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上)(你忘不了我。...)(2 / 2)

一股洶湧的力量湧入身體。

小草。

“時辰差不多了。”

在越來越盛的花香裡,沈朝雲傾身過來,吻了吻她。

扶璃哭了起來。

“來,喝酒。”

各峰峰主和長老們齊齊站於峰頂,看向他們所在的一隅。他們麵色沉肅,帶著哀淒。

扶璃露出個得意的笑。

他卻伸手過來替她揩淚:“沒什麼好哭的。”

疼痛也來自那兒。

沈朝雲空餘的一隻手摸摸她發頂,吻她,那動作溫柔得要命。

“不會。”

“我這輩子,歡愉的時候不多,苦多樂少,認識了你才知人間百味。原以為能和你過很久,但現在,也沒辦法。”

扶璃卻將手收了回去,她朝她耍賴皮地笑:“那不行,我舍不得他死。”

她對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喝,想著今日圓滿了。

是的,苦多樂少。

她道。

沈朝雲卻隻是溫柔地看了她一眼:“乖,很快了。”他安撫地朝她笑笑,之前溫柔擁抱過她、替她擦過淚的手很穩地鉗製住她,一點點將元力注入她的身體。

沈朝雲此時在太清峰的無涯頂,負手看向身前的月。滿空靜謐,星月無聲。遠處無極宗高高的藏經閣矗立,有雲霧飄過廣場。

她求他。

無數弟子出來,奇怪地看著滿門盛放的花朵。

啊,也不對。

可他卻隻是不理她。

學劍的執拗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她哭著,嘴唇顫抖。

“沈朝雲付的錢。”

太清道人走到他身旁。

扶璃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你在乾什麼?”

“你放開我。”

她看著他不斷落淚:“不,沈朝雲,你放開。”

他朝她露出個笑,那笑透了點少年式的得意和狡黠。

小草卻看得眼淚掉了下來:“你果然歡喜他。”

她疼得渾身痙攣,好像全身的經脈都要被連根拔起一般。

有兩個不圓滿。

“她愛上那個人了,就不是從前的妖了。”

他讓自己變成了她的養分,讓她徹底脫離寄生,讓她成為她自己的主人。

小草卻不願喝,哭哭啼啼地走了。

“他死總好過你死!”

暈去時想:

兩人靠於廊上,望月上柳梢,庭院深深,互相碰杯。

他讓自己變成了她的一部分。

“走不下去了。”

他的元力飽含著凜冽劍意,新生的花兒嬌嫩,根本承受不住,便使得它如被刀割。

她哭得可憐。

二是還沒洞房。

一見就叫人心醉,恨不得捧一朵回去,放入盆內,好好栽培。

這回是真的哭。

而沈朝雲那隻手,就落在她的花上,有劍霜似的元力自他掌心不斷流入花芯。

但很快,她發覺事情的不對。

她重新給她斟了杯酒。

他說:“乖,一會就不疼了。”

“好喝,像果子。”

他說他苦多樂少。

唯有那雙眼睛熾熱如火。

神魂像飄了起來,扶璃仿佛看到外麵滿宗門盛放的花朵。

“不行,你跟我走!”小草卻站起來,拉了她要往外去,“你跟我走吧,咱們藏起來,等到花開完,結完果,他們也就拿你沒辦法了。”

“沈朝雲,你不要…”

小草卻哭,說著“不行”,還罵她:“我認識的阿璃姐姐最惜命,為了活命什麼都願意做,你呢?!”

沈朝雲這塊唐僧肉,怎麼那麼難吃上。

扶璃餘光中隻見到一道綠瑩瑩的光,就暈了過去。

扶璃捉著他衣襟:“怎麼、怎麼會不疼……”

母親早亡,父親厭棄。

扶璃卻隻是用那雙讓人看了會傷心的眼睛看著她:“她變啦。”

扶璃掙紮起來,可她如何能掙紮得過沈朝雲。

昆吾劍在旁邊發出哀鳴。

他笑:“阿璃,你忘不了我。”

扶璃這輩子就沒見過比它更美的花。

那朵花綻放得更豔了。

他的府邸掩映在深深的翠色裡。

她見到了許多朋友,連小草都來觀禮了…

“你信不信,你一死,我立馬去找青衣,去歡喜門,去紅袖招,找十七八個男人,把你忘了!”

是的,她如何忘。

扶璃痛得眼淚嘩啦啦流,在涔涔淚裡,就看見自己胸口生出了一朵花。

一朵一朵。

“沈朝雲,你放開啊!”扶璃道,“誰要你做犧牲了?”

而沈朝雲的麵色卻變得慘白起來,和唇色一起,連身體也像變得透明,成了一個裹著元力的紙袋子一般。

“恩。”

黎宮冷寂空蕩的日日夜夜,無涯頂風霜雪雨的歲歲年年,他都一個人走過,現在,好不容易嘗到一點甜了,卻要為她一個妖殞命。

一是大師姐沒從七寶宗回來,隻派人送來了賀禮。

“不,不,走得下去的。”扶璃搖頭,“你摘了我的花芯,將來再找一個好姑娘過日子,不要找像我這樣壞的,你還有光明的前途,朝雲,朝雲師兄,求求你,求求你…”

酒飲了一杯又一杯。

扶璃哭了。

扶璃哭著求他,他卻依然如故。

扶璃還將之前在街市上買來的綠醅酒和小草飲。

扶璃看著他一點點變得透明,近乎消散。

那花極美,好像這世間所有的豔光都集中在了那花上,比芙蓉更豔,比桃花更嬌,比蘭花更優雅。

他已在她身體裡。

她驚恐地看著他。

扶璃哭得抽搐起來。

他還是要刨她花心。

他看著她。

融融的黃變為赤金,流沙似的金映在他臉上,襯得他更如紙一般。

他抱著她,一隻手在她胸口。

於是,扶璃隻好自己喝。

女子得嬌嗔,在月下與燈影裡,照出了十二萬分的生動。

扶璃喜出望外,拉著她長廊去喝酒。

扶璃是半夜被痛醒的。

扶璃鼻間“恩”了一聲。

“你果然也覺得好喝,”她帶著半埋怨的聲音,“他說澀,不好喝。”

“那他就死了。”

醒來時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醉過去了,唐僧肉怕是吃不上了。

他微微一笑,像在敘述一件極平常之事。

花香將整個無極宗包裹。

而後就發現,自己在沈朝雲懷裡。

扶璃道。

那元力在注入花心後,慢慢地變得柔軟,流入她身體裡,變成充盈她身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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