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好(1 / 2)

田園食香 恕恕 7860 字 2024-04-20

杜河清微微愣神,“你師傅去五岩鎮了,你不知道嗎?”

蔣寒星愣了一下,緊接著搖頭,“並沒有聽師傅提起啊!最近,師傅很少去醫館那邊了,偶爾過去一趟,我也未必能碰得到!”

杜河清不大痛快地道:“還不是你那個師兄,放著好日子不過,瞎鬨騰!連帶著你師傅師娘都不好受,天天眼不見心不煩!”

“那個……”蔣寒星有點不知所措,“師兄還是好的,他那個人就是太老實了。”方氏雖然折騰,但是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大師兄隻是師傅的義子,真要是惹毛了師傅,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方氏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秦大夫年近四十,居然動了娶親的念頭。而且婚後夫妻二人的感情還挺好,瞧那樣子,好像不出一年半載就能抱上娃娃似的。

秦大夫還不到四十歲,想要生個兒子出來也不會太難。方氏覺得自己明明懷裡抱著一隻會生金蛋的母雞,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雞飛蛋打了!

能不折騰嘛!畢竟在方氏眼裡,那醫館早就烙上了他們的印記,裡外都是秦守正在打理,好處自然也該是由他們拿大頭的。方氏就等著秦大夫百年以後,這藥鋪真真正正變成她兒子的!可是眼下秦大夫成了親,這鋪子指不定就要變成人家親兒子的了!而他男人呢,兢兢業業一輩子,到頭來一切都成了一場空,她如何能接受?

蔣寒星是真的敬重秦從文,所以不願意過多的去說他的家事。

畢竟秦守正是師傅的義子,跟親生兒子也沒有兩樣的,而且他的大師兄敦厚善良,一直都很護著他,鬨騰的隻有方氏而已。

方氏又是大師兄的妻子,平時也算是個不錯的人,又給大師兄生了個兒子,所以蔣寒星不知道如何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這個人,大概血液裡就有幾分薄情,跟那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吧!

蔣寒星緊緊地握著酒杯,臉色不大好。

杜河清沒多想,以為他是擔心秦大夫和秦守正的關係,當下道:“不過呢,話說回來,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你要是在醫館住的不舒服,不如搬到你師傅家裡去住。”

蔣寒星輕笑一聲,“不合適,畢竟師傅新婚。”

有幾分打趣的意思。

杜河清嘿嘿一笑,“要說人和人這緣分啊,還真是挺奇特的,我也沒有想到,秦大夫居然成了我的妹夫!”初見秦大夫時,他便覺得秦大夫這個人生了一副菩薩心腸,幾次接觸下來,覺得他醫術好,人也好。誰能想到,他有朝一日會成了自己的妹夫呢!畢竟那時候他還沒有妹子呢!

如錦啊!

這孩子的來曆就不提了,反正他也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去想了。不管咋說,她到了這個家以後,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孝順老太太,就這一點,杜河清就無話可說。看似沒什麼存在感的一個人,可是一旦家裡有什麼事,她一準能幫上忙。

這樣的妹妹,妹夫,竟然是白撿來的,你說他這運氣好不好?

“師傅怎麼去了莊子上?”蔣寒星覺得很疲累,他真的是受夠這種日子了!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算計彆人,提防彆人,弄得他一驚一乍,像個神經病似的。

“大概是你師娘想去看看孩子們。”杜河清又道:“還有邱姑娘,失憶症沒啥起色,也跟著一起去了。”

蔣寒星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難道說他們察覺到了什麼?

蔣寒星心事重重,眼前的美酒佳肴也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叔,明天我還有兩個患者要起早來看診,我就先回去了。”蔣寒星笑著道:“多謝您款待,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杜河清很滿意,“不錯,有進步了!一開始動不動就要掏銀子的模樣,真是欠揍。”

有個這樣的爹真好!

玉娘很有福氣,楊崢也很有福氣。

“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當心著點啊!”

“哎!”蔣寒星背著藥箱,跟夥計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杜家麵館。

杜安康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看著蔣寒星的背影出神,“爹,不蔣大夫好奇怪啊!”

“哪裡奇怪?”

“說不出來啊!”像是被人拋棄了似的。

杜河清就道:“你趕緊收拾吧,趁這會兒沒有客人上門,打烊得了。”錢是掙不完的,早點休息,兒子也能歇歇腳。

“唉,好!”

蔣寒星慢悠悠的回了醫館,跟前麵值夜的小夥計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氏在跟秦守正吵架,聲音很大,秦子歌在哭,一切都顯得亂糟糟的,一如蔣寒星的一顆心。

他無法平靜下來,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白天與那個人的對話,心中做了一個又一個的設想。假如能離開他,自己會怎麼樣?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即便不能剔除自己骨血,但是他一定要做一個跟那個人不一樣的人。他沒有那麼多稀奇古怪,不切實際的想法,更不會因為骨子裡淌著那點一點北疆王室的血脈,就把自己想成救世主,想成王!

那人是得了失心瘋,可他沒有,他理智著呢!

他的血統本身就不純正,否則的話當年也不會被人趕出來!因為幼年時的遭遇,他的心理過於陰暗,想任何問題都特彆極端。

他把自己當成帝王,四處留情,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兒,生了那麼多子女,卻沒有幾個能落下好下場。

他是年紀最小的,見過的手足不是很多,但是也聽聞過一些事情,知道死傷了不少,都被他舍棄了。

一個連自己兒女都不在乎的人,又何嘗會在乎彆人?

蔣寒星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突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不行,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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