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義女(2 / 2)

重回侯府嫁紈絝 半瓶 11555 字 2024-03-15

“嗯。”謝南嘉應了一聲,被綠柳拉著坐下,不等開口,趙靖平又道,“袖兒這身段真真是妙,穿這麼厚的冬衣,依然窈窕有致,不如我給你也畫一副肖像。”

“老.毛病又犯了不是?”綠柳板著臉,一雙杏眼瞪得溜圓。

趙靖平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單純的想畫畫。”

綠柳還要罵,謝南嘉搶先道:“我剛從似錦院來,小公子正在毯子上學爬,瞧著十分有趣,我正打算向世子提議,請個畫師給小公子畫一套爬行圖,既然世子技癢,不如親自去給小公子畫一套,也好趁機和小公子增近增近感情。”

“喲,我兒子都會爬啦?”趙靖平被喚醒了慈父之情,搓手道,“說起來我有好多天不曾去看兒子了,既如此,我現在就去瞧瞧。”

說著便叫了小丫頭進來幫他拿筆墨紙硯,興高采烈地給兒子畫像去了。

“你瞧他,哪像個當爹的人?”綠柳埋怨道。

謝南嘉倒從她的埋怨裡聽出了些許的嬌嗔。

“怎麼樣,這幾天他可是都住在你這裡?”謝南嘉問道。

“嗯。”綠柳點點頭,小聲道,“你教的方法真管用,他不但沒再去彆處,還和我山盟海誓起來了。”

“山盟海誓不是他掛在嘴邊上的話嗎,你信一半就行了,彆全當真。”謝南嘉道。

“我當真才是傻子。”綠柳道,“要不是為了給我家小姐報仇,我才懶得理他。”

“是嗎?”謝南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一點都沒有心動嗎?”

綠柳臉上浮現一層紅暈,低眉道:“我不瞞你,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要說一點不動心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答應我了,等搬倒了秦婉如,就讓我做世子夫人,如果事情成了,往後還有幾十年的歲月,我不能總是和他冷冰冰的過日子,我家小姐有根基有倚仗,才敢那樣對他,我不行,我除了我自己,什麼也沒有。”

“我明白,我不過就是白問一句。”謝南嘉道,“你隻管照著你覺得最舒心的方式來,其他的有我呢!”

不管怎麼說,綠柳都是為了她和小公子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所以無論綠柳選擇怎樣的人生,她都會全力支持,還有畫樓也一樣。

“謝謝你袖兒,你真是太好了。”綠柳握住她的手感動不已。

該說謝謝的是我,謝南嘉心裡說道,拍了拍綠柳的手,“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你天天霸著世子,秦氏姑侄極有可能會對你不利,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省得,你放心。”綠柳應了,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出門。

回到宜蘭院,天光已經變暗,剛巧趙蘭芝也從學堂回來了。

對於謝南嘉的歸來,趙蘭芝意外又驚喜,拉著她進了屋,欣喜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了,我還以為你要陪你娘多住幾天呢!”

“那裡太冷了,怕二公子住不慣。”謝南嘉道,“你們在家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沒事,都挺好的。”趙蘭芝說道。

“怎麼會沒事?”素荷在旁邊插了一句,“安平郡主壓根沒打算同意這門親,除了那天派個老嬤嬤來和老太太說話,後麵就再沒了動靜,周大公子也被她禁足在家不準出門,小姐在學堂天天被彆的小姐嘲諷,外麵的人也都在看咱們笑話。”

“就是就是,袖兒你快想想辦法吧!”李嬤嬤也跟著說。

“你們都少說兩句。”趙蘭芝不悅地皺起眉頭,“哪有你們說的這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李嬤嬤道,“夫人顯然是不會為你周旋的,老太太一把年紀,也不可能恬著老臉去求人,再這麼無聲無息地拖下去,人家都快忘了有這回事了。”

趙蘭芝突然就惱了,拍著桌子道:“嬤嬤整天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套,是把當我賣不出去的積壓貨,想快點處理了嗎,我再怎麼著也是侯府的小姐,憑什麼上趕著賤賣自己?”

她這火氣來得突然,把一屋子人全都給嚇住了,素荷和珍兒大眼瞪小眼,不敢再吱聲,李嬤嬤臉色變了幾變,抬袖子抹起了眼淚。

“我還不是為了小姐好嗎?”她委屈地說道。

趙蘭芝猶自氣得胸口起伏:“我知道嬤嬤是為我好,可你從我十歲起就開始絮絮叨叨這些話,說什麼我不得嫡母歡心,沒有娘親倚靠,將來肯定嫁不好,我就是個木頭人,聽了這些年也聽煩了,嬤嬤隻會杞人憂天,又何曾真的為我去爭取過努力過,除了教我各種忍,還教過我什麼?”

