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皖聽了他的安慰,心中的擔憂則是更甚。
“但願吧。”
隨著馬車越來越遠,夕陽逐漸西下,而在千裡之外的陸之行,則是臉色嚴肅,這遼胡之人前幾日被他們給打敗。
可他們根本就是賊心不死,還妄圖偷襲,短短兩日已經夜襲了四次,還真是有閒心。
“陸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說好的回京城也現在都沒回去,慶功宴都趕不上了。”一旁的鶴城有些無奈。
陸之行的臉色也是有些凝重,他這大勝遼胡人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皇帝則是要為他們設宴,說是要讓他和薑皖二人團聚。
可如今到了此刻,兩個人還是沒有見到麵,整個人都是隱忍不住的牽掛。
“最後派兵給他們通知一下,要是還不趕快投降,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一向脾氣比較好的陸之行此時也是煩躁。
“好,那我馬上派使者和他們接觸。”鶴城領了命令,隨後便是對著一旁的士兵揮了揮手。
遠處跑來了一個小士兵,他身上的鎧甲略微輕一些,是在這兩軍交戰之中專門傳信的信使。
“大人,對麵方才傳來一封信,您可否要看看?”
“你把信拿過來,我倒要看看這信上寫的什麼。”陸之行率先伸手便是看了一眼,這信是信封倒是頗為精致。
一打開信封,隻看到裡麵有著一些清秀的字體,一看
就不像是男人能夠寫出來的。
陸之行大約的看了一眼信,便對著一旁的人說道:“今晚麻煩兄弟們還是要提起來警惕。”
“陸帥,您怎麼這麼講,這信裡到底寫了點什麼,莫非不是求和?”一旁的鶴城倒是有些疑惑。
他本以為這信應當是寫了求和,畢竟這遼胡之人已經連續的慘敗幾次,若是還要強行的打下去,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之行把信遞給她,又是說道:“信李寫的是求和之詞是沒錯,可你想想那遼胡之人的行事作風,像是肯服軟的人?”
一旁的鶴城打開信封,認真的看了兩眼信裡麵,倒是言辭比較的懇切,可其中又是隱約透出來幾分的高傲。
遼胡之人向來都是如此,認為中原之人全部都是懦夫,提起來他們之時沒什麼好語氣,如今貿然求和,讓人覺得奇怪。
“好,那我就安排下去,陸帥您先休息,兄弟們待會兒整頓一下。”鶴城說道。
陸之行微微點了點頭,這兩日他倒是沒怎麼睡好,輕輕的打了個哈欠,便往帳篷裡麵走去。
帳篷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他自己一人,褪下外麵的鐵甲,躺在這床榻上休息,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天空之上的月亮緩緩地移動著。
外麵的士兵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堆,有的人打著哈欠,有的人則是比較精神。
“這遼胡人真的是太過狡猾了,這兩天都偷襲了四次了,讓我這幾天也沒怎麼睡好。”一個小寸頭的士兵抱怨著。
往旁邊看去,隻看到他頭上厚重的盔甲滾落在地上。
另外一個小士兵看到他這幅作風,便是清了清嗓子提醒著:“二狗,還是把這盔甲帶頭上吧,以免說一會兒敵襲,我們沒反應過來。”
小寸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這盔甲又帶到頭上,扭頭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又看了一眼麵前的篝火。
整個人的語氣都有些悵然:“我想要趕快的回到京城,我想要回家,我想我娘。”
一旁的士兵看到他這樣,一巴掌便是拍在他的腦袋上,可沒料到這盔甲太厚,反而是讓他的手被拍的有些生疼,連忙收回來吹了好幾口氣。
“呼,呼,這盔甲太厚了,打的我手都紅了。”
其中年紀看起來頗為大一些的士兵,則是看著那一輪圓圓的皎月,心中憂愁著:“誰不想要回家,可這戰士守衛邊江,哪能回家?”
他們可是保家衛國的士兵,一年都不一定回家一兩次,可這次戰爭時間過長,許多人都超過半年沒有回家。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開的頭,幾個人就開始在旁邊聊著自己家鄉的特色,而在不遠處則是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
“哎,兄弟,我告訴你,等這戰爭結束了,我帶你回哥哥家,讓你嫂子給你做羊肉湯!”這說話之人聲音爽朗,在兵營之中人氣也不錯。
這黑影身姿窈窕,穿上一身的夜行衣,在黑夜之中並沒有幾個人發現,這士兵又是嘮嗑,自然會是把她給忽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