程誌業好不容易才從先前的打擊中走出來,強迫自己相信,雲舒之所以那樣做,肯定是被人脅迫的,等他們攻下玉都後,如果還能見到她,他一定會替她求情,讓趙靖玉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是現在看來,她極有可能連身份都是假的。

她應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細。

程誌業感到一陣心痛,戰鬥還沒開始,他卻仿佛已經被萬箭穿心。

趙靖玉心頭好似春雷滾過,隻短短一瞬,便明白了謝南嘉的真正意圖。

原來先前那個雲舒根本不是真的雲舒,謝南嘉應該是在西戎見到了真的雲舒,同時也從雲舒口中得知了號令紅衣軍的方法,所以,她故意演了一出大戲,用以迷惑那個假的雲舒和慕淵慕柯兄弟,但等慕柯將紅衣軍調來,真的雲舒就會出現,用另外一種方法來號令紅衣軍。

他猜到了袖兒會讓情況反轉,但說實話,直到他出城來迎戰,都沒有真正猜透袖兒的計劃,他之所以敢來,全憑著對袖兒的信任。

相比之下,玉澤方麵除了唯一的外人宋景行,另外三人倒還算鎮定,慕淵已經從謝南嘉那裡得知先前的雲舒是假的,因此雖然不知道這個雲舒是不是真有號令紅衣軍的本事,但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震驚。

而慕柯,真假雲舒的事本身就是他的主意,對於真雲舒的出現,他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不安。

至於詹飛羽,他的臉上是始終如一的漠然,任誰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慕淵問慕柯:“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誰有紅衣令,紅衣軍就聽誰的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丫頭是怎麼回事?”

“不用管她,她肯定是趙靖玉安排來混淆視聽的。”慕柯道,轉而看向詹飛羽,“詹將軍,事不宜遲,我們不要因為一個黃毛丫頭的胡言亂語耽誤時間,快快開戰吧!”

“她沒有胡言亂語,紅衣軍無令確實不能出戰。”詹飛羽漠然道。

“……”慕柯心頭一震,強笑道,“將軍何出此言,你我不是已經當麵驗過紅衣令的真假嗎,倘若有假,你又怎會隨我來此?”

“我隨你來,是因為你有紅衣令。”詹飛羽道,“但是,你的紅衣令隻可以用來調兵,卻無法指揮紅衣軍作戰。”

這話簡直比雲舒的到來還讓人震驚,慕柯當場就不淡定了:“詹將軍莫不是在逗我,你帶兩萬大軍隨我.日夜兼程趕來勒川,卻又說我指揮不了你們作戰,難道你是跑來看熱鬨的?”

“是啊詹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同為玉澤的子民,眼下正是玉澤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你怎麼卻要袖手旁觀呢?”慕淵也急了,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向詹飛羽。

“我當然不是來看熱鬨的,但我和我的軍隊也不屬於玉澤國。”詹飛羽道,“我們是七公主的人,七公主讓我們聽誰的,我們就聽誰的。”

“那你說,七公主讓你聽誰的?”慕淵道。

“誰有令符,就聽誰的。”

“令符不是在這嗎?”慕柯快瘋了,從懷裡掏出玉環高高舉起。

“這是令牌,不是令符。”詹飛羽道,“這道令牌隻能調兵,不能指揮作戰。”

“……”繞了一圈,問題又繞回到原點,慕柯再次鬱悶地問道,“那你跟我來做什麼?”

“我來找能夠真正號令紅衣軍的人。”詹飛羽道。

“誰是能真正號令紅衣軍的人?”慕柯問。

“我不知道,得問她,是她說來這裡可以找到。”詹飛羽伸手指向雲舒。

所有人都隨著他的手指看向雲舒。

“真正的紅衣令,不是一個,而三個。”雲舒道,“若要指揮動紅衣軍,須得三個後背紋有紅衣令的人同時出現,三個人當中,一人紋在左肩,一人紋在右肩,一人紋在正中,紋在正中的人,便是真正可以對紅衣軍發號施令的人,是紅衣軍的主人。”

“天老爺,不過區區兩萬人的軍隊,有必要弄這麼複雜嗎?”周雲成訝然低語。

眾人和他一樣驚詫,這得是多巧妙的心思,才能想出如此複雜而嚴謹的驗證方法,看來紅衣軍當真是七公主畢生的心血了。

那麼,她會把她畢生的心血留給誰呢?

最大的可能,自然是她唯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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