李嬤嬤被一通數落,越發哭得傷心,嗚嗚咽咽地說自己沒本事,不中用,沒把小姐教好。

趙蘭芝見她哭,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放緩了語氣道:“嬤嬤把我帶這麼大,已然是功不可沒,我也沒有彆的意思,隻希望嬤嬤不要把我當賣不出去一樣,整日憂心忡忡,我是沒了親娘,可我還有親爹不是嗎,嫁不成周大公子,世上就沒有其他的公子了嗎?”

一番話讓李嬤嬤慚愧不已,顫巍巍躬身道:“老奴錯了,老奴以後不會再這樣說了,小姐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趙蘭芝發了火,心情平和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道:“其實這幾天我也仔細想過,沒有娘親張羅,有些事確實不太好辦,所以我就等著袖兒回來去幫我問四姨娘的意思呢!”

謝南嘉和她對視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娘的孩子,終於還是磕磕絆絆地長大了。

“四小姐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四姨娘。”謝南嘉笑道,“四姨娘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

晚飯時分,老國公夫人說好久沒和小國公一起用過餐,打發下人去把蘇賢夫妻二人和老國公一塊請來陪自己吃飯。

老國公年輕時就愛收集古董,其中對古劍最為傾心,致仕後更是變本加厲地沉迷其中,整日不是出門淘換寶貝,就是把自己關在收藏室裡和一屋子寶貝作伴,一日三餐都不和老夫人一起用。

老夫人也懶得管他,自個樂得自在。

因此,老國公突然被老夫人這麼鄭重其事地叫上飯桌,直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最近不同尋常的事有點多,前些天孫女剛找回,昨天皇後娘娘就來了,今天不知道又是什麼事。

蘇賢剛從外麵回來就被叫來了母親這邊,和老國公有著同樣的困惑,除了發覺妻子的眼睛有些腫,神色有些不對,彆的一無所知。

飯後,老夫人摒退了下人,才將請他們父子過來的原因說了。

父子二人大為震驚,尤其是蘇賢,當場就坐不住了,在房裡來來回回踱了幾趟後,方擠出一句話:“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錦屏不都回來了嗎,怎麼憑空又冒出一個,怕不是個騙子吧?”老國公拈須道。

“你長腦子了沒有,這是青雲自個查出來的,又不是人家主動找上門的,騙你什麼?”老夫人道。

盛青雲已然又紅了眼圈:“那孩子如今還蒙在鼓裡,在定遠侯府做丫頭呢!”

蘇賢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喃喃道:“怎麼可能,錦屏是我親自去接的,來龍去脈都問得清清楚楚嚴絲合縫,就連脖子上的胎記都是反複驗證過的,回來後,你們也各自問過,驗證過,確認無誤後,才正式給她辦的接風宴,不是嗎?”

“是那樣沒錯,可現在的問題是咱們確實弄錯了,難道就放任這個錯誤錯下去,讓咱們真正的骨肉回不了家嗎?”盛青雲道。

屋裡陷入一陣死寂。

老國公低下頭做沉思狀,蘇賢坐回到椅子上,垂著眼皮一臉凝重,老夫人還和先前一樣八風不動地坐著。

“你們是什麼意思,都不同意接嗎?”盛青雲頓時急了,起身道,“事實就擺在眼前,為什麼不接,你們不接,我自個去接!”

“不是不接,問題是怎麼接?”蘇賢緊鎖愁眉道,“接回來,現在的錦屏怎麼辦,皇後娘娘那裡怎麼辦,今日早朝結束後,皇上特意留我說話,說這門親事他很滿意,過兩天就著內務府來納采問名,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說怎麼接?”

“什麼,皇上都發話了?”盛青雲頹然跌坐回椅子上,腦子嗡嗡作響,臉色煞白道,“難道我的女兒就隻能流落在外了嗎?”

“當然不能讓蘇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沉默許久的老夫人開口道,“我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你找個機會去定遠侯府把那孩子討過來,就說和她很投緣,想收她做義女,給錦屏做個伴……”

“義女?”盛青雲失禮地打斷了婆婆的話,“那是我親生的女兒,她身上流著我的血,怎麼能讓她做義女,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老夫人對於她的失禮頗為不滿,沉聲道:“義不義的,咱們自己知道不就行了,等回頭錦屏一出嫁,家裡就剩下她,還不是可著勁的疼她,和親生的有什麼區彆?”

“可是……”

“彆可是了,橫賢就隻能這麼著了,要麼就不接,要麼就以義女的名義接,除此之外,彆無良方!”老夫人沉下臉滿含威嚴地下了定論。

盛青雲還要說話,被丈夫連拉帶拽地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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