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漢子連忙道:“是的!”他對北疆的印象,已經越來越淡薄了。
“所以說,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總得把這些不公平全都抹去,讓整個世界都整合到一起。”老者起身,“她到哪兒了?”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但是黑臉漢子卻是聽懂了。
“還未出大雍,送嫁隊伍很慢。”
老漢站在一副畫像麵前,喃喃地道:“原本,我想著,她能堪大用,結果也是個廢物!到底是讓洛家養廢了啊!”
屋裡一片寂靜,仿佛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了。
“也好!”老漢突然很高興,語氣也輕快起來,“讓她去吧!沒準兒到了那邊,還能攪個天翻地覆,或許還能理應外合,做點貢獻出來。”
老者突然興奮起來,“去把老大老二都叫過來,我有事與他們說。”
黑臉漢子如臨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不多時,兩個穿著粗布短揭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兄弟二人眉眼有相似之處,年紀相差也比較大。
老大看起來人到中年,已是年近四十的模樣了,老二呢,瞧著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父親。”
“父親。”
老者有片刻的恍惚!
這二人,隻不過是他眾多孩子中的兩個,他們命好,生在了大雍,沒受過什麼苦難。
“你們去把老三找回來,是時候了。”
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連忙道:“是!”
最近蔣寒星的心情很是不好,平靜了十幾年的生活突然就要被打破了,他覺得很惱火。
他一直想要脫離那個人的掌控,想要過自己的日子,可是他試過很多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無能為力。
他身上,到底是流著那個的血的,他再怎麼想否認,也否認不了這個事實。
蔣寒星站在街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心情越來越鬱悶。
真的很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他還不懂事,每天過得都是快樂無憂的日子。那時候他最大的煩惱是如何能夠不練功,如何能夠多睡一會兒,多玩一會兒。
可是自打那一次,他悄悄溜進書房裡,見到了那副畫像以後,一切都變了。
他不敢相信,原來父親竟是那樣的人,他甚至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與整個大雍為敵,甚至不惜把全族的身家性命都搭進去。他所謂的公平,真的是公平嗎?難道不是他想要報複世俗的一種偏見嗎?
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蔣寒星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理智的人,他與他的父親應該沒有一處相像的地方,可悲的是,他們確實是父子,毋庸置疑。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蔣寒星眼中閃過一抹無法抑製的悲涼。
“你們怎麼來了?”
年長的哥哥憨厚的笑了笑,“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吧!”
這裡確實不適合。
三人去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說話。
“爹想你了,想讓你回去商量點事。”老大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懂事了。”
多麼慈愛的父兄啊!
蔣寒星很想笑,“我抽不開身,還有好幾個病患等著我去救治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二突然道:“他們死不了,難不成你行醫,這世上的人都不看病了?”
蔣寒星很憤怒,“我以為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學醫,為什麼要當一個大夫!我是在替你們贖罪!”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眼睛沒有溫度,似乎根本不在乎蔣寒星說的那些事。
一向溫文爾雅的小蔣大夫發了怒,額上青筋直蹦!
“你也是爹的兒子!”
“可是我不想助紂為虐!”
逆來順受,似乎他對每一個子女的要求!他不是帝王,卻擺著天家的款,這一點讓蔣寒星接受不了。
他的出身注定讓他無法成為北疆的王室成員,難道就因為他曾經受到過排擠,奚落,就要讓他們也重新走一遍他的路子!
他不稀罕。
“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想為他賣命,不想被他擺布!”蔣寒星道:“要不然你們就殺了我,帶著我的屍體去見他!”
兩兄弟似乎有備而來,“父親說你天生有反骨,果然不假!”
“你可想好了,若不是顧及你,父親早就對杜氏動手了!”
蔣寒星心中驀然疼痛起來,他拚命咬了舌尖一下,迫使自己冷靜。
“你們什麼意思,是想反悔嗎?”
“並不是!”老大往前走了一步,“老三,父親的孩子已經不多了,他最看中你,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苦心呢!你跟父親之間有協定,你怕什麼呢!!?”
“你應該了解他的!”老二雙手環抱在胸前,十分悠閒,“父親這個人說一不二,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除非他自己放下了!你與他之間有約定,又何必難為我們。見父親一麵,不正好說清楚嘛!”
蔣寒星心有不甘,眸子裡的怒火簡直像是要竄出來似的,心情更是糟透了,恨不能撲過去將二人狠揍一頓,好出出氣。
他無力反駁,為了維護自己心中的堅持,隻能妥協。
蔣寒星到底還是回去了。因為秦大夫不在,他甚至沒有請假,直接背著藥箱跟著兩個兄長回了蔣家莊。
那老者看到蔣寒星的那一刻,雙眸中立刻帶了幾分歡喜,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證明他的心情很好。
明明這個兒子跟他水火不容,但是他就是沒由來的喜愛這個幼子,發自內心的喜愛。他甚至已經不記得幼子的生母長什麼樣了,但是他對於蔣寒星的疼愛,卻是實打實的。
“你是很不情願的回來啊!”老者屏退了眾人,隻留蔣寒星一個人在書房裡說話。
蔣寒星輕笑一聲,十分蔑視地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呢!我很了解你的。”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為了他的理想,為了他自己的好處,他可以犧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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