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皖好奇出來查看,隻見一隊官兵徑直列進來。
“我遼胡大王有令,切斷與大魏的一切通道!”為首的官兵頭子扯著嗓子大聲喊著。
聽聞聲響的人陸陸續續揉著惺忪的雙眼走出來,空地上瞬間站滿了人。
官兵頭子頓了頓,等人多了,他抖開手裡的告示,“都來了嗎?來了的給我聽好,你們這些商人不許再與大魏往來!一切通道都被切斷了,明白了嗎?”
周遭的人瞬間不安靜了,密密匝匝的議論聲四下而起,不許與大魏往來?那還了得?要知道,大魏乃是中原文明的核心,人口眾多,地廣物博。遼胡的很多商人都與大魏有往來,銀兩收入也主要來自於此,一下子不讓來往了,那他們的生意怎麼辦?多年來積累的底子就這麼廢了嗎?同時,也有很多的大魏商人在此,他們也回不去了嗎?一時間,諸多問題紛擾雜亂全部湧現出來,場麵眼看控製不住了。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官兵頭子大喊一聲,眼睛瞪得跟核桃一樣大。
周遭的人雖然有些膽怯,但是心裡的不滿太嚴重了,議論之聲減小但是沒有消失。
“不想活了你們!”官兵頭子完美繼承了遼胡人的急躁血腥,見這些商人不肯聽自己的,便直接抽出大刀來徑直捅進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身子。
瞬時間鴉雀無聲,那個商人定是也不曾想到,這飛來橫禍就這麼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血從嘴裡流出來,一滴一滴染紅了胸前衣襟,從衣著來看,他大概是大魏商人。
“你們誰還敢不聽,這就是下場!”官兵頭子一腳把那商人
踹倒在地,狠狠瞪著周圍的人。
人群齊齊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著那個在地上漸漸痛苦死去的商人。
長平見了這一幕,有些暴躁,他死死抓著薑皖的衣角,野性的眸子看著前方。
薑皖也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樣快,這樣讓人措手不及。
“最煩你們這些臭商人,不知好歹!誰要是敢違背命令,後果自負!”官兵頭子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薑皖三人還是緊趕慢趕到了遼胡和大魏的邊境之地,和來時不同,現在的防備已經是裡裡外外宛如鐵壁,刀槍劍戟,明晃晃的刀子在太陽底下反光。
旁邊有人伸頭伸腦瞧著,卻是沒有一人敢上前。
“乾什麼,回去!”一個士兵對一個想要過去的人說。
那人連連低頭鞠躬,“軍爺,您行行好,我大魏家裡還有老母親,她還等著我回去照顧她呢,您讓我過去吧!”
士兵不耐煩擺擺手,“滾開,再這麼嘰嘰呱呱我要你腦袋!”說著,亮出寬刀在那人麵前晃悠。
那人身子顫抖,直直跪下,“官爺,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真的急著回去呀。”
“老東西!”士兵不耐煩,一腳踹出去。
那商人受不了這麼大的力氣,接著在地上滾了兩圈。
“大爺,您沒事吧?”薑皖忙上前扶起那人。
“哎呦,真是不得了啊!”那人痛苦流涕,迫於防守士兵在這裡,又不敢大聲喊叫,隻能默默哭泣。
“現在形勢如此,大爺還是靜觀其變。”薑皖輕聲勸。
老商人歎息一聲,默默走開。
“主子,看來我們連自己回去都難了!”黎疏一臉擔憂。
“看來兩國關係又惡化了。”
“主子莫急,白薇送我的信鴿有用處了!”黎疏突然想起來,眼睛一亮。
薑皖卻是拿捏不定,“信鴿,你想給大魏傳信?”
“隻要邊境有人接應我們,那咱們就能回去了。”天知道黎疏現在有多討厭這裡。
“也好,在這裡多待一天,危險就多幾分。”薑皖最終還是同意了黎疏這個建議。
隻是二人都低估了此次形勢的嚴重性,連一隻蒼蠅都不會飛過去,更何況信鴿這種明晃晃的標誌。
“快,給我搜!”
薑皖聽得聲響猛然驚醒,她從床上一下子彈坐起來,隻見一邊小床上的長平早就坐起來望著她,從小的環境讓他擁有著靈敏的聽覺,薑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門外有士兵在尋捕人,她心裡隱隱不安,今日黎疏放了信鴿,她不敢保證那隻信鴿現在在誰的手裡。
“主子!”黎疏衝進來。
“你也聽見了?”薑皖逼自己不要慌,她一邊迅速穿上外衣,一邊收拾東西,看來今晚這客棧是住不成了!
夜色暗垂,天上沒有一個星子,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正好給三人製造了逃離的機會。
房間在二層,下麵是堅硬的地麵。
“長平,我帶你下去。”黎疏說著要攬過他。
長平躲開黎疏的手,身子輕輕一躍,已經完好地站在下麵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